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二神會面
待到云錦夫人跟秋瀾走后,木香立馬關閉門窗,二人這才開始秘密交談,聲音之小,唯恐隔墻有耳。
花情問道:“白公子呢?”
木香:“剛才夫人命秋瀾去落霞山采摘異翹,我還以為白公子會被發(fā)現(xiàn)呢!看來是成功的避開了?!?p> 花情:“避開秋瀾或許容易,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好在夫人心疼我,我們現(xiàn)在就去落霞山,這樣也好照顧白公子?!?p> 木香一拍大腿,驚道:“小姐,莫不是夫人發(fā)現(xiàn)了白公子,才讓你去落霞山修養(yǎng)的?”
花情:“為何是發(fā)現(xiàn)了白公子才讓我去落霞山修養(yǎng)?”
“想捉---”
花情見她不說,問道:“捉什么?”
木香一臉尷尬,出去一趟,想法怎么變得如此齷齪了,見她并沒有追著問,岔開說道:“小姐,你怎么會對這個白公子這么上心呢!萬一這白公子是壞人呢!”
花情笑笑:“鋤奸扶弱,維護正義的公子,哪里像壞人!”
木香點著頭:“那倒也是!”
花情想到那一紅鞭,更是心生愧疚:“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么,比起她的高燒,木香恨不得多挨幾鞭子也不讓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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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落霞山之時,云錦夫人再三叮囑木香,好生照顧花情,還親自前去加贈了結界,以免她徒生事端。
花情掛念白蘇,生怕他突然闖出被捉個正著,忍不住捅捅木香,二人均同念一事。
只盼他貓在一處好好躲著,千萬別輕舉妄動,不然神仙難救。
花情盼著云錦夫人趕緊下山而去,只是云錦夫人不放心似的一遍又一遍加贈結界,花情如坐針氈,一臉無奈,就算這落霞山結界加贈一萬次,冷靈泉里鎖上一萬次,只要有夢神在,定會托夢告知她解鎖辦法,想出去自是不費吹灰之力,與木香眼神交匯,頓時笑靨如花,一掃煎熬之情。
木香四下張望卻不見秋瀾,她向來不離開云錦夫人半步,此時哪去了?難不成尋到了白蘇?不可能!
若是發(fā)現(xiàn)了,此刻絕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擔心轉瞬之間便跑的沒影沒蹤了。
“夫人,我發(fā)誓,再也不會偷跑出去,你就放心吧?!被ㄇ橹幌胨s緊離開,此刻的煎熬能熬死人,便勸說道:“你剛出關,不要再耗費靈力了?!?p> 云錦夫人才不聽她言,直到自己認為結界足夠厚重才停手。
借力山峰騰空而起,身影在冷靈泉上空晃動,云錦夫人施法將鎖靈重新織了個五花八門不帶重樣沉入冷靈泉底。
鎖靈是一把巨大的網(wǎng),為了鎖住冷靈泉底的一個細小出口而生,若不是此次花情逃出去,云錦夫人都忘記了這么一個小出口。
冷靈泉是靈力之泉,小花神可以日日浸泡里面來提高靈力修身養(yǎng)性,可花情自小心神不穩(wěn),加上她調(diào)皮搗蛋不好好修煉很容易被冷靈泉水反噬,這也是云錦夫人禁止她入落霞山的緣由。
隨著時間流逝,此時的花情已過及笄之年,縱有心神不穩(wěn),自身的靈力慢慢累積也足以彌補冷靈泉水帶來的小小威脅,便也放心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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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山下,秋瀾早已等候片刻,見云錦夫人下來更是大步迎上去。
云錦夫人不是不相信木香所說的話,只是那丫頭沒見過什么世面,什么都不了解,什么人神一概認不全,有些事還不如讓秋瀾親自跑一趟來的真實。
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荷月鎮(zhèn)一遇,便讓花情遇到了妖王魔君還有那日日承受天雷懲罰的白蘇!頓時間,思緒凝滯,六神無主,不知如何!
‘能避則避’是繁花留給繁離月的最后叮囑。
浮云一別流水不知過了多少年,云錦夫人也是這般堅守她的這份叮囑,守護著,寵溺著花情,卻沒想到最后還是避無可避。
或許遇見一個妖王還不足以為懼,畢竟五百年前的桑落可是出了名的皎皎君子,只是那魔君---
云錦夫人不能呼吸了,心神大亂片刻---
他在魔域修煉了五百年之久,早已不似從前,有些事,玄星辰是不是控制了他的心神還未可知---
還有那白蘇,執(zhí)念太深,這恐怕是禍事開端,不得不防,可又要如何防呢?
一時間,云錦夫人亂了方寸,誠惶誠恐,坐立難安,平時多有主意此時便有多慌亂。
想到西王,心中些許晴朗,云錦夫人片刻不敢耽誤,直奔西海。
得知西王不在,更讓她慌了神,等到華燈初上,等到日上三竿,心中煩悶不得開解,便會越陷越深。
西海一灘死寂,身居水窮處的她雖知西海早已翻天覆地,改變?nèi)?,只是此來竟比上一次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凄涼之意。
整個西王宮殿連一個服侍的侍從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人端茶倒水,還沒等云錦夫人問上一兩句便由水草精一般溜走了。
沒有人跟她解釋西王去了哪里,她就這樣等著,等著,煎熬著自己的內(nèi)心,慢慢的理清了一些焦慮,西王這才面色匆匆,滿身疲憊的趕回來。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西王大喘了一口氣,才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沒有歡喜,那吃驚也是轉瞬即逝。
云錦夫人語氣淡淡:“你去天族了?!?p> 西王將頭轉過去,并沒有接話的意思,云錦夫人嘴角上揚,她以為自己笑了,其實沒有。
二人并不像傳言那般兩情相濃,此時更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故人。
云錦夫人:“出事了!”
西王并沒有太多吃驚,能讓云錦夫人亂了方寸的,這世上除了花情再無她人,但此時,他卻毫不擔心,努力掩飾臉上的倦色,像是早已知道了,問道:“花情高燒退了?”
云錦夫人微愣,他知道,他都知道為什么不阻攔。
“你也別太過大驚小怪,荷月鎮(zhèn)捉妖一事,他們不會懷疑花情的身份?!蔽魍跻荒樅V定:“不是他們,而是這四海八荒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花情跟繁離月的關系。”
“可是---”云錦夫人略有擔心,話是如此,可有些事能避則避,這樣才能避免禍端。
西王落座,命人添了新茶,緩緩道:“花情大了,有些事任其發(fā)展總好過左右牽制,她既然想出去便由著她---”
“左右牽制?”云錦夫人臉色微怔,全然沒有想到西王會說出如此之話,什么大了由著她?難道他忘記繁花的囑托了嗎?將她守在水窮處是左右牽制?這是什么話!
‘能避則避’就像是一把燒紅滾燙的烙鐵,早已貼熟了云錦夫人心中那塊最柔軟的地方,誰都不可撼動。
言吾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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