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狈娟柊档酪宦曆?,他尋思她平常總在自己院子不常出來,今日倒是反了常。
他停了手,封云翦看著地上疼得不住顫抖的樊司行,心里為樊司陽捏了一把汗,她記得這人死得很慘。
不是不報(bào),時(shí)候未到。
“神女大人,我這有點(diǎn)事要處理,你移尊別處去開心吧?!彼е觳玻焊邭獍旱?。
“我就想在這,這的花開的好,”封云翦緩緩開口,“但是有討人厭的飛蟲,不過趕走就好了?!?p> 樊司陽以為她話里意指樊司行,松了口氣,堆起笑意:“本少爺也這么覺得,所以在替神女大人驅(qū)蟲呢,你看這蟲不在地上,待我好好教訓(xùn)他,讓大人安心賞花?!?p> “不,”封云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我說的是你?!?p> 他臉色一下子變了,又黑又青,惱怒顯上眉目,本來還算俊秀的臉一下子有些猙獰起來,“你說什么?!”
下人察覺他發(fā)火,馬上過來相勸:“少爺,這是神女大人,請不要意氣用事。”
樊司陽最不喜別人壓他一頭這滋味,他知道封云翦背后有皇上,他再想發(fā)作也只能咬牙忍住,氣得跺腳,而后攜下人憤然離去。
“啊呀小姐,你看他憋屈那樣子,笑死了。”黎月捂嘴樂。封云翦連忙過去俯身查看樊司行的傷勢,他已經(jīng)意識(shí)模糊,遍布全身的傷口翻著皮肉帶血,舊傷新傷疊加,青紫一大片全是的,看著觸目驚心。
前世她不管不看,置身事外,雖然就發(fā)生在身邊,可她也只是略有耳聞,如今這一幕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
“你們看看,這沒有一處好地方了?!彼龘荛_擋在他眼前雜亂干枯的發(fā),不嫌灰土沾手,只想看看那雙眼,是不是早就有那么兇很的眼神了。
可惜他只是痛苦地閉著雙眼。
封云翦和倆丫頭一起把人抬了回去,放在榻上,破衫解了露出身子,下面留條褲子,黎月聽封云翦的給他擦身子,而后取了藥來,封云翦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臉:“嘿,你醒醒看看,我給你上藥吶,我可是好人……”
她一邊給他擦著藥一邊嘟囔:“我以后會(huì)待你特別特別特別好,你可都要記住,千萬不能忘,日后記著姐姐一份情,你聽見沒?”
黎月去熬藥,剛把擦身子的臟水倒掉的黎雪端水過來,聽見她這么說,很奇怪:“小姐,你管這檔子事做什么嘛,樊家自家的人都不管他的?!?p> 封云翦細(xì)心地給他纏小臂上的傷口,遭疼痛折磨中失去意識(shí)的少年眉頭還是皺的,身子無安全感地蜷起。她給他涂藥膏,吹吹傷口,“你不懂了,阿雪,這人日后有大出息,我現(xiàn)在對他好,以后他會(huì)報(bào)恩的。”
“可他不過只是……”
黎雪話未說完,她只看著自家主子溫柔如水地照料著床上的少年,她從未見過她這樣,像對待珍寶一樣的。
“你看,他睡著了還皺著眉,等他醒了給他喝藥,”封云翦把頭擱在胳膊上伏在他肩側(cè)瞧著他,說話輕輕的,“趕快安安生生地長大,然后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她伸手撫平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