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呼吸大致上是所有生物都需要做的事情,即便是高貴的【五級-龍種】也不例外。
至此!峽谷中的風聲更為凄厲,僅僅只是兩位強者的呼吸就已經讓這片峽谷不堪重負了,哀怨著這莫名遭受的災禍,但是這在高貴的上位者眼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刻躁動的【以太】瘋也似的向著這里匯集,卻是在二人之間形成的暴亂的洪流。
觀瀾碣石此刻的狀態(tài)似乎是適應了一些,變得灰白的眸子,展露著惡人的寒意,其中一只眼睛稍稍的偏開喵了一眼觀瀾流蘇的狀態(tài),變無趣的轉了回去,從而正式的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生命層次基本沒有變化,但稍微還算像那么回事了,體內蘊含著一份龐大的能量,每一次呼吸,身體都會有赤紅宛如符文的痕跡閃現,而每一次呼吸這份能量都會慢慢增強,似乎沒有盡頭。
從表面上來看對方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變化,除了難以承受的痛苦之外,似乎是在燃燒一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沒有為什么,只是單純的狩獵者的直覺。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家伙他在直視著自己,這個卑賤的爬蟲,他盡然敢直視自己?。。?p> “啊啊啊啊啊啊?。 眲倓偺K醒的高貴的上位者向世間傳遞著被挑釁的暴怒。
滔天的血色怒焰自魔神般的軀體后展現,構勒出一個猙獰暴虐的身影,瑣碎的黑袍早已不不翼而飛,所見的卻是交錯叢生利齒,婉若外披的海龍骨架內蠕動著流動的惡意。
肢體上叢生著如同巖晶的外骨骼,以及長如劍戟的鰭,而原本手提的長燈顯露出真正的面目,卻是一顆生長在手心中猙獰的眼珠,開闔的眼瞼之間透露著虛假的希望之光。
【五階-龍種】提燈者!于極暗海淵之下的最終掠食者的真實姿態(tài)展露世間,此刻唯有暴虐。
外骨骼和觸手分列背后,彼此交錯,此刻一齊滑動便如同在虛空中的【以太】借力一般,離弦而去,赤雷裹挾著風暴猛的斬落,直至面前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一柄霸道的長劍疾射而至,承接這份力量,正是之前不知所蹤的【狂瀾】。
一劍斬落,裹挾的驚人重量壓迫者整個峽谷都在顫抖。
這番攻擊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實在是不講道理的,在面對危險掠食者的時候,你需要注視著對方,不然你沒有看著對方,對方會覺得是偷襲的時機。只要你背對著對方,對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給你來兩下。
然后這下好了,你用余光注視著著老梆菜,對方會覺得你在蔑視他。你要是正視著對方,這老梆菜就會覺得你是在挑釁他。
雖然雙方都不死不休了,可是作為一個活人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蘇牧云感到一臉懵逼,隨即持劍橫檔,可是此間哪又有這般簡單,橫檔的【無|界】劍剛與【狂瀾】對接傳力,便被觀瀾碣石徒手抓住劍身,生生拉開。
面對如此霸蠻毫無技巧的攻擊方式,蘇牧云只得側身躲閃,那寬厚的劍刃卻是堪堪擦過肩頭,就直接帶走大塊的血肉,一劍未有劈中,觀瀾碣石回手便刺在其左肩,順勢就要斜劈了這爬蟲。
“MD,你就不能換個位置嗎?”可能是手順的關系,蘇牧云的左肩總是遭受到,最悲慘的待遇,饒是四階肉身可以再生,也架不住瘆得慌。
情勢緊急,蘇牧云直接逆劍而上,放棄【無|界】以指代劍,周身起勢,便是觀瀾家秘技‘龍攘’。
“時維仲夏,天幕垂延,驟雨將至,卻見有日東出,乘船訪之。見一龍搏海獸,一時所敵難記,欲出而難離,乃怒!化劍周而殺之,或雨,或云,或骨,或海水,或獸尸。即而天明,海水大赤,月余乃清。有感而悟,名龍攘?!?p> 而后其作者將“一龍”的一加長,把龍字一并劃了,改為了龍。此后觀瀾家的后輩才清楚這一招是先祖從一位五階的龍族身上習來的。
‘龍攘’隨即劍意勃發(fā),在這極短的距離間肆意傾瀉貫穿,就連原本自己被串在【狂瀾】上的左肩也一并削了去。
接著連肉芽叢生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從斷口處伸出一條赤紅的手臂,如同融化的赤金鑄成,斑駁的劍氣此刻更是順暢,在觀瀾碣石的魔軀上斬出道道血痕,深可見骨,連同救援而來的觸手也一并斬斷。
而后便抓住觀瀾碣石的左手腕,一腳踹在其胸口上,熾熱的左手化作手刀,自手肘將其切斷,奪回【無|界】飛身后退,并順勢回手一劍卻是劃開了觀瀾碣石的咽喉。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卻是極快,便要抽身稍退,再做打算。
可哪又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蘇牧云還在空中,觀瀾碣石卻是已經撲到了身前,蘇牧云驚詫之余只得連忙使出千斤墜,想先穩(wěn)下身形。卻是觀瀾碣石幫了他一把,直接一拳將其砸進地里面。
狂暴的天災在一觸之下,便破開了蟒袍的防御,在胸口上灼燒出大片的焦炭,此刻觀瀾碣石的咽喉還在飆血,卻是濺在蘇牧云的臉上糊了眼睛,然后轉瞬愈合。
聽見飆血的聲音停下,蘇牧云更是佩服自己的師父了,連這種事情也能用在戰(zhàn)術上啊。
而后就被觀瀾碣石踩著左臂,拎著頭從地里拔了出來,被扯落的赤紅手臂在觀瀾碣石的腳下發(fā)出“滋滋”的燒烙聲音,卻是沒有絲毫的在意,直接領著頭往膝蓋上撞。
此時的觀瀾碣石剛剛晉升【五階-龍種】,狀態(tài)還不穩(wěn)定,身體還處于極度分化的狀態(tài),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對于深海生物,在關節(jié)或者其他什么活動處增生一些骨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而后蘇牧云就被狠狠的撞在膝蓋上,還被戳瞎了一只眼,頭也有嚴重的腦震蕩。左臂缺失……
但是他的右手還在啊。
就在觀瀾碣石打算再來兩次,給這家伙開開瓢的時候。
蘇牧云卻是將【無|界】插|進了他的胸口。滾滾的源質涌入劍體,“刺啦刺啦”般磨牙的聲音發(fā)出,繼而迅速增殖出宛如黑鐵般的渾濁劍體,粗糲而又沉重,幾乎將其橫截開。
猛地雙腳一蹬【無|界】的劍身,這才才掙扎出來。
蘇牧云這才趁機逃離了魔爪!抓緊機會喘息恢復,新的手臂也重新生長,卻不是那邊急切,叢生出正經的血肉。但是周身卻是出現的赤紋卻不在消失,如同流動在地脈下的熔漿。隨著呼吸明滅。
蘇牧云知道這是祖先血脈遺留的痕跡,這可絕不是什么好兆頭。而且眼中滿是厭惡和憤怒。
無暇多想,蘇牧云便將注意力轉回到了觀瀾碣石的身邊。
如果說人類在進化者三階還能被稱之為人,那么在四階幾乎就算不上了。
除了詭異的【傳說姿態(tài)】之外,還可以根據自身選擇的進化路線不同,調整器官結構,臟器移位,和損傷后的器官再生。偶有例外或強或弱,但總歸不會太離譜。
可是像這樣在胸口插一把幾乎橫截斷本人的巨劍,四階之內,目前蘇牧云是找不到能活著的。畢竟自己是的確感受到那顆跳動的心臟被自己刺穿,而后增殖的巨劍會將一切都碾碎。這一點毫不懷疑。
但對方是自己從未體會過的【五階-龍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