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寧馨倒算是一個異類了,她并不是自愿進入這修仙界之中的。
正是當初她的師尊發(fā)現(xiàn)了她的靈根資質,以救她病重的父親為條件才進入了宗門修煉。
可即便是那些甘愿做人鼎爐的女修,又有哪一個是心甘情愿做人鼎爐的呢?若有其他機會誰也不會選擇這下下之策,畢竟被采補之后,差不多就等于斷了自己日后的進境之路。
如此韓飛便能理解寧馨的心情了,這算是她人生之中一個巨大轉機了。
其實這寧馨三屬性的靈根資質比自己好太多了,可惜她知道早晚要做別人的鼎爐,因此對于修煉之事并未上心,這才多年才只有煉氣七層的修為。
“這倒確實是一件好事,不知道寧師妹日后有何打算呢?”
“哎!其實我也不知道,初進宗門之事我也曾經(jīng)十分的好奇興奮,可隨著時間的退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淡了,修不修煉都無所謂,即便能活的更久一些也沒有太大的意義?!?p> 這等仿佛大徹大悟的心境,卻是讓韓飛心中一驚。
“難道寧師妹就沒有其他牽掛了嗎?”
聞此那寧馨卻是沉思了片刻。
“若是有牽掛的話,那便是我的父母,十幾年前他們也都年紀不小了,此事也不知道是否還健在?以前礙于師尊的約定,我從未離開過宗門,以后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回家看看?!?p> 聽寧馨這么一說,韓飛的心里還是被稍稍觸動了一下。
家人?自己似乎早已沒有了家人,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這輩子還能見到嗎?
“回去看看也好,不過寧師妹倒不必如此心如止水,其實你是資質比我好多了,既然如今不必在做她人鼎爐,何不在修煉之路上闖蕩一番呢?也算為自己好好活上一回?!?p> “為自己好好活上一回?”
“你應該知道身居靈根之人本就萬中挑一,何況你這資質還算中等,如今又逃脫牢籠也算是一樁機緣,為何不好好把握,說不定將來會另有一番成就?!?p> “我...我真的可以嗎?”
“即便將來不成功,也不枉到這修仙界闖蕩了一回?!?p> 聞此寧馨陷入了沉思之中,韓飛的話還是讓她觸動不小。
良久之后,寧馨似乎做出了決定,雙眸之中泛出了堅毅的光芒,繼而朝著韓飛深深一禮說道:“今日多謝韓師兄教誨,師妹先行告辭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從她的背影中韓飛便能看出,她的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轉變。
然而片刻之后,韓飛不禁啞然一笑。
自己今日怎會做這般事情?仿佛鬼使神差一般竟然說出了這么一番話,隨即轉念一想,似乎想到了問題的緣由。
看來自己這些年的修煉下來,心境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感悟,似乎上了一個臺階一般。
猛然間韓飛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似乎精進了一大截,連神魂似乎都強韌了許多,比得上數(shù)月苦修之功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剛剛莫名其妙的感悟不成?
又或者是自己修煉驚神訣的緣故?驚神訣莫不是對心境感悟也有有所幫助?可自己沒有從功法上看到絲毫這般記載???
奇哉!怪哉!
無論如何這終歸是一件好事,眼下自己最缺的便是修為實力,今日能有此般進境,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數(shù)月之后,韓飛的驚神訣已經(jīng)大有長進了,似乎已經(jīng)摸到了第一層的門檻了,但似乎總感覺還差了那么一絲,不過此時自己的識海神魂已經(jīng)能適應靈力的洗滌了。
眼看靈畜圓的任務已經(jīng)到期,韓飛也該準備一下離開靈畜圓了。
然而在韓飛差不多剛剛收拾好之后,一名門內弟子便傳來了訊息,果然宗門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這個弟子,這里的任務剛剛結束,便招自己前往前線。
而且這次的時間還十分緊迫,后日便要出發(fā),見此韓飛還是決定先回江城一趟,給柳叔說一聲,這么大的事情自己想瞞怕是也瞞不住的。
望著柳師爺只見衰老的樣子,韓飛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這些年韓飛還是弄了一些適合凡人服用的丹藥給柳叔,可時間仍舊是跑的太快,即便是那些丹藥有些功效,卻也總是抵不過時間的流逝。
“柳叔,要不我雇個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吧,你年紀大了,實在有些不便了?!?p> “呵呵,不用不用,我還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p> 可是他的雙手已經(jīng)開始經(jīng)常的哆哆嗦嗦,有時連些輕物都那不穩(wěn)當了。
“你偶爾能回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想必這次你是要去前線了吧?”
柳叔雖然已經(jīng)顯得十分蒼老了,可卻一點也沒有老糊涂,一眼就看出了韓飛的心思。
“沒辦法,宗門指派的任務,不能不去啊。”
“去便去吧,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該拼的時候還是要拼一拼的,不過你要自己謹慎些,我聽卓不群說了,你現(xiàn)在在同階之中實力算不錯了,保命應該沒問題的,我對你有信心?!?p> 想不到柳叔居然如此看的開,這和他以前的性格有些不符。
“放心吧,我肯定能保住小命的。”
“小飛啊,這兩封信算是我給你的遺書吧,等我死后你在拆開,另外這半塊玉佩你也保管好,至于將來如何處置它,我在信里都說清楚了。”
聞此韓飛心中卻是一震。
“柳叔你這是作甚?你這身子骨不是還硬朗著嗎?”
“哎!我以年近古稀,有些事情早就看透了,不妨事,你先拿著便是,最多你就是晚幾年在打開便是?!绷逭f話時仍舊是笑容滿面,仿佛對于生死早已看透一般。
無奈韓飛只能將其手下,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
這一晚,韓飛陪著柳叔聊了很長時間,他總擔心柳叔的身體熬不住,卻柳叔總是說沒事沒事。
第二天一早,十幾艘飛云舟從江城飛遁而出,直奔青冥江前線。
這一次每艘飛云舟之上都載有百余名弟子,其中也有少數(shù)的筑基期弟子,一路浩浩蕩蕩頗具威勢。
然而身處在飛云舟的上弟子,卻是神色各異,有的滿臉期待和興奮,有的卻是愁云滿臉神色凝重,也有人盤膝而坐一副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