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司馬毗
“本氣值穩(wěn)定在10%以上,大人將獲得能力,可以接收武曲星星力灌溉,產(chǎn)生星通活力。本氣值越高,產(chǎn)生的星通活力越多?!?p> “星通活力有三用:一,可用于窺破武曲星本氣低于自身本氣值的同星‘星通者’,使其無法遁逃;二,大人可隨時消耗1%的星通活力,洞察我方軍隊之——正氣、驕氣、傲氣、怨氣、戾氣、兇氣、勇氣、怒氣;三,星通者可以燃燒星通活力,大幅提高軍隊作戰(zhàn)力!提高作戰(zhàn)力,以為百人為一單位。每單位,每個時辰會燃燒1%星通活力。”
聽完了這一切,嵇安戈又問了:“想提高我身上的武曲星本氣值,難道我只能通過掠奪其它將軍身上的力量嗎?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來提高我的武曲星本氣值?”
“武曲星本氣值低于10%時,大人只能通過掠奪、轉化,來提高自身武曲星本氣值,當武曲星本氣值高于10%以后,大人只需統(tǒng)兵超過一萬人,大人便可以萬人為單位,每七天為一周期,增長1%的武曲星本氣值?!?p> 聽著這星通指引之靈的回答,嵇安戈嘆了口氣:“行吧……看來近期我是沒指望了,這聶玄一時還殺不得——就算他被東海王、東瀛公下令處死,也不會是由我來行刑……”
“大人不必多作憂慮!如今天下的氣運,正向著北部傾斜,天意使然,便使得匈奴軍中,聚集有大量應運而生的星通者。他們身上的星命本源,或由主氣構成、或由余氣構成、或由雜氣構成,只要大人多殺胡虜,說不定短短幾日過去,大人身上的武曲星本氣值,就能漲過10%。”
星通指引之靈的回答極其詳細,他好像在一心一意地為嵇安戈謀劃未來。
這種感覺,讓嵇安戈心中有了些許的不安。
畢竟——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星通指引之靈這般全心全意的作態(tài),反倒讓他升起疑心。
切斷與星通指引之靈的對話,嵇安戈對著返回屋內(nèi)的司馬毗說道:“世子,梁叔是嵇家的老人,又有武藝在身,就讓梁叔押著聶玄,陪世子回一趟軍營吧,我這邊,還得去連氏塢堡走一趟,給連氏塢堡一個‘交代’才行呢?!?p> 司馬毗巴不得這樣,就一口應下聲來。
梁叔綁著聶玄,隨司馬毗走遠了。
屋里除了嵇安戈,就只剩小魚白一個女孩兒了,她怯生生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干啥。
看著小魚白消瘦的小臉,嵇安戈也不急著去瞧連云那倆人了,他笑問了句:“魚白,你這是還沒吃早飯吧?”
“小樓哥,我吃了……”
“吃的什么?”
“餅子。”
怪不得她這么瘦,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一日三餐都嚼餅子,擱誰,誰胖得起來?
一伸手,嵇安戈就抓起了小魚白的小手,他要帶她去吃點熱乎的。
結果兩人的手一接觸,那冰涼的觸感立刻傳來。
他只覺得,他像是攥了一把裹著寒霜的蘆絮,柔軟中,摻雜的并不是溫熱,而是寒涼。
“小樓哥,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梁魚白跟著嵇安戈走了兩步,她問這話,只因心中好奇而已,她對兩人牽手的事兒,倒是沒什么特殊感覺。
這并非是她神經(jīng)大條,而是她這幾夜,每天都跟少爺睡一個被窩里。
倆人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經(jīng)歷,這牽牽手的小動作,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帶你去吃好吃的——來,你把左腳,先蹬在馬磴子上,我?guī)泸T馬?!?p> 說清了目的,嵇安戈指揮著小魚白上馬。
梁魚白長這么大,只騎過少數(shù)幾次馬,那幾次數(shù)得著的經(jīng)歷,都是她父親梁叔帶她騎的。
現(xiàn)在少爺要帶她騎馬,她心里還挺開心的。
托著小魚白的細腰,扶著她上了馬。
嵇安戈剛要跳上馬,就聽得側屋里,忽的傳來一聲悶響。
而后,那屋里又傳出了許多聲腳踢墻壁的‘噠噠’碎音。
“魚白,你先坐在這兒不要動,我進屋去看看情況。”
“?。磕切歉缒憧禳c回來啊,我自己騎馬,我害怕?!?p> 小魚白一個人坐在馬背上,有點慌。
主要是她不認識這匹馬,然后這匹馬又格外的高大,她一個人杵在馬背上,心里空蕩蕩的,不實落。
不過她不想再麻煩少爺扶著她下馬、上馬了,所以她就小聲地央求一句,盼望少爺能早點回來,帶她騎馬。
快步闖進另一間屋。
一進屋,就見那大黑胖子連云雖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嘴里也塞了布,可連云不知怎么做的,竟用那龐大的身軀,把自家軍師壓得直蹬腿。
看到這一幕,嵇安戈下意識地以為是連云在欺負軍師。
可他繞到后面一看,才知那軍師也是個狠人。
軍師嚼著咬著只帶血帶發(fā)的半只耳朵,他雖被壓得白眼直翻,可他硬是不松口!
那連云被他咬的半邊臉上都是血糊,連云嘴里塞著布,連聲痛都叫不出來。
“你還不松口?!”
對著軍師怒喝之時,嵇安戈抬起一腳,直接跺在連云的肥胖肚皮上。
這連云肚皮吃痛,立刻就躬身護腹。
他這一蜷縮,他背后身下的軍師就不再受壓迫。
嵇安戈拖著軍師的一條腿,將軍師拖開了兩米。
軍師也趁勢松了口,他嘴里噴著血沫,急吼吼地喊道:“嵇家少爺!我有事要說!昨天,喜燕大半夜里去勾搭梁好,那其實不是喜燕自己愿意做的事兒,她是被連云逼迫的!連云的目的,就是借著少爺之名,去討好那聶玄,這樣,聶玄就會幫他肅清連氏塢堡的反對勢力!現(xiàn)在我被您扣住了,我就不想跟著連云做那等虧心事了,我想改邪歸正,追隨明主!可連云不答應啊,他想殺我,他想壓死我啊!”
聽著這軍師的話兒,嵇安戈呵呵一笑,言語中不無嘲諷:“是啊,你跟我說的話都是事實??蛇@些事實早就被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做的事,也只是向我復述了一遍過程而已……于我而言,這消息來的太晚了,它已經(jīng)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p> 這軍師是聰明人,他一聽這話就明白,他若想活命、甚至想活得更加滋潤,他就得拿出更大的‘誠意’,來讓面前這位手眼通天的嵇家少爺滿意。
否則,面前這位笑里藏刀的嵇家少爺,應該不會介意多殺一個人。
低下頭,咬咬牙,軍師還抽空瞅了眼被堵住嘴的連云。
眼見連云還怒瞪著他,這軍師便更加下定了決心。
“我就不瞞公子了!昨夜,我已經(jīng)跟我?guī)熋貌裣闵塘亢昧?,只等連云殺了劉妄、殺了他親侄子之后,我和柴香二人,就端上毒酒,將這連云胖子毒得腸穿肚爛!”
“連云一死,柴香跟我的孩子,就能順利地繼承整個連氏塢堡!這個計劃只要一達成——我就變成掌控連氏塢堡的人了,到時候,我必定率領連氏塢堡,對嵇公子唯命是從??!”
“嵇公子,您好好想想啊——您只要放我一馬,您就憑空得到了一座人口數(shù)百的堅固塢堡啊,這樣一份大禮,難道還換不回我自己的性命嗎!”
這軍師在說話之時,他眼中盡是狂熱,就好似,他已經(jīng)成為了連氏塢堡的堡主一般。
嵇安戈吭了一聲氣,質疑道:“咦?你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你那師妹跟你的孩子,憑什么能繼承連氏塢堡?就憑你當過連云的狗頭軍師?”
聽嵇安戈問起這個,軍師低頭憋了好久。
最后,他幾乎用叫喊的方式,吼出了他心里最大的委屈:
“公子,您都問了……那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他連云最近迎娶的一房妾室,正是與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師妹柴香!”
一聽到這種消息,嵇安戈就知道,這里面的爛事又要扯不開了。
果然,軍師痛呼一聲:“唉!我與師妹年少之時,就已私定終身,可還沒等我跟師父表明心跡,這世道就亂了!那年,并州的蝗災引發(fā)了一場饑荒,我?guī)煾割I著我和師妹往冀州逃荒,可師父在半路上就生生地餓死了,我與師妹互相扶持著,終于活著來到了冀州?!?p> “到了冀州之后,我們的日子沒有什么起色——冀州這片土地,它帶給我的,只是無盡的痛苦折磨!我和師妹剛到這里,就被冀州地帶的流寇抓做了奴隸,師妹因為面容姣好,被賣進了戲班里,她那日子過的,可謂夜夜不得安寧!”
話說到這兒,這軍師的面容,可別提有多委屈了。
“我呢,被賣進了當?shù)馗粦舻募依?,成了一員仆役?!?p> “我腦子好使,就給那富戶老爺出了不少的主意,只用了半年的時間,那富戶老爺就從貧民手中,吞并了將近百畝的田產(chǎn)地契!”
“那富戶老爺見我機靈,就給我免了奴籍,讓我給他跑腿做生意——我就是在跑腿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了連云,眼見連云這憨傻癡貨十分好騙,我就想辦法擺脫了那富戶的老爺,轉而投效在連云手下?!?p> “再后來,我靠著連云的關系,打聽到我?guī)熋寐淠_的地方了??蓭熋迷谀菓虬嘧永?,已經(jīng)唱戲唱出名兒來了,她的贖金,我根本付不起!就這時候,連云他大哥說連云此人不堪大用,要收回連云手里的幾間鋪子,讓連云回連氏塢堡,干個閑職,這就等于是讓連云養(yǎng)老了?!?p> “這事兒當然不成啊!我還沒贖回我?guī)熋媚兀B云就要跑去養(yǎng)老了,丟了連云這張牌,我何時才能攢夠銀錢,贖回我?guī)熋媚??!所以我就給連云出了個招,讓他毒死他大哥,自己做堡主!”
“連云聽了我的話,當了堡主之后,他手里有錢了,就問我想要什么——他說,只要他能辦得到的,他什么都給我。”
“我二話不說,就把我?guī)熋玫氖聝簣蟪鰜砹?,我想讓他幫我贖回我?guī)熋茫僮屛腋規(guī)熋贸捎H,到時候我就能好好過日子……可!可!可這連云一見到我?guī)熋貌裣?,他竟自己要了她!哇哇!哇哇哇?。?!?p> 這軍師的話說到最后,他雖被綁得結實,可他還是氣的仰天咆哮起來。
故事聽到這兒,嵇安戈就可以腦補出后面發(fā)生的事兒了——以這軍師的性子,他肯定不敢明著反抗連云的決定。
所以連云就如愿以償?shù)厝⒘瞬裣阕鲦?,而軍師忘不了柴香,就給連云的腦袋上,戴了頂艷綠的小花帽~
再后來,軍師慫恿著連云去殺那七個侄子,然后,他跟柴香暗中商量好要毒殺連云的事兒。
只是不知,軍師給連云準備的毒藥,是不是連云毒殺他大哥的那種毒藥?
思維莫名其妙拐到了這個角落里,嵇安戈輕松一笑,他扯著屋里的繩子,將軍師和連云拴在屋子的兩端。
軍師大叫出聲:“嵇公子!我跟連云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就說不清楚了,可我今天的提議,對您卻只有好處,沒有一絲壞處啊,您干嗎還要綁我呢……嗷唔唔唔唔!”
軍師的話喊到一半,嵇安戈抓起一捆麻繩,堵他嘴里了。
屋里安靜下來,嵇安戈對著兩人鬼魅一笑:“你二人,一個蠢的像豬,一個精的似猴,你們倒是猜猜,最后來處置你們的人,會是誰?”
“唔唔唔唔唔!”
不理身后的悶聲,嵇安戈走出房門,一躍上馬。
將身形嬌小的梁魚白摟得緊緊的,嵇安戈一夾馬腹:“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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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袁否!我厲不厲害!少爺要是知道咱們這么順利就運出了一車的金元寶,他肯定得夸我機靈!”
坐在大板車上的梁好,正滿臉興奮地望著趕車的袁否。
梁好手里掂著塊成色十足的金元寶,他一邊往空中拋著接,一邊得意大笑。
袁否連頭都不回:“你說機靈,那就算你機靈唄……俺只在乎,少爺回去見不到俺,他會怎么想?!?p> “會怎么想?這事兒得看我三叔怎么跟少爺說??!三叔的嘴巴要是甜一點,嘿嘿,少爺定能料到咱倆給他運回了一車金元寶!可三叔的嘴巴要是笨一點,那……那少爺說不定還得擔憂咱倆的安全呢。”
梁好咧嘴樂著,他順著袁否的話,一個勁兒的往下捋。
啪!
袁否聽了這話,他揚起手里的馬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