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
寧笑笑心口一疼,差點都站不穩(wěn)了,她勉強一笑,道:“少主怎么說也是將軍之子,就算沒有利用價值了,也不至于死吧?”
狐九認真的看著寧笑笑。
“寧小姐,你不會是對這個廢物動情了吧?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過是將軍派來監(jiān)視他的人。
還有,不是我們要殺他,而是身為媒介的他,必死無疑?!?p> 狐九說完后,便再也不理睬寧笑笑了,它化作一道虛影,進入到了林昊天意識海深處。
而寧笑笑則癡癡的望著林昊天,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彌漫心頭,世界對這個少年太殘酷了。
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將軍之所以接回他,就是為了利用他。
將軍鐵血心腸,這么多年都沒有管他們母子倆,現(xiàn)在又豈會因為他母親生病了,就心軟了?
看著認真修煉的林昊天,寧笑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太可笑了。
有些人的命運早就被注定了,縱然再努力,其實也不過只是夢幻泡影罷了。
寧笑笑擦干眼淚,慢慢走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下了林昊天一人。
……
同一時間,洛城官家。
這是一處巨大的血池,養(yǎng)著十幾頭肥肥白白的圣蛆。
突然,水池沸騰了,冒出了無數(shù)的血泡,而圣蛆也仿佛得到了某種命令般。
它們瘋狂的扭動著身軀,張開大口,笨拙的相互吞噬著。
無聲的殺戮在血池上演,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頭圣蛆了。
這頭圣蛆靜靜的趴在血池中,一動也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命令,或者是什么人?
“主人,圣蛆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進行儀式了?!?p> 說話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條長長的蚯蚓,這頭蚯蚓名叫魑三。
被魑三稱作主人的,是一名陰鷲男子,這名男子靜靜站在血池旁邊,目光灼灼的望著圣蛆。
陰鷲男子面無表情,如果有外頭的人看到了,一定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此人竟然是官家的管家。
這位管家,在官家可謂是位高權(quán)重,極得家主信任,就連普通的官家子弟都得禮讓三分。
此時官家的家主也在場,只不過這位家主年老體弱,只能坐在輪椅上。
官家的家主,名叫官一亭。
早年曾經(jīng)擔(dān)任過洛城的司法部長,可謂是大權(quán)在握,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后居然只能坐輪椅了。
所以便退居二線,安安心心當著他的家主,讓官家的小輩們拋頭露面。
“首領(lǐng)?!?p> 陰鷲男子問道:“現(xiàn)在就進行儀式嗎?”
陰鷲男子雖然叫著首領(lǐng),不過他面對官一亭卻并無尊敬之意,兩人似乎并不是上下級關(guān)系。
過了片刻,官一亭的額頭裂開一道縫隙,一條惡心的鼻涕蟲探出腦袋。
陰鷲男子急忙看向鼻涕蟲,顯然它才是他真正的首領(lǐng)。
鼻涕蟲卻并不理睬陰鷲男子,它轉(zhuǎn)過頭,直直對上了官一亭的眼睛。
“官一亭,容器準備好了嗎?”
官一亭淡淡一笑:“自然是準備好了,老夫這次準備了18名天資卓越的官家子弟,相信一定會讓魔主滿意的?!?p> 鼻涕蟲咧嘴一笑,“哈哈哈,老官啊,18名天資卓越的官家子弟,你可真舍得吶!”
官一亭淡然道:“為了我官家千秋萬代,何止是這18名官家子弟?就算是老夫的性命又如何?”
鼻涕蟲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我亦一樣,為了我族,我也愿意舍棄性命?!?p> “好,那就讓我們并肩戰(zhàn)斗!”
官一亭和鼻涕蟲相視一笑,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知己感覺。
“魑三,開始吧!”
魑三恭敬答應(yīng),然后它爬到血池邊,從嘴里吐出一卷古軸,這古軸通體幽黑,散發(fā)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緩緩打開古軸,古軸上有字,只是這字歪歪扭扭,就像蝌蚪一樣,絕非人類的文字。
“以吾之血,召喚吾主于彼世!”
魑三的聲音很怪,如魔似幻,聲音直沒入血池,然后以圣蛆為中心,一圈圈蕩漾開來。
此時的圣蛆直直站在血池中,蛆臉上流露出一種神圣而又莊嚴的表情,就好像慷慨赴死的壯士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
“得償汝愿!”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血池中的圣蛆突然痛苦的高昂頭顱,它大張著嘴巴,然后身軀片片碎裂。
時空扭曲,魔音忽遠忽近,圣蛆的嘴巴張的更大了,它口中甚至有玄奧的陣法在緩解轉(zhuǎn)動。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拼命的掙扎著,想要穿透陣法,到達這個世界。
池中血水翻滾,腥氣熏天,然后慢慢變少,直到干干凈凈。
“哈哈哈?!?p> “吾終于要出來了,讓吾先好好感受一下,啊,多么美好的世界啊,多么鮮美可口的食物?。 ?p> “可是吾穿越無盡虛空,耗盡了法力,只余一縷真靈過來了,吾需要能量,汝獻祭!”
話音剛落。
官一亭和陰鷲男子突然都覺得呼吸一滯,就好像心臟被人隔空攥在了手心里一樣。
“你?”兩人連帶著鼻涕蟲,都怨毒的看向魑三。
“魑三,你隱瞞了什么?為什么會有獻祭?獻祭的到底是什么?”
魑三陰側(cè)側(cè)的抬頭,笑道:“為了我族,也為了官家,更加為了魔主,你們獻祭吧!”
“混蛋?!?p> 陰鷲男子氣極:“魑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居然敢算計我們,枉我們對你那么好?!?p> “呵呵呵?!?p> 魑三狂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們對我好?逼著老子殺了妻子,這叫對我好?”
陰鷲男子和官一亭,還有鼻涕蟲都目瞪口呆,就像看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看著魑三。
陰鷲男子氣的臉都扭曲了。
“魑三,你這個神經(jīng)病,那女人是你妻子嗎?她明明就是姓黃的老婆,你殺了人家老公,借了他的皮,你特么就真以為自己成了她男人了?
你特么就不是人,在她眼里,你就是怪物,神經(jīng)病啊,趕緊停止獻祭?。 ?p> “放屁!”
魑三罵道:“她就是老子的妻子,今日,你們通通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