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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在異界

第144章 途中遇民匪

反派大佬在異界 風流二少 4428 2021-07-24 11:31:00

  特制的八輪馬車不斷行進,金暮黎、夜夢天等人倚著車壁閑聊。

  聊渴了,喝水。

  聊累了,就合眸假寐。

  如咼隊領所建議,既然臨風長老說她的朋友夏青檐平安無事,她又何必花時間走那一趟?

  何況夢見那個照顧自己長大的青衣少年后,她便又急著尋找另一顆獸魂珠了,不想再耽擱。

  操滿薛因為表姐操滿勤對祝秋明動了真心,而忘了轷家仇恨,才以身相誘,要將其弒殺。

  如今二人的救命恩人臨風長老出面,他們之間的事,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去。

  只是……

  “咼隊領為何肯放他們走?”金暮黎不解,“這件事呈上去,可是大功一件,他卻……我想不通?!?p>  “這有什么想不通的,”蘭盡落把玩著手中折扇,“能讓人輕易放棄眼前利益、松開即將到手的肥肉,背后必隱藏著更大利益、更肥的肉,否則我想不出還有其他解釋?!?p>  他用扇尖杵了杵頭皮藍發(fā),終于忍不住道,“我說,他們到底是不是錦衣衛(wèi)?如今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們都已知道得差不多了,能不能稍微透透底?不然哪天被人弄死了,黃泉路上還是個糊涂鬼?!?p>  “別問我,我不知道,”金暮黎似笑非笑望向夜夢天,“反正我沒看到他們露過腰牌?!?p>  夜夢天只好道:“宮中守衛(wèi)的金牌皆由尚寶司掌管,上值期間懸牌宿衛(wèi),下值就要交還尚寶司?!?p>  “哦?”金暮黎挑挑眉,“你的意思是,離宮執(zhí)行任務不算?”

  夜夢天無奈:“暮黎,這是秘密任務。”

  這是承認騎馬走在寒風中的那批人是錦衣衛(wèi)了。

  “好吧,”金暮黎點點頭,“所以咼隊領肯放轷家后人一馬的真正原因是?”

  夜夢天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在我看來,原因應該有二?!?p>  金暮黎道:“愿聞其詳?!?p>  “一則,他心下敬重轷將軍,認為轷將軍是遭冤枉死,愿意冒險留其后人,”夜夢天頓了頓,“何況只是一介女子而已,時間又過去了這么久,即便哪天透出風聲被朝廷知曉,可能也不會太過追究?!?p>  “也是,畢竟在很多人眼里,女子都能力有限,別說造反,即便是報仇,也翻不出幾朵小浪花,”金暮黎望著他,“那其二呢?”

  “二則,我猜應該是圣上許諾過他什么,比如完成這項艱苦任務,就兌現(xiàn)官職權(quán)位什么的,”夜夢天思索著,“我不知他現(xiàn)在是什么職位,或者是正三品錦衣衛(wèi)都指揮僉事,或者是從二品都指揮同知,更或者是正二品都指揮使或都督僉事。”

  他回視金暮黎,眸中有深意,“但絕不可能是從一品都督同知,更不可能是正一品左、右都督?!?p>  金暮黎明白了:“因為正一品官位是他冒險奮斗的動力。”

  夜夢天無法肯定:“我只是這么推測?!?p>  蘭盡落翻了翻眼睛:“公與私都被你猜一遍,也沒別的了。”

  他看向耳朵被塞滿棉花、還嘎嘣嘎嘣嚼著脆炸馃的昱晴川,“我們說什么你聽得見么?”

  昱晴川停下咀嚼:“啊?”

  蘭盡落放心了:“沒事,你繼續(xù)吃?!?p>  昱晴川又往嘴里塞一顆:“哦?!?p>  金暮黎搖搖頭。

  這可憐的娃。

  蘭盡落道:“為他好?!?p>  “我知道,”金暮黎微微一笑,“他其實也知道?!?p>  昱晴川只是有些憨,有些熱情過頭,不是真傻。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蘭盡落已經(jīng)把他當?shù)艿芴壑?p>  連易錦都開始讓著他。

  他這么聽話,也是因為感受到眾人對他的呵護與善意。

  不然光憑他這么能吃,身上還沒錢,就早被攆走了。

  金暮黎好笑地想著:欠的那三萬兩飯錢,怕是下輩子才能還了。

  好在咼隊領出現(xiàn)后,開支便由錦衣衛(wèi)正式接手,花朝廷的錢。

  不然讓她一個人負責這么大隊伍,把她身上帶的金邊票全兌成銀子,也不夠用,非把她吃窮不可。

  “毀了鳳棲城的血池都被咬著不放,如今又把怪松山的供像也搗了,還損失他三個人,接下來的路程肯定不會太平,”金暮黎掃視在座幾人,“大家要打起精神,隨時應對突發(fā)事件?!?p>  “放心吧,我們都有數(shù)。”蘭盡落道,“若有什么狀況,善水道長就待在馬車里,不要出去?!?p>  善水點點頭:“你們不要為我分神,我可以保護自己?!?p>  “金針銀針麻藥毒藥啥的關鍵時刻都使出來,”金暮黎叮囑道,“別心軟,也別舍不得用,東西沒了可以再買再做,命沒了可就真沒了?!?p>  紅暈剛褪下的善水耳朵尖又上了緋顏色,輕輕嗯了一聲后,垂著眸說不出別的話,像個羞答答的小姑娘。

  金暮黎:“……”

  她錯了。

  她不該關心他、招惹他的。

  夜夢天屈起食指指骨揉了揉眉心。

  易錦雖知多了個情敵,卻覺沒辦法仇視他,更不想對付他,便假咳兩聲沒話找話道:“姐姐,你是不是比以前長高了?”

  金暮黎:“……”

  能不能扯點靠譜的?

  “我是說真的,”易錦道,“那天~~”

  嗖!

  嗖嗖嗖!

  厲風乍起,飛矢箭雨。

  利器刺破空氣聲不絕于耳。

  “小心!”馬車外傳來沉穩(wěn)高呼。

  他們拔刀撥擋,反應迅速。

  馬車里的人也未驚慌,只是注意避開小窗和棉簾出入口。

  這輛特制加長馬車的車廂四周及車頂也用了鐵板夾層,飛箭根本穿不透。

  且木板經(jīng)過一級浸漬的特殊工藝后,刷了透明防火漆。

  帝王寢殿的制造原材料,乃極為稀少、極為值錢的千年鐵樹,尤其是殿門。

  千年鐵樹制成的門板紋理極細,沉重又防火,可防刺客火燒寢宮。

  因太過稀有,整個流風國就只有皇帝的寢殿使用這種天然防火木。

  別說皇后妃嬪的住所,即便是朝議重地奉天殿,想用都沒的用。

  夜夢天和咼隊領原本想用宮里剩的千年鐵木邊角料,拼接打造特制馬車,可一來需請旨撥用,還得長途運輸,實在太過耗時費力,等不及。

  二來千年鐵木太沉重,用在馬車上,會讓馬兒長期負重,影響行駛速度。

  兩人商量之后,還是放棄了,改用朝廷特級工匠掌握的一級浸泡工藝,并刷上宮妃與重臣才能用上的防火漆。

  至于特級工匠怎么來的,防火漆又是怎么送到這里的,自然是他倆才知道的秘密。

  有了這輛馬車,咼隊領遇事之時便更加沉穩(wěn),別說飛矢,哪怕是火箭,他也不怕,只需防著箭頭淬毒,損失錦衣衛(wèi)。

  箭矢太密集,夜夢天等人無法沖出去。

  但他們不急。

  兩軍對壘,箭矢尚有用完的時候,何況旁人?

  錦衣衛(wèi)們守在馬車前后兩側(cè),保護自己的同時,還要保護馬匹。

  叮叮噹噹一陣格擋,聲音漸稀,完全暴露在對方視野里的人和馬,都有避免不了的中箭情況。

  但只有兩名錦衣衛(wèi)受傷。

  馬車外放箭動靜停止時,昱晴川等人在咼隊領的掩護下沖了出去。

  出了馬車,他們才看到隊伍正行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林野地帶,真乃方便打伏擊的最佳之處。

  “我道怎么安靜這許多日,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夜夢天看著箭盡之后,握刀齊出的悍匪,“敢問各位,你們是受了誰的請托?”

  對方首領是個額頭有刺青的寬肩壯漢,且那刺青是只圓睜倒豎的眼睛,整個冒充二郎神的贗品。

  他扛著把重刀,粗聲粗氣道:“什么受人請托?我聽不懂。識相的就把錢財銀子都卸下來,嗯,這輛馬車也不錯,一起留著。”

  夜夢天笑了笑,看向咼隊領。

  咼隊領從從容容,臉卻冷得很:“號稱二郎真君,寨名二郎廟,不僅落草為寇,還敢欺神,我看撖留名你是活膩了!”

  壯漢愣?。骸澳阍踔牢倚辙??不對,你怎知道我叫撖留名?”

  咼隊領哼道:“誰的錢你都敢收,誰的人你都敢劫,兩只眼睛瞎得這么厲害,還繪什么三只眼?”

  撖留名怒了,正要回罵,卻被身邊一位蓄著短胡須的清瘦男子拉住,低聲道:“大當家的稍安勿躁,讓屬下試探試探這些人的底細。”

  “不就是有錢的商賈么,還能有啥底細?”撖留名粗哼一聲,卻也依了他,“快問快問,問完就殺掉,早死早了!”

  短須男子點點頭,抬手沖馬車這邊抱抱拳:“請問閣下可是來自赤墨城的金姑娘、夜公子?”

  夜夢天微微皺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便是了,”短須男子笑了笑,“我們大當家的受人之托,要求留下兩位的錢財與人馬?!?p>  撖留名驚叫道:“你怎么說出來了?”

  他有些氣惱,“就因為你反對接攬這個活兒,我沒聽你的,你就現(xiàn)場拆我的臺?”

  “非也,”短須男子投去溫和目光安撫他道,“蕭某為二郎廟出謀劃策,殫精竭慮,何時害過大當家?”

  “那倒沒有,”撖留名竟也實在,“蕭軍師腦子靈活,慮事周到,但算計誰,都沒算計過我。”

  “因為你是我的大當家啊,”短須男子微笑著,“唇寒齒亡,你若不好,我就更不好了?!?p>  “這話說得在理,”撖留名哈哈笑道,“好吧,既然你想說,就由你說個夠,什么時候說完,什么時候再殺?!?p>  “謝大當家,”短須男子抱拳頷首,繼而轉(zhuǎn)向夜夢天,“夜公子,若你肯主動交出錢財銀兩及人馬,我蕭某便作主放二位離開,絕不追趕?!?p>  “斷我左膀右臂,再趕盡殺絕,拿這種低級騙人伎倆跟我玩,”夜夢天淡淡道,“二郎廟的蕭軍師是想把本公子當三歲小孩兒耍?”

  “非也,”短須男子道,“夜公子身側(cè)只有二十幾人,我方卻近百,力量如此懸殊,實無謀算必要?!?p>  他瞟了眼正為箭傷上藥的兩名護衛(wèi),“何況你們還損失了兩位?!?p>  撖留名這才注意到中箭的兩人竟能自己包扎傷口,不由驚怒:“箭頭不是涂毒了么?他們怎么還活著?”

  他猛然扭頭,怒目圓瞪,“是你?是你擅自更改我的命令?”

  “托請之人居心不良,想借刀殺人,屬下卻不希望大當家再被利用,多造殺孽,”短須男子道,“大當家冒用二郎真君之名,已是褻神,若再頂著他的名字濫殺無辜,必遭神靈處罰,萬劫不復。”

  “你敢咒我?”撖留名紅了眼,扛在肩膀上的重刀一揮即出,“我先讓你萬劫不復!”

  短須男子早有防備,見他果真翻臉,對自己痛下殺手,扒著馬鞍一個側(cè)翻,滑身落到另一邊馬腹,避開刀鋒的同時腳踹馬臀。

  那黑馬好似受過無數(shù)次訓練,即便被踹得不重,也是疾蹄奔出。

  短須男子憑臂力懸著身,待黑馬疾速狂奔幾瞬后,再重新攀上去,勒韁停在遠離雙方的安全之地:“屬下一心要為大當家積德,大當家卻對屬下舉起屠刀……唉!”

  “我積你媽的德啊,老子是強盜,是土匪!”撖留名赤目怒吼,“耗了那么多箭,才射中兩個,還因為你暗中做手腳而沒死,你他娘的腦子有屎吧?”

  短須男子也怒了:“寨里的兄弟原本都是良民,只因一時吃不上飯,才結(jié)草為寇,難道你要讓他們背上無數(shù)命債、一輩子為匪嗎?”

  “一輩子為匪又如何?”壯漢高聲斥罵,“姓紀的老匹夫明知我們挨餓受凍、還令巡邏兵將我們強趕出城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是良民?可曾想過會逼我們?yōu)榉藶楸I?當年他為了滿足一己之私,害多少災民流民被活活餓死凍死?”

  撖留名幾近咆哮,“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現(xiàn)在來跟我們這群從鬼門關搶回一條命的倒霉蛋子講仁義講善良?善良值個屌錢啊?”

  一番話說得眾匪徒也紅了眼,看向叛徒時,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你想當紀匹夫的走狗,你盡管去,別拉著我們一起丟臉!”

  “既然不跟我們一條心,就殺了他,免得他將來帶人找我們麻煩!”

  “對,想當朝廷走狗的人還留著做什么?殺了!”

  “當年我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時候,有誰同情我們?有誰伸出援手?有誰施予過善良?”

  “可不是,我們連富貴人家的殘羹剩飯都吃不上。討不飽肚子也就罷了,那么冷的天,還揮著馬鞭趕我們出城,把我們往死路上逼?!?p>  “那些官貴富人都該殺!”

  “待我們?nèi)硕鄷r,就殺到城里,把那些吃肉烤火的官貴富人統(tǒng)統(tǒng)殺死!”

  “對,將他們弄死,看還怎么嘲笑我們,驅(qū)趕我們!”

  眾匪越說越憤怒,情緒越來越激昂,竟自己把矛頭轉(zhuǎn)移到在城里作威作福的官吏富貴之人身上。

  “我們……”蘭盡落低聲道:“好像被晾了?”

  昱晴川小聲問道:“紀匹夫是誰?聽起來好像很壞的樣子?!?p>  夜夢天瞅了眼咼隊領。

  咼隊領面無表情道:“為免耽擱行程,我們不宜浪費時間多管閑事,不過……我會順帶提幾句?!?p>  夜夢天微微頷首:“既如此,我們將人打退,能過去就算了,不要傷他們性命?!?p>  咼隊領點點頭,一揮手:“廢奪攻擊能力,傷而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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