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辦法?”曹性性子急,匆忙的問道。
李恪打量了他們兩個一眼,緩緩地說:“你們在朔方群眾里面有權(quán)威嗎?”
曹性疑惑的問:“這跟權(quán)威不權(quán)威有什么關系?”
李恪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說:“關系還不小呢!你說,如果你要行軍打仗,你會聽一個將軍的話,還是聽一個**子的話?”
曹性愈發(fā)不解:“當然是將軍的!”
李恪兩手一攤說:“那就對了唄!因為將軍在你們這些人里有權(quán)威你們才會甘心聽從,如果你狗屁不是,別人會聽你的?”
“同理,想要穩(wěn)定民心,當然要一個在人們心中有權(quán)威的人上去才有用!”
李老漢和曹性對視一眼,深以為然,不禁高看李恪一眼。有道理!
李老漢想了想干咳了一下說:“咳咳,其實,我在這些人里面算是有些權(quán)威的了?!?p> 李恪眼前一亮,問:“那就可行了,我交給你幾句話,挨家挨戶的說,只要面上感覺不情愿的就說上兩句,到時候自然有效。”
“挨家挨戶?”李老漢皺眉,這么麻煩的嗎?
李恪愣了一下,說:“那你要是能把他們聚集到一塊開闊的土地上,一起說也成,這樣效果可能更好?!?p> 李老漢點點頭說:“行!”
李老漢找到了一個跟他很熟的百夫長,說明了要求,那百夫長稍加猶豫就同意了。
換了地方,居民以為縣尉妥協(xié)了,于是也就跟著去了那里。
李老漢就登上了高臺,看向眾人,說:“眾位朔方的父老鄉(xiāng)親,靜一靜,且聽我說?!?p> 臺下安靜了些,李老漢開口:“很多人不知道為什么要召集大家入伍,也不知道為什么入伍?!?p> “很正常,是我們一開始沒有交代清楚,先向大家道歉?!?p> “因為鮮卑人還有幾日就要進犯了,所以這一次征軍匆忙。大家很多人都害怕鮮卑,認為他們是戰(zhàn)無不勝的,他們是只會殺戮的魔鬼?!?p> “但是這里我想說一件事是什么,早在我大漢高祖皇帝時,匈奴也是如此,白登山之圍,大漢數(shù)十萬兵馬損失殆盡。但是呢?這樣不可一世的匈奴還是被衛(wèi)大將軍和冠軍侯給打的差點族滅!”
“難道那個時候的百姓不恐懼嗎?當然會,而且正是因為他們知恥而后勇,先戰(zhàn)勝了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才能戰(zhàn)勝匈奴!”
“但是你們呢?有不少人是和我一起,從臨戎逃到三封,再逃到朔方,你們的祖宗的祖祠和家園遭到毀壞,他們已經(jīng)欺負到了你們的臉上,你們還不思反抗!”
“這一次,你們也可以逃,但是,逃到哪里呢?你逃到哪里,鮮卑人就追到哪里,我告訴你們,你將永遠都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家!”
“還不如,省下逃跑的力氣,和我們一起抗擊鮮卑,保住我們的家園!干掉這些該死的鮮卑韃子!”
李老漢在臺上慷慨激昂的演講,少不了李恪在臺后給他念臺詞。
幸好李恪的語言組織能力強,不然還真的無法臨時組織出這么發(fā)人深省的話,層次不適合很高,但是忽悠這些土著足夠了。
場上一片寂靜,數(shù)千居民大多數(shù)都低著腦袋,他們是隨李老漢一路逃到這里的,最清楚逃難的痛苦。
李恪見臺下沒有反應有些尷尬,只得自己圓場的喊道:“報仇!保護我們的家園!”
眾人開始零七八碎的響應起來,逐漸的形成了規(guī)模他們對于鮮卑人的恐懼,起碼在這一刻消失了。
李恪這一番毒雞湯的效果很明顯,每個人都感覺同仇敵駭了一般。
李老漢看著臺下的李恪,肯定的點了點頭,心道:“這孩子肯定不一般,將來也是個成大事的!”
縣尉王勇站在城墻上目睹了這一切,感覺有些好笑,也有些愧疚。
底層的民眾都開始團結(jié)一致準備抗敵,而作為朔方唯二的最高領導,卻都想著跑路。
王勇?lián)u了搖頭,不再去想,管他們這些賤民干什么?
另一邊,李恪又找到李老漢建議道:“朔方的民心可用了,但是防御措施太過落后,現(xiàn)在趁著他們內(nèi)心火熱,趕快讓他們干活?!?p> 李老漢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讓他們干什么?”
李恪有些無語,叔,咱們研究的又不是什么壞事,你這樣感覺有些掩耳盜鈴??!
“加固城防,同時砍樹,收集石頭充作滾木礌石,將城門加固一下?!?p> 李恪點點頭說:“好的?!?p> 然后他去找百夫長商量去了。
李恪無奈,你站在臺上直接命令不就完事了?這樣還能樹立威望。
李恪找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開始思考一些事。其實不是他對朔方有多么深得感情,不希望城破什么的原因。
只是李恪想憑借自己的力量試著改變一下歷史,證明自己的價值。
現(xiàn)在這樣也算是在曹性和李老漢那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一直以一個拖油瓶的身份跟著李老漢和曹性,李恪的心里也很忐忑,他不確定如果發(fā)生什么危機事件,兩人會不會丟下自己單飛。
這就是身為弱者的顧忌,依附于他人的不安。
墨隱也在下面聽著,但是他并沒有感覺什么,心里似乎有了些許同情,但是他看到了李恪就想起了他那個同伴。
李恪感覺場面差不多鎮(zhèn)住了,看著眾人連物資都沒領就去干活,感到十分欣慰。
他拿起了長戈開始揮舞,雖然絲毫沒有章法,起碼讓自己適應這個武器,守城的時候就靠他了。
長戈,就是長柄的戈,比長槍多出一個側(cè)刃,可劈可刺,還能拿來格擋,重量也不是很大,倒是適合李恪。
其實李恪這種新手應該用槍,質(zhì)量輕還方便使用,可是朔方?jīng)]有長槍。
像曹性和李老漢,甚至于朔方的極大部分人都是使用大刀的。
“要是打仗的時候,我真的全程要穿這個盔甲,手里拿著長戈,背后背著弓箭和箭袋,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李恪仔細的打量了自己一番,有些懷疑。
曹性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恪的肩說:“我像你這么大的時間都上戰(zhàn)場了?!?p> 李恪苦笑著搖搖頭,曹性繼續(xù)安慰:“人都是逼出來的,加油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