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夜探索

　　骨頭差不多有三十公分長，兩頭粗，摸著的手感像是腿骨。

　　雖然寧缺不是醫(yī)生，但也能感覺出來。

　　唰！

　　昏黃色的燈光落在寧缺身邊，照到那個被他用手抓著的骨頭上。

　　果然是一截骨頭，骨頭表面還有無數(shù)用牙咬過的痕跡，但顯然，這不是人的牙留下的。

　　“你抓著我的牛骨做什么？”老人問道，同時彎腰撿起螺絲釘。

　　“牛骨？”

　　“對?！?p>　　老人點頭：“牛骨可以入藥，我本來是打算碾磨成粉的，結(jié)果被狗當磨牙棒給咬了，就一直丟在這里?！?p>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老人家，我能借用洗手間清洗一下嗎？骨頭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可以?！?p>　　手電筒燈光轉(zhuǎn)過，指向房間里的一扇房門：“那里是衛(wèi)生間?！?p>　　“多謝?！?p>　　寧缺壯大膽子，衛(wèi)生間的門和防盜門是正對著的，在衛(wèi)生間兩側(cè)是兩個臥室。

　　其中一個臥室的房門開著，里面放滿了貨架柜子，濃郁的中藥氣息就是從這里飄出來的。

　　另外一扇房門并不是木質(zhì)的，而是和防盜門一樣，選用了鋼板門，門口還用幾條鐵鏈加固了一下。

　　誰家臥室的門會這樣設(shè)計？

　　寧缺沒有多看，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借著老人照進來的燈光，寧缺依稀可以辨認洗手間里的格局。

　　沒什么獨特的地方，要說有就是洗手間里堆著幾個垃圾桶，除了那個裝廁紙的以外，其他的垃圾桶里裝滿了中藥殘渣。

　　“看這殘渣的新鮮度，應(yīng)該是同一天使用過的?！?p>　　因為寧缺的爺爺是鄉(xiāng)下赤腳醫(yī)生，他小時候多少跟著學了點，雖然沒能學會中醫(yī)精髓，但辨認下藥渣的新鮮程度還是能做到的。

　　整整五垃圾桶的藥渣。

　　什么病需要每天煎煮這么多中藥？

　　要知道，是藥三分毒。

　　“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打開水龍頭，寧缺洗了幾遍手后，這才走出來。

　　保險絲換好，推上電閘，屋子里變得明亮起來。

　　客廳中空蕩蕩，什么家具都沒有，出乎意料的是，在客廳中四個墻角位置各設(shè)計有一個嵌入墻體內(nèi)部的圓環(huán)，他不知道這是干什么用的。

　　“老大爺，您家選的窗簾材質(zhì)不錯，蠻隔光的嘛。”

　　寧缺上前，伸手摸了摸窗簾。

　　漆黑的窗簾用料特別厚，估計你就算拿個平常家用的手電筒貼過來照射，光都穿不透。

　　“你還有事情嗎？”老人沙啞著嗓子，站在門口，眸子平靜的注視著寧缺。

　　“沒什么事兒，正好沒事兒，我?guī)湍鷻z查一下家里的電路吧。燒保險是小事兒，要是別的地方漏電什么的，就麻煩了。”

　　直播時常還差十多分鐘，寧缺要想個辦法多逗留一會兒。

　　老人沒有說話，站在門口看著寧缺忙活。

　　“老大爺，有電筆嗎？”

　　片刻后，老大爺提著一個工具箱走了出來。

　　“你要的工具都在這里，自己在客廳檢查檢查，檢查完了就走。”

　　說罷，老大爺放下工具箱，朝著堆積滿藥材的房間走去。

　　寧缺打開工具箱，入眼先是幾個足有半公分厚的鐵片。

　　如果要給這鐵片定義一個形狀的話，那是......口罩。

　　“不，應(yīng)該是嘴扣?！?p>　　鐵片后面綁著鐵鏈，能正好罩住人的嘴。

　　這幾片鐵片都已經(jīng)變得殘破不堪，像是被什么尖利的東西劃破一樣。

　　去了房間的老人突然想到什么，再次折返。

　　正好他看到了寧缺手里拿著的鐵片嘴扣。

　　老人默不作聲，上前將鐵片拿走。

　　寧缺訕訕一笑，從工具箱中找出電筆開始排查起來。

　　十多分鐘后。

　　“大爺，客廳里的插座什么都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問題，我把電筆給你放下，就先走了?！?p>　　“嗯，記得關(guān)門?！?p>　　“好嘞?！?p>　　寧缺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毛。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眼那扇沒有閉合的臥室房門，濃郁的中藥香味飄了出來。

　　“這么晚了還在煎藥？這家到底住著一個什么病人？”

　　寧缺如是想到。

　　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假意關(guān)上房門，然后躲在一旁，看看這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過，他還是將這個想法給拋棄了。

　　【狼尾少年：老尸主播，要不要撬開那扇鐵門看看這里有什么秘密？】

　　【抓把枸杞：網(wǎng)戀嗎？網(wǎng)戀找我，我超帥！】

　　【舒克：這間屋子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房間的布局，老人的眼神，還有臥室鐵門，以及那幾個嘴扣，主播要不然報警吧。】

　　【賽博朋克：你們說，這個老人是不是一位變態(tài)殺人犯？在那被鐵門封鎖的屋子里，實際上裝滿了各種尸體？】

　　【骰子娘：好了，你們不要嚇主播了，再說下去，估計主播要當場崩潰?！?p>　　寧缺看著滑動的彈幕，腦海中也在回想一個問題。

　　老尸領(lǐng)你走進煉丹養(yǎng)生小課堂。

　　“老尸，說的是我嗎？”

　　“這個老尸，恐怕不是教人的老師，應(yīng)該是吃人的吧?！?p>　　好在，下樓一切順利。

　　那古怪的老人并沒有追上來。

　　寧缺朝著小區(qū)外走去，他總覺得背后陰森森的，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看一樣。

　　猛地回頭。

　　他的目光直奔305室而去，那落地窗前被又黑又厚的窗簾嚴嚴實實遮擋著，一絲光透不進去，同樣也漏不出來。

　　“應(yīng)該是我多疑了吧?！?p>　　直播半小時時常已結(jié)束，系統(tǒng)也傳來提示聲，可以領(lǐng)取直播獎勵。

　　這一次的直播任務(wù)應(yīng)該就是單純了解一下煉丹的奧秘。

　　雖然沒能親眼目睹老人煉丹，但那殘存藥渣還有濃郁中藥香味，應(yīng)該可以證明這一切了。

　　“回家?！?p>　　寧缺往前走著。

　　305室，漆黑的房間里，老人站在窗簾后面。

　　客廳中的幾個鐵環(huán)掛上了足有手腕粗細的鐵鏈，四道鐵鏈正中捆著一個人。

　　那人在不斷的扭動著，想要掙脫鐵鏈。

　　“你，餓了吧?！?p>　　老人轉(zhuǎn)身，望向那被鐵鏈捆綁的人的時候，眼中有說不清道不盡的柔情。

　　“年輕人的血肉之氣總是可以讓你變得非常激動，等他走遠些，再遠些，他就是你的食物?！?p>　　“可不能像以往那樣招搖，直接在小區(qū)里動手了，現(xiàn)在警察已經(jīng)關(guān)注了這件事兒?！?p>　　寧缺走出小區(qū)的同時，老人解開鐵索，同時將窗戶打開。

　　“去吧，好好美餐一頓，天亮前一定要回來，等我，我會和你一樣的，讓你不再孤單。”

　　唰。

　　那人化作一道黑影，躍出窗子，消失在夜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