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鐵打的王府流水的王妃
他從小就想保護(hù)他們姐弟二人。一直想成為她心目中那個最在意的人。卻從來都摸不透,她心里又究竟在謀劃些什么?除了凌公子她還想得到什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唯一知道的是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相識她這么多年,他們之間僅僅不過是維持著親人的感情,有時又形如路人的關(guān)系。
他早已經(jīng)不奢求她喜歡自己,但求她一生平安喜樂就好。
于是,秦臻努力緩和先前過激的語調(diào)。冷靜下來對她說:“今晨天未亮,武兒便已經(jīng)隨御林軍幾位副將們隨軍出發(fā)了,營隊遙遠(yuǎn)駐扎在北境邊陲的城防。我聽王爺說過那里條件甚是苛刻,但對于武兒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磨練機(jī)會。臨走時他怕叨擾你安寢,便讓我和你說一聲便好。讓你無須過分擔(dān)憂他,他會隨時和府里的人取得聯(lián)絡(luò)。傳遞書信給你......”
他掏出木劍放在她眼前:“武兒還說讓你替他保管這把木劍,他怕帶去軍營會被旁人笑話......”
北境......毗鄰天山雪域。終年山上白雪皚皚,山下風(fēng)沙肆虐。玉雁行竟讓武兒去這么荒蕪苛刻的地方......
“嗯。”她回應(yīng)的聲量多少有些不舍??刹簧嵋惨?,這么多年她終放武兒離開自己的視線。不能一再誤著他前程,留守她這個將死之人又有何用。
“你隨我去一趟對面的江府?!彼樟藙φ酒鹕恚屯悍较蜃?。
“去江府做什么?”秦臻聽命跟隨,忍不住提醒:“江府現(xiàn)已被衙門重新貼了封條,還上了重鎖。衙門的人也進(jìn)去搜查過幾趟,估計是之前我們曾潛進(jìn)去安置過大人和夫人的骨灰。恐被人有所察覺......”
“怕什么?你我從院墻翻過去......不,直接進(jìn)去便是!”
“直接進(jìn)去?恐怕不妥!若被睿王的人看到......”
“王爺說過我可以大大方方地進(jìn)去!”
“他真這么說?”秦臻聽后不悅:“不過仗著自己是王爺耍橫嗎......”
“當(dāng)初睿王府會選在此處,絕非巧合。而是皇上有意為之,王爺也知道此事。如今我不清楚皇上此舉究竟是何用意,一再容忍我們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行徑。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眾所周知,王爺他不是皇上的......若是王爺像當(dāng)初賢王一樣的下場......那你......你該怎么辦?”
“你的意思,是怕我會成寡婦?”她忽然失笑調(diào)侃:“說不定我會比王爺先死也不一定!到頭來該守寡的是他,不過他身邊也不缺女人。我死后他定會再娶,這叫什么......鐵打的王府流水的王妃......”
“呸呸呸!你在胡說些什么!凈和那無恥小人學(xué)說不著邊際的瘋話!”
她用劍柄戳了秦臻肩膀,并不在意他的緊張。躲過府中眼前幾名路過偏院的奴仆,打開偏門機(jī)敏地閃身出府。
秦臻一貫緊跟在她身后動作,兩人順利悄無聲息地潛出睿王府。
恰逢王府正門外,昨夜前來道喜賓客的馬車也正一一遣返。王府的家仆們大多數(shù)人趕著忙里忙外張羅護(hù)送,一輛輛車馬遮擋視線,更無人察覺她悄然離開。
片刻后,站在斑駁傾斜的江府門外。她抬頭望著眼前那副灰敗不堪的門楣,印著被火焚燒過的痕跡。嶄新的封條交叉貼附在大門上,粗壯的枷鎖層層纏繞門環(huán)。
江府門庭曾經(jīng)車水馬龍,前來拜訪爹爹的人絡(luò)繹不絕。僅僅一夕之間,這里仿若置身人間煉獄。
她本就無罪,偏偏被逼成了一個罪人。而那些真正該死的負(fù)罪之人則在暗處冷眼旁觀這一切,何其逍遙......
“把鎖砸了!”
“我們還是翻進(jìn)去吧!不要打草驚蛇!”
“你還是我?guī)煾傅膬鹤訂??怎么變得這么慫!”
“不是的!我是想或許該從長計議......此地還是不宜久留為好!畢竟武兒還未走遠(yuǎn)......若生事端,王爺那邊恐難兩全?!?p> “我要進(jìn)自家門還要從長計議些什么?玉雁行說過讓我大大方方的走進(jìn)去!不必顧忌其他......他也答應(yīng)過我會護(hù)著武兒周全。我就信他不會變卦......最好此舉惹得皇上出面,我順帶好好問問為何當(dāng)年要這么對待江家?對待我爹娘?幕后還有哪些奸佞還在坐看好戲?”
“你就如此相信那無恥小人的話?你可知他娶你,是為了要報復(fù)凌公子搶走琉璃小姐......”
“哼......他這種哄騙青樓女人的鬼話你也真信啊?若是真的也無所謂!但凡他給武兒撐腰,憑這點他即使利用我到死無全尸!我都不會和他計較半分!”
“你......瘋啦?!”
“滾開!”她一把推開秦臻,拔劍砍斷門楣上的鎖鏈。
推開門,一股塵封的霉味撲面而來。身后行至此地的路人,看到他們進(jìn)入江府鬼宅后都神色慌張地繞道行之,避之不及。
徑直踏入荒草叢生的府中,到處可聞的靜謐死寂。一人多高的蘆葦遮擋了府中原有的廊道院落。
人去樓空,枯木林蔽。
憑著原有記憶,她來到當(dāng)初爹娘最愛駐留的后庭院。涼亭中,石桌上零落的棋子和茶具散落破碎。那株枯萎的櫻花樹下,原本她種滿牡丹花的花圃里,花苗早已尋不到輪廓。
忽然想起秦臻說過,這里曾被官府搜查。她神色慌張,尋到?jīng)鐾ず蟮哪疚堇?。蹲在幾捆枯草堆,伸手往里面急切翻找著?p> 秦臻不發(fā)一言,跟著她蹲下來一同在草堆里翻找著。
終于,她摸出來一只中等大小的陶罐。
“還好......爹娘還在......”她如獲至寶地?fù)е鴳阎心侵惶展蓿诘厣项澛晣@息著:“對不起......都是璇兒的錯......是璇兒不孝......這么多年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心。就連爹娘的骨灰都要利用......原諒璇兒的任性......如今武兒也長大了,太師也死了。再等一等......等璇兒找出證據(jù)能夠洗脫江家冤屈。將那些參與誣陷江家的人統(tǒng)統(tǒng)送去陪葬。就能安心夠去見爹娘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秦臻似乎也察覺什么不對勁:“你說利用了大人和夫人的骨灰......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藍(lán)汐玥璃
你的意思,是怕我會成寡婦?”她忽然失笑調(diào)侃:“說不定我會比王爺先死也不一定!到頭來該守寡的是他,不過他身邊也不缺女人。我死后他定會再娶,這叫什么......鐵打的王府流水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