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飯,封云翦把藥又放在他面前,抓一塊桂花糕放在他面前,一挑眉,意思很明確。
看他正端碗喝藥,她瞧著他還有些臟兮兮跟小花貓似的小臉兒,那張本來漂亮的臉蛋被灰土遮住,她想了想跟他說:“對了,你一會去洗個藥浴吧。”
這時候吃飽喝足了他倒是乖了,收起尖爪利牙,順從地點頭,封云翦很滿意,打算趁熱打鐵,她湊近些:“哎,你喜不喜歡小人書和話本,我有好多?!?p> 樊司行看著她胳膊上那一圈發(fā)紅的牙印,她皮膚本來就白嫩嬌軟,更襯得那印子明顯了,他心虛起來,眼神躲閃,囁嚅著:“你,痛嗎?”
“什么?”封云翦沒聽清。
他伸出手指輕輕放在牙印上,低頭悶聲悶氣:“這里?!彼闯鰜硭行├⒕瘟?。
“不痛,”她一轉(zhuǎn)話鋒,“才怪!”
緊接著她努努鼻子,哼了聲:“你使那么大勁干嘛呀,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p> 跟那個姓沈的一樣。
樊司行咬唇望向她,小心翼翼地:“對不起?!?p> 她連忙擺手:“哎呀?jīng)]事,逗你的啦,不痛了,我待會上點藥明兒就消下去了?!彼律囝^,起身喊丫頭進來收拾,自己甩袖子爬房頂上去看星星了。
夜色漸濃,封云翦實在珍愛眼下這靜謐和美好,她盤算著自己將來該怎么辦。
樊司行這邊一定要和他處好關(guān)系,最好結(jié)拜為姐弟,讓他得知道不能傷害自己,她這條小命才能保住,日后他想動她也得念在她待他的情誼放她一馬。
可要萬一,她養(yǎng)了條白眼狼,她也得受著,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準備逃跑藏身的計劃,到時候誰也找不著,亂七八糟的事跟她都沒關(guān)系,她盡管逍遙自在。
沈勖呢,她差點忘了,她和他的婚約早是皇上定下的,沈勖是魔神選中的人,注定要和她結(jié)合生育承載魔神之力的下一代。
這婚她到底該怎么躲,她實在不想重蹈覆轍,和他結(jié)婚她并不快樂,只覺自己像一只籠中鳥,華貴的綢緞珍寶為巢,卻只能任他擺布。
她不愿再回憶了,可突然想起來,快要到進宮做祭祀的日子,那不得不見他一面,算了,見就見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
到那日,帶了黎雪黎月倆丫頭一起,封云翦下轎轉(zhuǎn)而被扶上了馬車,一道溫潤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質(zhì)問的語氣:“不是說了要寫信給我,你怎么沒寄來?”
沈勖果然在,她低下頭下意識地不去看他的眼睛,坐在他對面,低眉順眼的,“不知寫什么,提起筆好像都是些瑣碎的雜事,怕你看了煩?!?p> 他已十八歲,濃眉墨染,丹鳳明眸,是京城最俊朗的美少年。她其實喜歡他的樣貌,溫和時候散著頭發(fā)又平生陰柔女氣,美得攝魂,妒殺紅妝千千萬。
“小剪子,你的事怎能是雜事?!彼麌@一口氣,拍拍身邊空位,封云翦咬咬指甲,坐了過去。
“樊祭酒的家不抵我王府千一,我同沈靖求情,讓你提早搬過來,我不想等再那四年,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p> 他拉她小手,封云翦緊張得攥出一手心汗,他奇怪:“怎么了,很熱嗎?”
“穿多了。”她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