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田忌賽馬露小智

　　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秋冬之際，李寧和一眾王子王孫開始習武，日日不斷。新奇有趣的擂臺戰(zhàn)讓他們興趣大漲，身體也日益強壯。

　　不知不覺間，素有嫌隙的王子王孫雖未有根本改善。但他們的主要矛盾一致對向李珩這小子。

　　十一月中旬，咸寧郡王中書令渾瑊臥病，李愬曾跟隨渾瑊學過武藝，算得上半個弟子。李愬得知渾瑊臥病后忙前往河中探望，沒有照常去東宮校場。不過，為期一月的五人擂臺挑戰(zhàn)賽任然在繼續(xù)。一眾王子王孫已經(jīng)習慣每日的擂臺挑戰(zhàn)李珩，并未因此停止。不過，他們這天還是失敗了。

　　第二日，李愬仍未到校場，李珩對李寧他們說明了李愬的動向，并讓他們今日全部自由活動。眾人十分高興，不過李珩直接諷刺他們?yōu)閺U物。五人擂臺車輪賽已經(jīng)持續(xù)十天，李珩連勝十次，更激起李寧他們不服輸?shù)男睦铩?p>　　次日，李寧他們在校場正常訓練，擂臺比武照常舉行。其后數(shù)日，李愬依然沒有出現(xiàn)。

　　不過李珩依舊次次獲勝，也整日出言諷刺，惹得眾人大怒，都想趁著李愬不在群毆他了。李珩連續(xù)獲勝，使得李寧他們個個斗志昂揚，發(fā)奮習武。

　　李愬回來那日，李溆他們在第十六日第五場終于贏了一次。

　　隨后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日的也都獲勝。不過前二十日落敗的五局，李珩俱是拖到第五場才落敗。后來第二十一日到第二十五日，李珩全部失敗，而且還都敗在第四場。

　　在此期間的五人擂臺車輪戰(zhàn)讓李珩苦不堪言。李寧他們一直自由活動了好幾天。

　　起初李珩還吊打他們，后來戰(zhàn)勝就越發(fā)艱難，最后根本無法戰(zhàn)勝。畢竟上場比賽之人最小的都比李珩大兩歲。

　　此時的李珩身上傷痕累累，日日青紫不斷。李寧都心疼李珩這個僅僅比他大一個月的男孩了。

　　第二十五日比賽后，李珩還找了叔父李愬訴苦，求他不要再進行擂臺比試了。在比下去他就要被打廢了。

　　李愬看著這小侄子郁悶的表情竟笑道：“近一月來，你武藝大有長進，不錯，不錯！”。一經(jīng)李愬提醒，李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武藝真的進步驚人。

　　李愬又道：“還有五天，不可懈怠。”

　　最后五天，雖然李珩依舊失敗，但前四天都將堅持到第四場。直到最后一天才在第三場落敗。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擂臺比賽，不僅李珩武藝大幅提高，這群王孫王孫的身體也越發(fā)結實了。

　　這期間還傳來咸寧郡王渾瑊病逝的消息?；实劾钸m得知此事后十分悲痛，為渾瑊輟朝五日，追贈他為太師，謚號“忠武”。

　　一月的擂臺比試很快過去了，雖然李寧他們后面數(shù)天接連戰(zhàn)勝了李珩，獲得了自由行動。但是他們依舊勤加練習武藝。因為李珩日日譏諷、隨時嘲笑：“可敢與吾單打獨斗？爾等知羞否？”

　　這天未時，眾人前往校場，列好隊等待師傅李愬。

　　李愬來到后宣布了新的擂臺比試規(guī)則，他道：“今日起，爾等分為四伍，第一伍李溆、李泓、李溢、李寂；第二伍李滋、李溯、李潤、李濯；第三伍李淮、李況、李濟、李宥；第四伍李湑、李浥、李寧、李灞。二伍抽簽對戰(zhàn)，出場三人，獲勝場數(shù)多者可自由行動。勝兩場之伍得一分，勝三場之伍得兩分，十日內(nèi)積分最高之伍另有獎勵。”

　　李寧細細聽著師傅李愬的話，竟發(fā)現(xiàn)他的分組與王子王孫們的派系大致吻合，第一伍是太子妃一派、第二伍是趙承徽一派、第三伍是董良媛一派、第四伍基本無派。而各伍的實力也相差無幾。李寧可想而知今后的擂臺之戰(zhàn)必會十分精彩。

　　李愬又道：“各伍伍長、伍名共同商議，自行決定?！彪S后又指揮他們按新的伍列隊，繼續(xù)訓練。

　　這天各伍商量了伍長與伍名報于李愬，第一伍伍名霸王、伍長李泓；第二伍伍名神龍、伍長李滋；第三伍伍名震虎、伍長李淮；第四伍伍名獵鷹、伍長李湑。

　　次日未時校場內(nèi)四伍之間進行了第一次比試。李愬準備了四根木條，兩長兩短，命各伍伍長上前抽簽，決定對手。

　　李滋、李淮二人抽中短木條，神龍伍對戰(zhàn)震虎伍。李泓、李湑二人抽中長木條，霸王伍對戰(zhàn)獵鷹伍。

　　依照李愬所定抽中短木條組先戰(zhàn)，抽中長木條后戰(zhàn)。

　　第一場出戰(zhàn)的是神龍伍李滋和震虎伍李淮，十歲的李滋年長李淮一歲，在眾人中最高，而年紀小的李淮最重，比較健壯。二人各有優(yōu)勢，對戰(zhàn)得頗為激烈，最終李淮獲勝。

　　第二場出戰(zhàn)的是神龍伍李溯和震虎伍李況，九歲的李況年長李溯一歲，很快把李溯摔下了擂臺。

　　第三場出戰(zhàn)的是神龍伍李潤和震虎伍李濟，李潤和李濟同歲張他數(shù)月，但李潤瘦弱反被李濟擊倒在地。

　　震虎伍二比一獲勝，可以在在校場自由行動，今日不必訓練。

　　在震虎與神龍對戰(zhàn)時，心細的李寧就發(fā)現(xiàn)了比賽的漏洞，不用規(guī)定上場順序。李寧心想：“幸虧后世學過田忌賽馬，今日肯定能贏?！?p>　　于是他悄悄和獵鷹伍的伙伴說了應對之策。

　　第一場霸王伍十歲的李溆率先出戰(zhàn)，李寧看到他自己上臺后也跟著走向擂臺。比試沒多久李寧就堅持不住，被李溆摔下擂臺，畢竟二人相差三歲之多。

　　第二場時，霸王伍李泓出戰(zhàn)，而獵鷹伍李湑應戰(zhàn)，年長的李湑又高又壯果然獲勝。

　　第三場霸王伍李溢對戰(zhàn)獵鷹伍李浥，年長的李溯也輕松獲勝。

　　霸王伍本來實力略強于獵鷹伍，但獵鷹伍沒按常理安排出場順序輕松獲勝。一旁觀看比試的李愬也嘖嘖稱奇，他分伍進行擂臺比試的目的之一，就是發(fā)掘何人有謀略。按他的推測至少十天半月，這群小子才能發(fā)現(xiàn)對戰(zhàn)的秘訣。如今沒想到第一天就出現(xiàn)了，怎么不讓他驚喜呢。

　　擂臺比試完畢后，李愬在列隊前詢問：“獵鷹伍何人定出戰(zhàn)之序?”

　　李寧當然不會放棄在李愬面前露臉的機會，他答道：“回李師傅，我定的。”

　　李愬順勢給李寧表現(xiàn)之機，假裝問道：“為何依此之序？”

　　李寧回道：“《史記·孫子列傳》有云‘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人與馬相通，故有此之序也?！?p>　　李愬哈哈大笑道：“甚好！如此年紀已熟記《史記》，明其要義?！?p>　　李愬又大聲道：“爾等須謹記，武藝只可健身健體，一腔之勇終是莽夫行徑。智慧謀略方是為帥任將之道?！?p>　　眾人深以為然，俯首稱是。

　　第二日校場內(nèi)，在擂臺比賽前，李愬給每人分發(fā)了一個木牌，一面刻有各自名字，一面刻有各自伍名。他又拿出四張刻有伍名的木板，上面釘有三個木梢。

　　李愬道：“先抽簽確定對戰(zhàn)之伍，后依據(jù)對手制定上場順序，從左至右掛上木牌，伍名朝上，對戰(zhàn)時方可亮出?！?p>　　李寧知道李愬師傅如此安排便不存在田忌賽馬之事了，保證了公正性，同時反有了猜測博弈之趣。

　　十日之后，第一名是霸王伍共七分、第二名是霸王伍和獵鷹伍伍各五分，第四名是神龍伍共四分。霸王伍還曾連勝三場，一次得兩分。

　　李愬獎勵霸王伍每人一把精致匕首。

　　此后各伍之間日日比試，互有勝負，也都在十日之期得過第一名，獲得了不少獎勵。武器兵甲、金銀玉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