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聽不見?!狈拘许馊缱凭o緊凝著她的眉眼,視線滾燙地好像要把她燒穿一樣,封云翦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肩,感到絲絲寒意滲進心口。
她咽了咽口水,躲閃地不去瞧他的眸子,檀唇張合溫吞道:“我說,咱們倆更適合做姐弟?!?p> “誰想跟你做姐弟,”他吸了口氣,唇抿成了一條線,縱有千百的不滿和怨氣也還是壓抑住了,想了想,伸出一指輕輕點了點她的腦門,無奈道:“云翦,你對自己坦誠一點又什么不好,承認喜歡我很難嗎?”
她當場震驚,思忖著,眨眨眼,臉上慢慢發(fā)熱,一口咬定反駁說:“你別亂說了,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p> 青年俊美的容顏終于逐開一絲笑意,墨眉舒展,兀自尋了她藏于袖中的手拉起來握于掌中,“我等你開口那天,多久我都可以等?!?p> 說罷飛快地吻了吻她的唇,蜻蜓點水,留戀如藕絲牽連纏綿,他忍著欲火,摸了摸她烏黑綢緞般的發(fā),淺淺彎著唇角,一派溫雅。
被光明正大地偷親雖說不是第一回,封云翦還是驚得一激靈,反應過來面上更加漲紅,也無法故作鎮(zhèn)定,羞惱地瞪他:“你到底怎么變得輕浮了,隨意親人!”
他抱著胳膊認真地說:“我只親你,又沒親別人,算不得輕浮,我這是專一,那些話本里見異思遷的忘八蛋跟我都比不得?!?p> 封云翦哼了哼,揶揄的話沒有脫口而出,拿手背蹭蹭嘴巴,邁步往一旁走去,也不做聲,看起來是有些生氣。
專一?
上輩子得勢之后花紅酒綠的日子難道他過得還少嗎?女人的胭脂水粉香味都要腌入他衣了,還在這專一,到哪天樊司行對自己膩了還講不講出這句話來。
她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自己這想法……不是在吃醋嗎?
連忙搖搖頭,得虧自己沒有說出口,要不的叫樊司行抓在手里,可遭了。
身后樊司行沒再跟著她,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目光收回,前來稟報事務的屬下喚他:“統(tǒng)領,沒有搜到沈勖的尸體?!?p> “就說他已經(jīng)死了,尸首隨意找一個作為代替,進宮我會再告訴皇上,”他眸光凌厲起來,宛如早春的料峭,狐貍般的精明,“派暗衛(wèi)去搜,尤其是小路。”
“明白。”
樊司行垂下眼,內心冷漠,看來沈勖沒死,必定是有內人接應了。
也便是這邊廂,沈勖微攏著眉把自己腹部上的刀傷換了藥,四周環(huán)境十分簡陋,一介草屋在風里都搖搖欲墜。
秦維就在一邊上喝著茶水翹著二郎腿,“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鄙蜊妹嫔嫌行┰S憔悴,但眸中仍堅毅沉穩(wěn),不顯慌亂。
“被人殺了個回馬槍,這滋味不好受吧,王爺?”
秦維裝模作樣地吹吹已然涼掉的茶,唏噓低聲說道,不忘補了一句:“可惜了王妃,她一個人該有多害怕,樊司行那家伙可不簡單?!?p> 沈勖周身戾氣漫出,緩緩勾起唇角卻笑得陰森:“本王絕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