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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杰離開了布爾戈斯。
他帶著手下快馬而去,目標萊昂。
隊伍里多了兩個紅頭發(fā)的少男少女。
遙遠的青色山巒圍出了一片巨大的黃褐色平原。
一條磚石的大道筆直地伸向遠方。
每一條岔道口,都有一塊用來做路標的石頭。
上面雕刻著貝殼的圖案,貝殼下的箭頭指著西方。
羅杰一刻不停地向西奔馳。
他的身體自然地操縱著馬匹,腦子卻漸漸走神。
......
冷風(fēng)在羅杰耳邊呼呼地吹過,平原上大片的麥田里掀起了一陣陣綠色的波浪。
......
持續(xù)的騎行讓羅杰熱血沸騰,他的小腹鼓脹著,被馬鞍有節(jié)奏的一次次撞擊著。
路邊的野草拖著殘影向后掠去,遠處的風(fēng)景卻似乎靜止不變。
羅杰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似乎永遠走不到頭的大道,他腦海里的臆想還在繼續(xù)。
......
馬蹄在磚石大道上敲擊出急促的節(jié)奏,戰(zhàn)馬嘶鳴,羅杰仰天長嘯。
......
他戴上了烏拉卡獻上的王冠,傲然俯視匍匐在地的女王和公主們。
然后他打開烏拉卡附在王冠邊上的賬單。
“婚后無子西西里由阿方索·雷蒙德繼承?!?p> ......
羅杰臆想的幻境如同肥皂泡“?!钡靡幌缕茰缌?。
他嘆著氣,信馬由韁任由“禮物”自己撒歡跑路。
……
他當然知道昨晚上烏拉卡有什么打算,如果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他其實不介意來個****。
但是烏拉卡不要錢,她要的東西羅杰知道自己給不起。
他想,烏拉卡其實并不了解南意大利的諾曼人,她肯定以為他們和伊比利亞半島上的貴族、騎士一樣。
伊比利亞的貴族和騎士們會忠誠地跟隨他們的王。
當王去世了,他們就更隨下一個王。
王位在哪里,他們的忠誠就獻到哪里。
王位代代世襲,忠誠永恒不離。
即使強悍如熙德,割據(jù)瓦倫西亞,也終不計前嫌,回歸于曾經(jīng)流放他的國王旗下。
伊比利亞的制度如同一個私人企業(yè),老板要把公司送人,員工只能跟著換東家。
但是包含西西里在內(nèi)的,統(tǒng)治了整個南意大利的諾曼人不是這樣的。
他們都是暴發(fā)戶,在兩代、至多三代以前,都只是地里刨土的農(nóng)夫,沒飯吃只能出去打工做雇傭軍。
這些諾曼人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誰給的,是靠他們手里的劍和斧頭,打拼出來的。
桀驁不遜是刻在這些諾曼人骨頭上的天性。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是流淌在他們血液里的的理念。
諾曼人的忠誠來自于對實力的認可。
上位者沒有實力,在他們眼里就是坨屎。
他們根本就沒有“忠君愛國”的概念,南意大利壓根就沒有國王。
羅杰想,自己的堂兄,羅杰·博爾薩,自己伯伯“狡猾者”羅伯特·吉斯卡爾合法但無能的兒子,繼承了阿普利亞和卡拉布里亞公爵的頭銜。
理論上博爾薩是整個南意大利爵位最高,領(lǐng)地最大的人。
可他現(xiàn)在只能縮在阿普利亞的首府馬里,在城堡的地窖里,一遍遍數(shù)著還剩多少錢。
他的命令出不了城堡,他就是個完全被架空的吉祥物。
整個南意大利哪個諾曼人服他?
羅杰自己承爵的時候都沒和這個理論上的主公打過招呼,連派個人或去封信獻上誓詞表達忠誠都沒干。
南意大利的制度如同一個所有員工都持股并且共同創(chuàng)業(yè)的股份制公司。
董事長持股沒到50%,他想把公司送人,員工立馬就會團結(jié)起來把董事長趕下臺。
羅杰想,烏拉卡一廂情愿地以為拿下自己就可以掌控西西里。
但其實只要自己簽下“婚后無子西西里由阿方索·雷蒙德繼承”的條約。
西西里立刻就會有諾曼人挺身而出取代自己的爵位。
甚至連阿德萊德都不會支持自己,或許她會在親屬中找一個人取代自己以維持她的統(tǒng)治。
或許這消息都不需要傳回去,丹尼和他的手下估計會當場跳反,畢竟丹尼忠誠的是自己老媽阿德萊德。
到了那時候,烏拉卡還會容許沒有資本的羅杰呆在她的宮殿里嗎?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一夜浪漫,然后拍拍屁股跑路。
只要跑得夠快,佩德羅伯爵的劍就來不及砍到自己。
然后與萊昂和卡斯蒂利亞王國鬧掰,惶惶如過街老鼠在伊比利亞半島上亂竄,沒有落腳地,誰都是敵人。
羅杰YY,或許可以效法熙德,打出一片天地,割據(jù)一方,最后死于暗箭之下。
然后被吟游詩人一通鼓吹,成為史詩流傳千年。
羅杰嘆了口氣,終止了YY。
他想,管不住的代價太大了,不值得。
所以昨晚上他只能防賊似的防著美女們。**什么的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羅杰看著前路,把遺憾從腦中掃開。
他想,至少前面還有個定好的公主在等著他,幸福的生活還是可以有的。
而且這個公主現(xiàn)在不值錢了,她沒資格開高價,他肯定付得起。
于是羅杰又高興起來。
他宛如雄鷹一般翱翔在馬背上,一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