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與你無關吧?!奔o華月冷然回答道。
只是她現在癱在床上,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沒有什么氣勢。
年玄機聳了聳肩,“對我也沒有必要這么有攻擊性,又不是我把你給打傷的——我可沒有這個膽量?!?p> 難不成你有這個實力?花表示懷疑。
這么多年了,花都從來沒有見過年玄機出手,逃跑倒是見過不少次。
一旦遇到什么問題,那年玄機跑起來那叫一個花樣百出,不僅是各種詭門術法,還經常連民間戲法和武修武技都會用上。
即便花現在學了這么多功法秘籍,都認不全年玄機會的究竟有多少東西。
可能這就是靠著自己一身本事活到三百歲的老師傅的本事吧。
年玄機自然不知道花心里想的這些話,就算知道他應該也不會在意。他接著緩緩說道:“在前幾天的拍賣會中,你對所有的東西都完全沒有出過價,只在那個【凰羽長生缽】的時候直接出了一萬下品靈石的價將那法寶拿下……而那東西的起拍價只有五百下品靈石?!?p> “你在監(jiān)視我?”
“我可沒那個閑心,只是在琳瑯閣里有幾個經常一起打牌的朋友,而紀仙子用二十倍價格直接拍下一個法寶的氣魄又足夠顯眼,所以閑聽而來的而已?!睂τ诩o華月那警惕的眼神,年玄機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凰羽長生缽】是出竅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夠使用的,用于保存修士神識的法寶,對于你一個結丹境的修士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作用,而你師父白忘機雖然說是能用,但是類似的東西他可不會少?!?p> 花看向了年玄機,它不明白年玄機說這個是因為什么。
難不成別人就不能單純地只是有錢所以想買?
“我有錢,看中了,準備買回去放在家里當裝飾品?!奔o華月不冷不熱道。
看,和我想的一樣。
“是嗎?”年玄機微微一笑,“據我所知,這【凰羽長生缽】是當年天劍派的大長老,你師父白忘機的師父,暮仙子使用的隨身法寶,只是在暮仙子隕落之后,一身法寶全部都下落不明,莫不是白忘機正在搜集他師父的遺物?”
當年玄機說出“暮仙子”這個名字的時候,紀華月的神情顯然是微變了一下,但是有很快地歸于平淡。
“這與你何干?”
“沒什么關系,只是有在報社工作的朋友對這些消息比較感興趣,就托我來問一問,既然紀仙子不愿多說,那我也就不再過問就是了……”
年玄機一邊說著,腳步一邊緩踱至門口,并一把將門拉開——
門后,手拿著剛揭下來的靜音符的聶君離和躬身在他身邊的楚婉兒愣愣地看著將門打開的掌門。
年玄機在進門的時候,就順手在門上貼了一張靜音符。
“我們……只是……看著符寫的精妙,就想細細觀摩一番……對吧,師妹?”聶君離扯出一個笑容對著楚婉兒說道。
而楚婉兒也回了一個職業(yè)假笑:“是、是啊!”
他們心里想的那些事,年玄機作為師父,會看不出來嗎?
他都不惜地說。
“為師怎么就不知你們對著符篆之術會有興趣?之前說要教你們,你們都不愿……”
年玄機話剛說到一般,一道喊叫聲由遠至近而來——
“師父!那個什么門派來……”
年玄機瞬間結了一個手印,施展挪移之術,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這一手遁術,花直呼內行。
自己在遁術上的造詣,即便有【萬法皆通】能力的加成,對比年玄機,那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就連躺在床上的紀華月都看呆了。
自己要會這一手,又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就被無極殿的人給擒?。?p>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無華宗,里面竟然都有對遁術如此精通的高手。
之前因為看他年紀大修為卻與自己相仿,就有些低看了,沒想到卻在術法上卻有如此高的造詣!
紀華月啊紀華月,你莫不是因為身在天劍派,就對八荒修士都看低了一頭?
就是這種自大,才會出現此次被擒的事件!
紀華月的內心對自己審問著,暗自下定決心,此次回到宗門,必定要沉下心來,摒除雜念,重新修行。
而那通過叫喊聲就將年玄機嚇走的,自然是大師兄余成文。
“……那個什么門派來要將花前輩救回來的這人接回去……師父人呢?”
站在門口的聶君離和楚婉兒雙手一攤,搖了搖頭。
余成文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我們無華宗現在都已經不欠人錢了,師父怎么還是跑得這么快?”
跟在余成文身后進來的,是兩名身高八尺,滿臉橫肉的筋肉壯漢。
而紀華月顯然認識他們。
“王叔、趙叔,你們來了?”紀華月想要起身,然后被坐在床邊的花一手按了回去。
【人族:王三狗,煅骨九階】
【人族:趙二憨,元嬰七階】
煅骨境,相當于靈修中的元嬰!
而一下能夠出現兩名元嬰,有與紀華月有關的人,身份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這是那個……天劍派來的,說是要接你回去的?!庇喑晌慕榻B道。
這兩人身著的都是同一款式的短款勁裝,一人背著個如門板一般的巨劍,一人腰間掛著一把六尺長的九環(huán)長刀。
從上面?zhèn)鱽淼撵`氣波動來看,皆不是凡品。
而那兩人一見紀華月躺在床上的樣子,立馬就沖了過去。
煅骨境的武修和元嬰修士速度有多快?
聶君離和楚婉兒完全看不清他們什么時候動的,更別說修為比他們還要低的余成文了。
眨眼之間便已到達了床邊,卻沒有掀起一絲微風。
力量收放自如,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花早在他們撲過來之前,就已經默默起身,退到了一邊。
這兩個人族……自己不一定能打得過。
之前一劍強殺玄威、冥沙兩名元嬰,一方面是因為使用的劍法精妙,是某部上古劍術在大圓滿之后才能夠使用的最終劍招,另一方面還要加上花本身龐大的靈力量,而玄威還不服輸地要與自己硬碰硬,這才將其擊敗。
而冥沙在當時則是已經嚇破膽了,遁術沒能成功使用的情況也讓他更加慌了神。
如果真的與這兩人交戰(zhàn),那一劍能斬中他們嗎?
花其實不太確定。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打起來好了。
“小月?。侥睦锪??二叔這里有從宗門里給你帶來的上品還元丹……”
“別聽你二叔的!三叔這里有三叔特制的斷續(xù)膏,甭管內傷外傷一涂就好,用我這個……”
“老三你這自己的土方子怎么能給小月用!我這可是特地問丹堂的長老要來的!”
“那群就知道打坐的榆木腦袋哪里知道受了傷用什么好!我這斷續(xù)膏每次自己受傷了用了馬上就好!”
“你這黑乎乎的一大坨能給小月用嗎?人家女孩子怎么可能往身上涂這些臭泥!”
“嘿你敢說我這斷續(xù)膏是臭泥?!我看你就是個扁擔!”
“王三狗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打你!”
“老子怕你啊趙二憨要不咱倆出去練練!”
……
如果說一個相聲演員可以抵五百只鴨子,那這兩人簡直能各抵十個相聲演員。
關鍵他們不僅話多,聲音還大。
連不習慣用耳朵的花都伸出了手將自己耳朵捂住。
就在花猶豫要不要趁著他們不注意再來一劍的時候,兩張如玉般溫潤的手掌伸進了兩人中間,然后將兩塊膏藥貼在了他們的嘴上。
“嗚嗚嗚——!”王三狗和趙二憨剛要發(fā)作,就對上了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容。
“病人需要靜養(yǎng),再吵就請出去?!?p> 藍寧伸手將兩人推開,緩步走到了紀華月的床前為其把脈。
王三狗和趙二憨對視了一眼。
這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