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幸大人的恐嚇
穿越恢宏雄偉肅穆寬闊的長華道,一路抵達太和殿,殿內(nèi)已到了不少大臣,三品以上官員著紫衣按照不同品階紋繡補子圖案。
原本皇帝未至,殿內(nèi)不該如此肅穆冷凝,可南方災(zāi)情嚴重,無數(shù)黎明百姓受苦受難,不論出于什么心情都無法談笑風(fēng)生,且不少官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救災(zāi)對于他們既是個肥差也是個索命的差事,做得好自身肥得流油不說還能升官發(fā)財,搞的不好就是腦袋搬家。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算盤,所以追逐利益的在計算好處,貪生怕死了在想如何避開。
容易懷有心事便隨意找了個角落蹲,按照規(guī)矩早朝前不能前去金吾臺求見陛下,這意味這他貪污受賄一事不能尋找皇帝私下解決。
對于擅闖?暴君現(xiàn)在鐵定因為南方洪澇心情暴躁,也許啥都不聽直接叫人把他拖出去五馬分尸了!
頭疼欲裂地揉了揉太陽穴,唯今之計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結(jié)果只有兩種,想到此處問系統(tǒng)10001號。
“你給我加的十個武力值是不是已經(jīng)加上了?我現(xiàn)在武功如何?”
系統(tǒng)10001號轉(zhuǎn)死為生,認真道:“加上你本來有的武力值經(jīng)驗還蠻厲害的吧,不過老實說,要想從皇宮逃脫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遙不可及的念頭,光是弓箭手就能把你射成骰子,更別說暗中隱藏的絕世高手,把你拍成肉泥埋進荷花池當肥料都是舉重若輕的小事兒?!?p> “……”什么形容詞?嘆口氣,逃跑的希望落空,雖然早就覺得希望渺茫,單槍匹馬搞贏千軍萬馬的那是傳說中的神,而且以他的運氣來看,好事遇到狗屎看能不能連同一起砸到自己頭頂。
“我記得原主是會武功的?!?p> “他其實武功平平,只輕功還過得去罷了,只要他沒來得及逃脫,以你的武學(xué)經(jīng)驗輕輕松松碾壓幾個他?!?p> “那剛好,我不會輕功,你把關(guān)于這部分的記憶清晰版給我弄過來。”系統(tǒng)給的劇情是模糊不清的記憶,以防宿主神經(jīng)紊亂造成心理崩潰。
“呃…此行為違反了系統(tǒng)行為準則第五千三百一十六條?!?p> “你怕什么?只要咱們不聲張有誰會知道?況且要是我死了,本次任務(wù)積分為零不說,還白白過來一趟,多虧?!?p> 系統(tǒng)10001號沉默良久方才一錘定音。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容易…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逃出去啊,不要讓我的辛苦白費?!?p> 至于逃跑本身,面子是什么?他表示他和宿主從沒有過。
這會兒它渾然忘記了皇宮里暗處以一抵百的精銳和數(shù)以千計的弓箭手。
“竭盡所能!”堅定不移的承諾,實話實說她也不想死啊。
不過一會兒,容易已經(jīng)吸收完成,腦海中多了幾個迥然不同的運功功法,正想在腦海中過幾遍,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條件反射的要來一個過肩摔,卻想到什么僵硬的站直身體。
“容兄?今日來的可早。”
她回頭,說話的是個乍一看衣冠楚楚仔細看吊兒郎當不堪重負的男人,身材略微走樣說明生活滋潤,穿一件半新不舊的官袍,三十多歲模樣,說著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系統(tǒng)10001號自動回復(fù)。
“這是忠平侯韓清山,已逝大長公主的兒子,原主的哥們,經(jīng)常帶著你尋花問柳偷香竊玉,京都紈绔中第一把好手?!?p> 原主有頭香竊玉的能力嗎?容易心道,一面見禮,“侯爺?!?p> “怎么幾日不見還跟我客氣上了?”韓清山左看看右看看,大著嗓門,不知道是神經(jīng)大條還是有意忽視太和殿內(nèi)山雨欲來的凝固氛圍。
不少人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只露出一點嫉妒的神色便不再理會。
只要有已故長公主救駕恩情在,他只管囂張跋扈、逍遙自在,真真血不同命不同。
“怎會呢?”容易反問。
“那你跟我客套什么?”他顯然并不糾結(jié)這點小事兒,想了想,湊近容易,壓低嗓音。
“我聽到一點風(fēng)聲,有人似乎想對付你,你今天早朝的時候注意一點,近日行事也小心一點?!?p> 容易目光剎那冷冽刺骨,不稍時盡數(shù)收斂,是敵人沒必要這個時候來提醒他。
“有勞侯爺關(guān)心,不過…侯爺從哪里聽說的?”
“我家下人與御史臺有些遠房親屬關(guān)系,所以聽到點風(fēng)聲,知道我與你關(guān)系好便提醒我遠離你。”韓清山目光干干凈凈,直話直說。
“憑借你在勾欄瓦舍的君子風(fēng)范,我相信你,可朝堂之上頂不住栽贓陷害,最重要的是這幾日陛下心情不好,可不能惹他心煩。”
高欄瓦舍的君子風(fēng)范?恐怕是原主無能為力后呈現(xiàn)的現(xiàn)象吧。
容易點頭,是個人都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可見哪些人早迫不及待想弄死他了,“多謝侯爺提醒,我會小心行事的,如此,等災(zāi)情過后我請你喝酒。”
關(guān)于為何是災(zāi)情后,只要不想礙皇帝的眼、惹御史臺口誅筆伐,還是茍一點比較周全。
“好說好說,畢竟京都名花艷玉還要你我照看,我還等著與你一同去玉歡樓聽五娘的琵琶呢?!表n清山拍了拍他肩膀鄭重其事道。
“到時候我請侯爺?!比菀仔θ菘赊涞?。
“甚好甚好?!彼牧伺氖终?,不無遺憾窘迫,“實不相瞞,昨日我家娘子把我的私房錢都給收走了,現(xiàn)今身無分文,困頓的緊。”
話雖這樣說,她卻沒看到了他臉上沒有絲毫不滿,笑笑。
“夫人與侯爺伉儷情深才能如此,倒叫旁人羨煞不已呢?!?p> “見笑了,我先過去站著?!彼吡税氩交仡^,手指悄悄的指了指上面,“記住我的話,這兩天盡量不出門不犯事。”
“多謝?!泵虼揭恍?,心中也是沒譜的厲害,空蕩蕩的厲害。
想到什么兀自笑了笑,這些年難得一見她無法掌控的事情呢,有趣,有趣,有趣啊!索性當成骰子賭一賭好了!就賭天無絕人之路,地獄無人會收她!
唇角的弧線越來越大,目光里有肆意橫行的邪芒交織縱橫,與此同時,她眼球的精光也越來越亮。
“大柱國!”
“大柱國……”
幾道聲音打斷她的思路,一股子淡淡清幽的白檀香涌入口鼻,容易茫然抬頭,一片白色衣衫從她眼前溜過,扭頭,一抹挺拔空若幽蘭的身影不緊不慢走到諸朝臣正前方。
她怔了怔,這就是路上遇到的那位吧。
大柱國么?容易摩挲了一下象牙笏。一品勛貴位比諸侯,必然顯貴,可平民才會穿的白衣此人竟光明正大穿著上朝,恐怕不受皇帝信任大抵就是受皇帝忌憚了。
正想著,身邊站來一個四十多歲留著一撮小胡子的男人,她剛看過去對方就開了口,“容易,你完了?!?p> 容易發(fā)現(xiàn)了,她今天格外招惹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大約黃歷上他今日不宜出行,不慌不忙淡淡回眸。
“幸大人何出此言?”
辛子良,禮部尚書,跟張懷念是親家,其嫡長子妻乃是張懷念嫡次女。
“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貪污受賄可是要殺頭的啊。”與容易只有咫尺距離,他瞇起眼睛嘆道,雖是嘆息,實則是幸災(zāi)樂禍。
“幸大人這話…不能亂說?!钡嵝训?。
“證據(jù)確鑿的話怎么是亂說呢?”他得意洋洋,下把的小胡子一翹一翹,相當生動活潑。
“我啊就是提前告訴你一聲,讓你做好被殺頭的準備,聽人說人死前飽受恐懼下輩子會活得長久,你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