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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為母親只是因為她玩失蹤才生氣,正要把想好的那套說辭拿出來解釋,陸母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搶先了一步。
“你現(xiàn)在住哪?”
她語氣嚴(yán)厲又認(rèn)真,驚的陸言一個心顫。
陸言很少遇見母親這么生氣的樣子,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話中的意思:“???”
“啊什么?。。课覇柲悻F(xiàn)在住哪?”
陸母又重復(fù)了一遍,陸言這才恍然大悟。
這下輪到她完了!
敢情母親十有八九已經(jīng)知道了她沒在學(xué)校住宿……
為了確認(rèn)一下,陸言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一臉無辜道:“媽,你說什么???”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非常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你還裝?今天李主任打電話給我,說你下午沒來學(xué)校上課,連著人也聯(lián)系不到?!?p> “我就問宿舍也沒有人嗎?結(jié)果倒好,人家李主任壓根就說你是外宿的,根本沒住校!”
“你這小丫頭,膽是越來越大了???難怪我當(dāng)初要跟你一起去學(xué)校報道,你死都要自己一個人去,我還以為你是真的長大了,沒想到是心里有鬼!”
“老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住哪?”
連著母親炮轟似的責(zé)問,陸言只感覺到頭很大。
她以為自己當(dāng)初做的天衣無縫,至少能瞞到畢業(yè)母親都不會知道,現(xiàn)在看來,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陸言支支吾吾道:“呃……我……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說!”
母親又是一個吼,嚇得她一個激靈。
她趕緊如實招來:“就是……就是不想在學(xué)校住,就……就在外面偷偷租了個房子……”
說到最后,她聲音越來越小,滿臉心虛,跟做了賊一樣。
聞言,陸母驚的是又一聲叫。
陸言拿開手機,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耳朵。
有話好好說啊,用不著老是突然的叫一聲啊。
電話那頭的陸母已經(jīng)氣的不輕:“你居然敢自己一個人偷偷出去租房子???你知道你才多大嗎?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
“你自己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在外地,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你這死丫頭就不能給老娘省點心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出了個三長兩短……”
陸母又開始她喋喋不休的話語。
陸言只是嘆了口氣,干脆打開免提,把手機重新放回鞋柜上,任由電話里的人一番說教,她自己倒是很淡定的換起了鞋。
以她對母親的了解,一般讓她自己說個夠就行了,不久就會消停。
然后陸言拿起那喋喋不休的手機,往臥室走去。
…
“……聽到?jīng)]有?”
待換上了家居服后,陸母才停止她的炮轟。
整個過程陸母一口氣說了十分鐘也沒停止過。
陸言一邊折著校服,一邊敷衍道:“聽到了聽到了?!?p> 其實她壓根就沒認(rèn)真聽。
無非就是重操舊業(yè)給她安利那些安全知識,然后非??鋸埖奶碛图哟装言捳f重,以為能嚇到她。
要是小的時候陸言還是會信的,可隨著慢慢長大,聽的多了,她也就不當(dāng)那么回事了。
那頭陸母還是不放心的問起了她是在哪租的房,合同靠不靠譜,位置安不安全以及等等等等又是一堆話。
畢竟租也租了,雖然心里氣憤,總不能重新把她趕回學(xué)校去住。
陸言只感覺到頭都要大了,可她只能乖乖的一一回答母親的問題,不然母親又要多疑可就完了。
過程中她說的很是輕松,還故意把合同上的一些利害都給避了去。
總之說的那是云淡風(fēng)輕,連陸母最后都相信了。
就在陸言松了一口氣時,陸母又道:“不行!”
“又怎么了???”
“我明天還是過去一趟才放心!”
現(xiàn)在,何止是頭大,陸言都能感覺到頭要炸了!
最后,她服軟的“好吧”了一聲。
反正母親都知道了,讓她過來看看也沒什么,不然整天疑神疑鬼的連她差點就要瘋了。
草草的與陸母道別后,陸言眼疾手快的狠狠掛斷了電話,就跟躲瘟神一樣。
她軟綿綿的癱坐在地,解放般呼出了一口長氣。
手機消息欄上,是幾十條未接的電話與未查看的微信消息。
好在李主任只跟母親說她沒來學(xué)校之外,兩人其他的什么都沒有說。
陸言托裝失蹤的福,謊稱生病了去醫(yī)院的路上手機摔壞了,現(xiàn)在才修好,還假戲真做請了一晚的假。
…
夜晚,街道上燈火通明,偶有路人行過。
秋風(fēng)漸起,倒挺涼快,時不時落下幾片枯黃的樹葉。
一旁四層樓高的碩大別墅前,透過院子依稀能看到里邊窗戶前那偶爾經(jīng)過的人影。
在許家做了多年保姆的張媽正在來來回回忙碌著晚餐。
只聽許父說今晚有重要客人要來,她便自不馬虎。
好在做事也勤快,長方形的餐桌上很快擺滿了各色菜肴,看著很是垂涎欲滴,胃口大開。
桌上早已做滿了四人。
許母與許父坐一邊,許亦與他的表弟坐一邊。
那表弟不是別人,正是陸言遇見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
許父笑呵呵道:“曉林啊,別客氣,就待自己家一樣?!?p> 許母一臉慈愛的附和:“對呀對呀?!?p> 然后又是輕笑幾聲。
喬曉林禮貌的笑道:“那就多謝舅舅與舅媽的熱情款待了?!?p> 整個氣氛顯得其樂融融,只有某陰暗心理的人不覺得。
從過來到坐在這,整個過程許亦都是陰著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不爽一樣。
他抱臂,余光中瞥了一眼身旁的喬曉林。
只見那少年正微笑著與他父母淡話聊天,又不失風(fēng)度,像名門世家出來的人一樣。
他不屑的“切”了一聲。
他這個表弟的這番作為,他只感覺到很虛偽!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的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盡管那聲不屑很輕,但還是被喬小林捕捉到了。
他眸光溫柔的對上他投來的目光,許亦見狀,趕緊瞥回頭去。
一想到喬曉林對他做過的“齷齪”事,他面上浮現(xiàn)出幾分焦躁不安。
喬曉林輕聲笑道:“哥哥,我好看嗎?”
這句話雖然是在問他,聽者卻能感覺到是在逗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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