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城外,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上,一座僅剩殘垣斷壁的山神廟坐落在密林之間,院落中滿是枯枝敗葉、獸足鳥糞。
在廟堂的正面墻腳,倒著一尊破碎的泥雕,泥雕的身周,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香柄,想來此地的香火還是蠻多的!
然而,不知何故,院落內突然平地里突然出現的一陣颶風,將一地的狼藉瞬間清空,空中漫天的殘葉飛舞!
待風平浪靜后,雷齊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院落的中央!他看著破敗的小廟,搖頭道:“誰能想到如此破敗的小廟內,竟是封印之地其中的一個傳送門!”說完看了一眼四周景象,繼而走進了密林。
雷齊不知道自己從封印之地出來,究竟來到什么地方,得找當地人問一問!
雷齊在叢林內走走停停,大約半個時辰后突然停住身形,坐在一塊巨石后面,模擬技能開啟,將身形融入了巨石!
巨石前是一小片草坪,地勢較為平坦,一條羊腸小徑自草坪中央穿過!
少頃,巨石的另一面小路上,疾行來一隊人,共有二十來人!
他們都身著黑色的勁裝,臉上蒙著黑色面巾,一副殺人放火的架勢!
這伙人來到草坪上,頓時停下腳步,三三兩兩開始竄進密林內,轉眼就消失不見!
雷齊冷笑,這是埋伏殺敵的架勢??!
真是巧了!
自己正愁找不到向導呢,就來了一伙人!
“嗯?這竟然是……”突然,一股久違的氣息波動自遠處傳來,雷齊激動了起來!
大約兩刻時后,小徑的另一方向上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同時靈力外放的波動大是明顯!
“啊!啊!”
慘呼聲越來越近,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師叔,快走,我拖住他們!”一個聲音高叫著。
“哈哈哈,只怕走不了了!”另一個囂張的聲音接上!
“嘩啦!”
小路中突然沖出一人!
雷齊定睛一看,竟然是兩人,只不過其中一人背上還有一人!
而且這兩人都是雷齊的熟人,正是金無畏背著金玉玨!
不過此時的二人,身上血糊糊的,似乎經過慘烈的大戰(zhàn)!
“稀里嘩啦!”
事先埋伏在密林中的黑衣人,突然沖出,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金無畏環(huán)顧四周,去路被堵,來路有追兵,僅有的一方卻是一塊兩三丈高的巨石,已經步入絕境!
“轟!”
來路上一聲巨響,天空中傳來劇烈的波動,一尊迷你的小塔飛上空中,同時一個身影自來路處躍出!
“師叔!”
來人大叫,伸手一招,空中的小塔飛回來人手中,消失不見!
然而等待他的是漫天的靈力!
“住手!”來路上傳來一聲高喝,接著陸續(xù)走出六人來,都是和埋伏在此地的隊伍一般裝束!
來人幾個箭步,來到金無畏身邊,滿臉戒備之色地看著眾豪強!
金玉玨心灰意冷地道:“無畏,放我下來吧!”
金無畏放下金玉玨,整理了一下衣襟,長槍在手,和男子擋在了金玉玨身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錢北鈞,真是好膽??!難道就容不得我一個將死之人嗎?”金玉玨淡淡地道。
來路上的領頭人笑道:“我不知你老在說什么,錢族長怎會在乎你一個糟老頭!我們也只不過看老人家資材頗豐,向老人家借上一二,誰知道老人家的反應竟然這般激烈,這才不得已自保而已!”
金玉玨艱難地起身,走出金無畏二人的身后,看著領頭人道:“你身上的氣息騙不了我,你和世杰身上的靈壓如出一轍,除了錢家的嫡系,沒有人能修煉《金靈經》的!只是,我一個將死之人,實在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淳鸵梦矣谒赖???p> 領頭人一愣,沉默片刻,主動摘下了黑色面巾,向金玉玨抱拳欠身道:“錢虎見過玨老祖!抱歉由我來送老祖一程!”
金玉玨冷笑道:“不敢擔老祖之名,玨某不過一垂暮老朽而已!錢北鈞想干什么?這些人又是誰?”
站在隊伍最前的一名黑衣人,躬身道:“晚輩靈溪宗宗主陳靈溪,特意在此恭候前輩大駕!”
“靈溪宗?陳厚是你什么人?他今何在?”金玉玨自然知道靈溪宗的過往。
陳靈溪道:“乃晚輩的祖父,不過早在一甲子之前渡劫失敗而隕落,目前晚輩忝居宗主之位!”
金玉玨點頭道:“嗯,一甲子就能有尊元境兩重修為,你的資質還不錯!不過,你在此截殺我等又是為何?”
陳靈溪抱拳道:“只是想請前輩上山常駐,靈溪宗可是遠近聞名的修養(yǎng)之所,也許能夠讓前輩康健如初也未可知!”
金玉玨情緒低沉:“按說錢北鈞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師姐之命!能讓他不管不顧的,估計只有金新晨了!哼哼,族長,你還真是對我照顧有加?。 ?p> “錢虎,讓世杰和無畏走吧!金新晨要的只是我的命,與他二人無干!”金玉玨擲地有聲地道。
錢虎道:“這是自然,我只給老祖送終,至于他二人那是陳宗主的事!”
金玉玨大怒:“你們果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陳靈溪嘆道:“前輩,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放不下嗎?我們都是小人物,放了你們任何一人,我們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場,你就行行善,成全了我們吧!”
金玉玨睚眥欲裂,狠狠將拐杖擲于地下道:“想我金玉玨堂堂尊者,竟然淪落到對爾等螻蟻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哈哈哈,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毛鳳凰不如雞!金新晨,想當年要不是我們,你能坐穩(wěn)族長的高位!如今老兄弟遭難,你竟落井下石,趕盡殺絕!蒼天啊,要是能讓我金玉玨傷勢盡復,我必將那金新晨碎尸萬段,還有你錢北鈞,海華城,靈溪宗!哈哈哈……一個都別想逃過!”
“還有你木仁滄,憑借著帝圣境的修為,就能肆意踐踏別人嗎?如果上天能給我成長的機會,我會將你木仁滄踩在腳下,也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蒼天在上,我金玉玨在此起誓,誰能達成我之所愿,我金玉玨就永生予他為奴,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金玉玨竟然頹然倒地,慟哭不已!
錢虎對陳靈溪微微示意,隸屬靈溪宗的二十人,紛紛抽刀在手,奮力殺向金世杰三人!
突然,密林中稀里嘩啦一陣響,接著沖出一名少年!
那少年看到眾人,先是一愣,繼而道:“金無畏?金世杰?你們干嘛?哈哈,金世杰你也有今天,看來是遭報應了?。 ?p> 自然是雷齊出手了,再怎么說,金無畏這個苗子他還是有些喜歡的,至于金世杰和金玉玨,就看他們的表現了!
“雷……雷……雷齊?你怎么在這兒?”金無畏也是料不到雷齊的突然出現。
雷齊淡淡地道:“他娘的,你們跑得倒是快!我這不是才從遺跡內回來嘛!誰知道竟然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窮山僻壤!他們是誰,圍著你們干什么?難道也有人敢得罪你們金耀族不成?”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你們相識,說不得只能將你一并了結!”錢虎的聲音森冷異常。
“等等,其實說起來我和他們也是有過節(jié)的,你不信的話問問玨長老,他巴不得我死呢!”雷齊知道,這二十多人不是自己正面能夠全部屠殺的,就是走脫一人,只怕在這片區(qū)域內,自己就真的是麻煩不斷了,必須拖住他們,趁其不備,方能奏效!
“齊小友,你怎么沒有任何影響?那木仁滄難道沒對你下手?這不可能??!”金玉玨此時內心可謂翻江倒海啊,雷齊生龍活虎的出現,似乎燃起了他內心的希望!
“玨長老,我倆不熟,別叫得那么親切!要不是老子還有些保命的手段,只怕早就被你們坑死了!直到三日前,老子才破解了那什么滄老狗的封印,被那里的空間逼了出來!你們倒好,賺得盆滿缽溢還能全身而退!咦?不對啊,你堂堂八重境界的尊者,不該是這種狀態(tài)??!”雷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黑衣人堆內靠了靠,“你該不是又想來坑我吧!”
“你……你……你能解決滄帝大人的封印問題?”金玉玨擦了擦雙眼,艱難起身,有些激動起來!
“上,少聽他們廢話,速戰(zhàn)速決!”錢虎忽然下達命令。
“打群架嗎,哈哈,我喜歡!蕩千軍!”雷齊手中突然出現了玄天棍,在黑衣人群內暴起!
“嘭嘭嘭……”沉悶的響聲連綿不絕!
“啊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
“噗噗噗……”霧狀鮮血前赴后繼……
只是一兩個呼吸間,二十多人,就已經失去戰(zhàn)力!只有錢虎和陳靈溪尚能勉強站立,更多的黑衣人更是整個頭顱都已經爆裂開來!
“這……么兇殘?”金世杰結巴起來!
雷齊走到錢虎身前道:“有沒有禮貌!你們金耀族究竟是怎么教育后輩子孫的!你老子沒告訴過你,大人說話小孩家家的別插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