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分殿再無余黨后,徐慶與廣寒煙帶著幾十名已經(jīng)恢復(fù)神智的城民離開了即將坍塌的地宮。
“終于能從那個(gè)見鬼的地方出來了,嗚嗚……多謝壯士相救!”
“你們真是大好人,我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bào)答你們!”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雪寒天的藥效時(shí)間短,再加上廣寒煙熟稔藥性,幾十名被囚禁在地宮中的城民終于得見天日。
吩咐幾人將柳嫣兒下葬,廣寒煙帶著徐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處。
徐慶擔(dān)憂道:“還有一名圣教的教衛(wèi)抱著孩子逃走了。”
沒有斬草除根,萬一再被找上門來……
廣寒煙淡定道:“你沒有使用真正面容,他們不會找到你?!?p> 聽到她的保證,徐慶不知為何便放了心。
果然,抱上了六轉(zhuǎn)靈仙的大腿,安全感足足的!
這些恢復(fù)神智的城民想必會把光明圣教與唐天縱所做之事公之于眾,剩下的事也與他無關(guān)了。
“那師尊,接下來我就去太玄國了?”
廣寒煙一笑:“你還想留在這里,參加秋日各個(gè)宗門的外門弟子選拔嗎?”
“呃……”
他被武館選中參加選拔的事,廣寒煙竟然知道了!
徐慶大窘,差點(diǎn)想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怎么可能……我這就回太玄國,這就回去!”
萬一他真被其他宗門選中了,絕對會成中洲這幾年里最大的樂子……
試著想一下這樣的新聞:
《廣寒煙首席弟子私下參加門派選拔,成功成為敵宗外門弟子!》
《凌霄宗真?zhèn)鞯茏与[瞞身份競選宗內(nèi)外門弟子,因資質(zhì)問題被凌霄宗殘忍拒絕!》
光是想想,他就能尷尬的在地上扣出一套三室兩廳來……
廣寒煙輕笑,揉了揉他沾著些石礫、沙塵的頭發(fā),遞給徐慶幾個(gè)封住口的瓷瓶。
“里面是一些丹藥,功效我都寫在里面了。此行去太玄國,你小心些吧?!?p> 徐慶接過瓷瓶,收入儲物空間內(nèi)。
這算是……臨行的離別禮物?
他的心跳得很快,眼角不知為何也有些發(fā)酸。
“唳——”
一聲鷹嘯驚空遏云,白色巨隼盤旋而下。
“黑翼,這段時(shí)間記得聽他的,要乖。”
廣寒煙輕撫巨隼光潔的羽翼,冰藍(lán)眼眸望向徐慶,與初次見面的冰冷截然不同。
溫柔了許多。
他的心跳又沒來由停了一拍。
“桀,桀——”
黑翼朝著徐慶叫了幾下,算是認(rèn)可了他臨時(shí)主人的身份。
徐慶同樣上前摸著黑翼:“現(xiàn)在就要走嗎?”
“你還想留下?”
徐慶跨上白色巨隼,這次乘坐巨隼的只有他一人。想到此處,他的心中突然一空:
“那我走了。”
“你辦完事情回宗即可,我還要在外一段時(shí)間。中洲的云巔論武還有三個(gè)季度便要開啟,你好好準(zhǔn)備。”
停頓一下,廣寒煙平靜道:“我希望你能拿到第一?!?p> “拿到第一?”
徐慶一愣。
云巔論武他也有所了解。這是中洲最大的盛會之一,每五年舉辦一次,二十歲以下的中洲青年才有機(jī)會參與。
在這場盛會中,幾乎中洲所有的少年才俊傾巢而出,進(jìn)行角逐。
中洲人口足足近百億,取得首席的難度已經(jīng)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廣寒煙想讓他拿到第一?
見徐慶的面色驚異,廣寒煙輕輕搖頭:
“算了,拿不到第一的話也無妨。你在凌霄宗修習(xí),但我實(shí)并沒有教導(dǎo)你多少……”
她的心中隱約泛起一絲苦澀。
她和許清的賭約如果輸了,便要將徐慶送到清尊者的門下。
當(dāng)初的她只是想借此測試自己的教導(dǎo)能力,但如今一想到這個(gè)已經(jīng)有所成長的徒弟有可能會離開自己,心中便有些低落。
唉……
“我一定會為師尊拿到這個(gè)第一?!?p> 突然,徐慶的聲音傳來,他的眸中堅(jiān)毅而自信。
極致的自信。
云巔論武的第一?
很難嗎?
既然廣寒煙相信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
驚異地看著此時(shí)的徐慶,有那么一瞬間,廣寒煙竟覺得他真的能夠做到。
“那就……保重了?!?p> 廣寒煙的眸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汪平靜。
她微微頷首,目送著潔白巨隼展翼,緩緩飛向蔚藍(lán)天際。
耳畔呼嘯風(fēng)聲傳來,夏末的悶熱一瞬消失無蹤。
徐慶回頭望去,已經(jīng)看不到廣寒煙的身影。
遠(yuǎn)處群山巍峨,方格般的道禹城漸漸縮小、模糊不清。
天地蒼茫。
不見萬物。
……
五日后。
月沙國,東部邊境,梵遲城。
城內(nèi)黃沙飛旋,熱鬧非凡。空氣炎熱,來往人群衣著單薄華美,帶著濃厚異域風(fēng)情。
道路上,一名青年吸引了過路所有人的目光。
他一襲素衣,姿態(tài)淡然。肩頭站著一只不大的白鳥,后背則負(fù)著厚重古樸的巨大長尺。
僅是這副扮相,便足以讓過路人頻頻回頭。
而青年的面容更是讓人一眼便移不開目光!
明顯是中原地域的相貌,卻精致得不遜色于任何一名西域男子,更顯得中正平和,端正無比。
宛如隱于山水中的溫潤仙人,踏霧尋花,縹緲而來。
一舉一動讓人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此人,正是徐慶!
路邊,一個(gè)正玩著珠子的男童怔怔地看著這名素衣青年,黃精礦物制成的小珠一個(gè)不注意,滾落至青年足下。
徐慶腳步微微一滯,肩上白鳥一躍飛下,將黃珠叼至他的手中。
“給?!?p> 徐慶走向男童,將手上的黃色晶球送還,放入他的手心里。
俊朗如神的面容也隨之放大在男童的眼中。
男童瞪大了眼睛,被兩人這樣近的距離嚇得一動不敢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慶禮貌開口:“請問,你知道太玄……”
突然,小孩竟是突然哭了出來,轉(zhuǎn)身跑走:
“娘,我看見神仙了!嗚嗚,嚇?biāo)牢伊恕?p> 徐慶:“……”
這小孩……
竟然被他的帥氣嚇哭了???
不至于吧!
徐慶本想在周邊詢問太玄國發(fā)生的事情,但是黑翼在月沙國的此地降落后,他竟然沒問出一絲線索。
歸根結(jié)底,都是這張帥臉的錯(cuò)……
無奈之下,徐慶只好再次帶上半臉的面具,企圖把這顏值給遮住一半。
但還沒等他再次詢問路人,便看見了城墻上自己的畫像。
這種畫像的形制他還是挺熟悉的,標(biāo)準(zhǔn)的通緝令。
等等……
通緝令???
徐慶懵了。
突然,他的后肩被人猛地一拍,身后傳來一聲雄渾厲喝。
“看你鬼鬼祟祟,遮頭蓋面的在街上晃蕩,不像是什么好人,快把身份文書掏出來!”
西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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