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獄談
老者緩緩地走到了鐵柵欄的前面,每一步都十分艱難?!澳闵砩系奈兜溃磕闶顷幵玛幦丈??”老者開口道。
“七月十七,這是陰月陰日?”陳默并不知曉這個世界的歷法,和前世相似的只有叫法。
“呵呵!沒想到這謝遠(yuǎn)明還真找到了個陰月陰日的童男?!崩险咝Φ?,“來!小子!再靠近一點(diǎn)!”陳默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在防范著老者的動作
“來啊!你不靠近我,我該怎么吃呢?你不讓我吃飽,我就會吃你!”老者的聲音充滿了詭異。陳默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貌似失去了控制權(quán),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走向老者。
“喂喂!我提供的是喂飯服務(wù),可不是喂自己的服務(wù)啊!”陳默慌忙叫道,他在嘗試著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但效果并不明顯。
“謝遠(yuǎn)明把你當(dāng)做貢品獻(xiàn)給了老夫,你以為你能跑的了么?陰月陰日生人,吃了你,老夫至少能恢復(fù)三成傷勢!”老者怪叫道,“你早就中招了小子,在你進(jìn)來的那一刻起你就陷入了我的‘幻術(shù)’,你逃不掉的!小子,別想跑!”
陳默已經(jīng)很小心的在防備著老者但沒想到最終還是中招了,這老家伙的手段詭異萬分?!霸趺崔k?怎么辦?”陳默面上慌張但內(nèi)心還很冷靜,他在思考破局的方法,“這老家伙本身受限于重傷和鐵鏈的封鎖活動能力有限這一點(diǎn)是肯定的!他是怎么發(fā)動這所謂的‘幻術(shù)’?如果他受傷的話,這幻術(shù)會不會被破解?”所幸的是陳默還可以控制自己的雙手,這也說明老者對于他并沒有那么強(qiáng)的控制力,陳默在身后悄悄的把獄卒的佩刀拔出來,大獄的佩刀并不大,反而有些小巧玲瓏,像是大一號的匕首。陳默把它藏在袖子里,身體主動向老者靠近。
“還在徒做掙扎?今日若是讓你一介小童逃了,我谷云子這一輩子豈不是白修煉了嗎?”谷云子獰笑道。
陳默的大腦變得愈來愈混沌,幾乎要失去意識了,但還保持著一絲清明。他的身體靠在了鐵柵欄上,主動將手伸了過去。谷云子慢慢地來到了陳默的身邊,他抓住了陳默的手臂。就在此時,陳默忽然掙脫了谷云子,他的另一只手拿著刀深入了鐵柵欄對著谷云子就是一下猛刺,只不過刺到了谷云子的肩膀處。但也讓谷云子吃痛,向后退了兩下,與此同時陳默也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見到自己的“幻術(shù)”被破解,谷云子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陳默滿頭大汗的靠在柵欄上,地牢雖冷,但他也感覺自己渾身被汗浸透了。
“終究是輕敵了,老夫居然沒有真正掌握你的心神,才讓你偷到這一刀?!惫仍谱幼猿暗溃焉砩系牡栋蜗聛砣拥搅艘贿?,“不過你小子也是對自己真狠,這種概率都敢賭,萬一我受了傷但幻術(shù)沒解除,你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賭還有一線生機(jī),不賭是死路一條,這個選擇題很好選吧!現(xiàn)在我們能否談一談?”陳默喘著氣道,“你身受重傷,想必也沒什么辦法再搞出剛才那一出吧。”
“確實(shí),剛才我把這一段時間積攢的法力都用來控制你了,但是你掙脫了我的控制,我也沒什么辦法?!惫仍谱拥?。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仙人么?”陳默終于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仙人?哼!你見過那個仙人這么狼狽?”谷云子自嘲道,“我只不過是個凡人暗算的倒霉修士罷了?!?p> “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仙人?修士又是什么?”陳默靠著柵欄問道。
“看來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仙人?這地靈界多少年沒有出過仙人了?我們都只是在這條道上漫無目的奔走的可憐蟲罷了,修士是我們的自稱。”谷云子道。
“地靈界?我們的世界叫做地靈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信息?”這是一個能夠讓陳默深入了解這個世界的機(jī)會。
谷云子沒有拒絕,他緩緩道:“我們的世界被稱之為‘地靈界’,數(shù)萬年前還是一處與仙界相連的下界,合道修士數(shù)不勝數(sh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世界因?yàn)樾奘總償?shù)量的增多而開始了衰敗,逐漸進(jìn)入了‘道艱’時代,天地間難以孕育出高階修士了。而且我們的世界與仙界脫離,通往上界的通道也關(guān)閉了。你問這些干嘛?難不成你也想踏上修仙路?”
“那你看我有機(jī)會嗎?”陳默問道。
“你?”老者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他一一陣,道:“我也看不出你是否有那個天賦。修仙誰都可以,但沒有天賦終究不過是別人路上的墊腳石。你也別想著從老夫這里搞到什么修仙法門,老夫可不想隨隨便便地找個傳人來浪費(fèi)老夫的一身傳承?!?p> “我也不會向你一個歪門邪道去學(xué)習(xí),我還想著拜倒名門正派的門下,當(dāng)大派弟子呢?!标惸财沧斓?。
“呵呵!大派弟子?小子!老夫奉勸你一句,那些所謂的‘大派’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千萬別有什么為門派肝腦涂地的想法,不然他們真的會讓你‘肝腦涂地’?!崩险咦旖枪雌鹨唤z冷意,對著陳默說道。
“好好!多謝你的忠告,那你能不能多為我講一些關(guān)于修仙的事?”陳默道。
谷云子并未說話,他站在那里,擺出一副等待的姿態(tài)。
似是想起了什么,陳默道:“你該不會要吃飯吧?修仙者也要吃飯嗎?”
谷云子臉色一黑沒好氣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是個凡人,還是個身受重傷的凡人,若是沒有飯吃,我早就餓死了!”
“好好!你過來!我給你喂飯,你繼續(xù)和我講!”陳默連忙回到冰桌前,拿起飯菜又回到牢門前,用勺子蒯起一口米飯給谷云子喂去。
谷云子吃了一口飯,繼續(xù)道:“修仙道途長遠(yuǎn),且大道萬千??偟膩碚f,在我們這一界,共有八大境界,分別是: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出竅、元神、返虛、合道?!?p> “那你是什么境界的修士?”陳默問道。
“我以前是元嬰修士,但受傷之后就只有筑基的實(shí)力了?,F(xiàn)在更只是一個凡人?!惫仍谱拥?。“修仙一途何其之難?吾等窮盡一生也未能窺見那道途通往何方?!?p> “你剛才說誰都可以修仙,又說天賦十分重要,難道沒有天賦真的無法在這條路上走遠(yuǎn)么?”
“常人修仙,歷十年可出氣感。這樣才算是踏上修仙之路,而之后的開氣竅、合氣旋、辟氣海更是需要時間。練氣期修士壽元不過百十載,即使你走到了練氣期的最后一步筑基更是一道天塹,不知多少練氣修士卡在這一步直到壽元干涸,最終坐化。這便是沒有天賦者的修仙之路。”谷云子道,“有些東西并不是依靠努力就可以解決的,天賦真的決定了一切?!?p> 陳默陷入了沉思。
“小子!我再給你一個忠告,你的入道功法一定要選好,不要最好的只要最適合的。這關(guān)乎著你的修行。別一昧貪圖什么高級的功法,你若是沒那份天賦,強(qiáng)行修煉高級功法便是自毀前途?!惫仍谱拥?。
“那這地靈界的全貌你可知道?”陳默又問道。
“三海五洲七島,這便是地靈界的全貌。三海分別是湮寂海、鴻海、東天海。三海分隔五洲七島之地,其中鴻海是海族的聚居地;湮寂海是一片死海沒有正常生靈的存在,只有一些在湮寂海中得天造化的物種存在;東天海則是人族的海域,被幾大天宗分割掌控。五洲分別是夏洲、寰洲、夷洲、北洲、妖洲。夏洲是人族的發(fā)源地,據(jù)傳遠(yuǎn)古時期五洲本是一片完整的大陸,但時過境遷變?yōu)榱宋覀兘裉斓奈逯拗?,而夏洲就是這片大陸的主體;寰洲是五大洲內(nèi)最大的一洲,這片大陸上生靈無數(shù),修仙文明最為發(fā)達(dá)!兩大天宗在此割據(jù),互相對峙;夷洲地處西方,位置偏遠(yuǎn)與外部的聯(lián)系也并不多;北洲就是我們所處的地方,北洲資源貧乏,修仙文明衰落,是五大洲中倒數(shù)的存在,但是浩陽天宗卻偏居于此;妖洲就是字面意思,是妖族的聚集地,妖族內(nèi)部矛盾重重,整個大陸處于常年的斗爭之中,妖族兇悍無比,時常自妖洲傾巢而出帶來‘妖禍’。七島則屬于混沌勢力,我也不太知曉,只知道這里面既有人族,也有妖,還有海族的存在?!惫仍谱訉⑺母嬖V了陳默。
“你剛剛提到的‘天宗’是什么?他們是這地靈界最強(qiáng)的宗門?”陳默問道。
“天宗指的是六大天宗,是地靈界最為強(qiáng)大的六個宗門,他們是最有可能誕生仙人的勢力,因此被冠以天宗之名。但是他們離我們實(shí)在是太遠(yuǎn)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信息。”谷云子道。
“咱們所在的大月國,在北洲處于什么地位?”
“大月國?這只不過是個凡人國度,他的后面站著出云宗?!碧岬匠鲈谱谶@個名字的時候,谷云子的臉上充滿了怨恨。
“出云宗?看你這滿臉憤怒的樣子想必是和著出云宗有仇吧?”陳默道。
“我落得今天這副模樣都是拜著出云宗所賜!”谷云子咬牙切齒道。
“哦?”陳默的興致被提了上來,“說說看,你和這出云宗到底有何過節(jié)?反正這里只有我自己,你說的話除了掉在水里不會有第二種出路?!?p> “你想嘲笑老夫么?”谷云子寒聲道。
“我當(dāng)然沒這個意思了?!标惸柫寺柤纾拔矣X得是這些東西要和別人說一說才好,畢竟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而且我或許還可以幫你分析分析,看看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谷云子沉默了,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你想聽?”
“樂意至極!”
“哼!你若不是八卦這一回,我甚至還以為自己在和那個奪舍重生的老怪在說話。”谷云子冷哼一聲,“不過你樂意聽,老夫就給你講一講老夫這失敗的一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