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祈福
看看自己,此時只能吃行軍干糧,這熱湯也是臨時搭的鍋灶,湯里就放了一些肉干和鹽巴,這么簡單煮的。李治這碗湯都是軍士特意多舀了兩片肉干,那些兵士碗里,干脆就是一些夾著幾星油星,幾絲肉末的熱水。
慕容血櫻和李婉以及綠蘿坐在李治旁邊,慕容血櫻啃了幾口冰冷堅硬的干糧,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李治。
“陛下,讓您在陽關(guān)休息一晚上,您非要趕路,現(xiàn)在好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眼前除了荒漠就是荒漠,連個人影都沒?!?p> “還有這吃的,這么硬,都快趕上鞋底了,這怎么吃的下去?!?p> 慕容血櫻生氣的用手中半塊干糧敲著坐著的條石,敲的叮當(dāng)作響,足見這干糧有多硬了。
李治看了看她,又啃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干糧,然后灌了一口熱湯。
“嫌硬,泡在湯里就軟了?!?p> 慕容血櫻氣的又瞪了一眼李治,要是留在陽關(guān),至少此時有幾個熱菜,幾口熱米飯吃吧。
那里李治不理慕容血櫻,繼續(xù)吃自己的干糧,那一碗熱湯很快喝下去大半碗。
李婉和綠蘿此時吃了幾口,也是吃不下去。
“小姐,要不就泡在湯里吃吧!”
綠蘿說了一句,就嘗試著陛下說的方法。
那里李治看了看李婉,從李婉手中交過那剩下的大半塊干糧。
“婉兒姐姐,讓你受苦了,在家里就沒受過這樣的苦吧!”
“也沒什么苦不苦的,這次出行對婉兒來說,也是新鮮。陛下都能受的苦,婉兒又又如何受不住呢?!?p> “綠蘿,別往湯里泡了,那里軍士不是生了火了,在火上烤烤,又脆又軟?!?p> “陛下,你就關(guān)心婉兒妹妹,就不知道對你小姨娘也這么好?!?p> “小姨娘,你以前經(jīng)常在江湖飄,什么苦沒受過。婉兒姐姐以前可就只在趙郡李家待著,做著她的大小姐,什么苦受過??!”
慕容血櫻那個氣?。∑恢滥檬裁丛挿瘩g李治,氣的慕容血櫻哼了一聲,起身也走向火堆那里,手中的干糧實在硬的啃的難受,她也拿到火堆那里烤烤再吃。
“陛下,您也體貼體貼慕容姐姐??!”
慕容血櫻走了,李婉靠了李治,小聲說著,就怕慕容血櫻耳朵尖,聽到了。
“你別管她,她其實很能吃苦的,就是跟了朕,老是在朕身邊扮矯情,裝大家小姐?!?p> 李婉實在沒忍住,掩唇而笑,不過此時看著李治,陛下不知不覺已經(jīng)將自己的干糧和熱湯吃完喝完了。
“陛下,婉兒實在沒想到,陛下也能吃的了這種苦。”
李治揚了揚自己的空碗,只是笑了笑。吃苦,自己能吃的苦可不止這些,不過有些話除了林婉約,他是不可能對別人說的。
李治此時看了看那些坐在一起的兵士,然后起身。
“朕要帶兵打仗,將士們能吃的苦,朕也要能吃?!?p> “陛下,您現(xiàn)在想不想長安?想不想宮里?火爐上熱的酒,一桌子上擺的肉,還是尚食鼎玉做的。”
李治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想啊,如何不想,和老婆擠被窩,陪母后用膳,陪幾個姐姐妹妹玩鬧,能不想么!
不過轉(zhuǎn)瞬,李治那目光望向西方,又變的堅定下來。
“等到了西域,一定要找?guī)讉€西域美女暖床,什么高昌,樓蘭,精絕的,朕都要程懷亮給朕找?guī)讉€試一試?!?p> 李治站起身,此時走向火堆,那里慕容血櫻又瞪了一眼他,看的李婉又是忍俊不禁。
這大概就是人類吧,越是親近,越表現(xiàn)的很是普通,甚至厭惡。越是普通,卻越是表現(xiàn)的親近。
李婉在宮里待了一些日子,又陪著陛下西行到這里,卻是越來越覺得陛下有些可愛了。
此時皇宮之中,佛光寺里,慧靜看著甘露殿方向,陛下離開長安以后,原本聚集在甘露殿上方的社稷之氣此時已經(jīng)消散了。
而慧靜細看,能夠看到長安方向,兩儀殿方向,此時卻有一道道社稷之氣不斷向西飄去。
這社稷之氣就是大唐的皇朝氣運,此時陛下到了哪里,這社稷之氣就飄向了哪里。
“師父,您在看什么呢?”
“媚娘,娘娘走了?”
“走了,不過楊妃和小楊妃又來了。”
“陛下離開長安以后,這佛光寺的香火倒是愈加興盛了?!?p> “可不是么,現(xiàn)在一天來的人比起以前多了幾倍,都是來祈求陛下平安的?!?p> 慧靜笑了笑,此時她念經(jīng)拜佛,不也是祈求陛下平安么!
兩個師徒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幾聲嬰兒哭聲,武媚娘趕緊往嬰兒哭聲傳來的方向走。
那里,夏荷和月娥一人抱著一個嬰兒正走進佛光寺,哭聲是從月娥懷里傳出的,他抱的自然是李治的次子,取名李孝,剛剛滿月。
此時武媚娘已經(jīng)疾步走了過來,趕緊接過哭泣的二皇子。
這孩子也是奇怪,武媚娘剛剛抱著,就不哭了。
“孝兒真乖,又來為你父皇祈福了?!?p> 那嬰兒看著武媚娘,馬上笑了起來,和李治四五分像的小臉笑的很是開心。
“媚娘,孝兒還是和你親近,你這一抱,他就不哭了?!?p> “我?guī)煾敢槐?,他也不哭,這是二皇子和佛家有緣?!?p> “陛下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
“媚娘算過時間,陛下若是趕路,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陽關(guān)了。”
“希望陛下一路平安,月娥姐姐,我們進去為陛下祈福吧!”
半個月后,這冷風(fēng)刮在臉上,已經(jīng)如同刀割,九月初的西域,那已經(jīng)是極為寒冷。
北風(fēng)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此時的九月,按照公歷,那已經(jīng)是后世的十月多了。這西域若是降水,也肯定是以下雪的形式呈現(xiàn)了。
李治看到面前迎接的馬隊,看到熟悉的程懷亮和清河皇姐,李治哇的一下,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這一路苦啊,要吃沒吃的,要喝沒喝的,除了冷風(fēng),還是冷風(fēng),此時終于到西域了,到安西都護府了。
李治下了馬,就和程懷亮來了一個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