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多余的人都走后,承千言挑起江陌鳶的下巴:“現(xiàn)在沒人了,你可以繼續(xù)說了。”
江陌鳶一臉疑惑:“說什么?”
“你剛剛不是問我了嗎?”
江陌鳶仰天回憶,想著想著,頭皮一陣抽搐,她表情痛苦,拉扯著頭發(fā):“頭好疼啊?!?p> 承千言以為她是喝多的緣故,看她抓頭發(fā)搞得一團糟,上前按住她,給她按摩:“說了不要喝酒,現(xiàn)在好了,怎么能扯頭發(fā)呢,應該用手揉揉啊?!?p> 江陌鳶趴在他懷里,痛到緊鎖的眉頭隨著他的按摩一點點消散。
“紅酒沒有手?!彼止镜馈?p> 承千言抓起她的手腕:“那這是什么?”
江陌鳶怪異地看他:“這是手啊,你居然連手都不認識?!蹦茄凵穹路鹪谡f他是個傻子。
“......”承千言噎住了,認命的繼續(xù)幫她按摩。
突然,江陌鳶反抓住他的手,瞳孔放大,驚奇地問:“你為什么不穿鞋?”
“為什么要穿......”承千言一時沒跟上她的腦回路。
“外面天氣很冷的,”江陌鳶憐惜地把臉貼在他的掌心上,“不穿鞋會凍腳的,我給你捂捂?!?p> 承千言氣笑了:“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當然不是?!彼硭斎坏卣f。
“嗯?”
江陌鳶猛地甩開他,站上椅子,承千言緊跟著起身護著她,江陌鳶向上指著燈:“我是神,我說的當然是神話?!?p> “......”他的公主成神了。
帶回家的路上江陌鳶已經睡著了,他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做了一杯蜂蜜水。
“鳶鳶,喝口水再睡。”他將她抱在懷里,輕聲喊她。
江陌鳶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找尋,連眼睛也沒睜開。
承千言送到她嘴邊,看著她。
江陌鳶不想喝,硬生生地被承千言連說帶哄地喂完,喝完她又不高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承千言拍著她的背哄睡她,這才起身去洗漱。
本想著讓她洗臉刷牙,看這樣子還是算了。
“我什么時候能回去?”江陌鳶看著面前的承千言,語氣些許不悅。她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想的是另一回事。
嗯?去哪里,這不就是承千言的別墅嗎?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要說什么。
“等你傷好了我就送你回去?!背星а远似痫埻耄瑴厝岬卣f,“先吃飯吧。”
江陌鳶將信將疑,想接過去自己吃,承千言一躲:“我喂你,你不方便?!?p> 畫面一轉,漆黑的環(huán)境中,江陌鳶在別墅的后山上跑著,還不時地回頭看看在身后有沒有人追上來。
后山上樹木繁多,地上的野草也長勢逼人,一腳下去,很容易踩空。
她不認識路,想偷偷溜出去,誤打誤撞地走錯了路,但她也不能回頭了,要是被抓住她肯定跑不出去了。
那男人對她很好,好的太過分了,她不方便吃飯,他頓頓親自喂她,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啊,他的房子里還有傭人,她的事卻不允許別人插手。
每次她說要回家他眼神總是怪怪的,卻還裝作同意的樣子,暗地里卻秘密謀劃著什么,要不是她聽到了什么,現(xiàn)在還會被假惺惺的好意蒙蔽。
“鳶鳶!”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江陌鳶心里一慌,沒有看清腳下的路,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江陌鳶睜開眼睛,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承千言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眼前一片昏暗,隱約可以看到熟悉的房間。
黑暗中,她的意識卻無比清晰,剛剛的夢境讓她有些疑惑。
那夢好真實,連別墅的位置裝飾都一樣。
可是她從來不記得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她醒來時身上也沒有哪里受重傷。
正想著入了神,小腹一陣脹痛。
不想了,酒喝多了,上廁所去。
她悄悄掀開被子,再把腰間的手挪開。
“你去哪里?”還沒完全挪開的手臂收緊,頭頂傳來一道聲音,清晰清冷。
江陌鳶心頭一顫,他沒有睡著嗎?
“上廁所?!彼÷暬貞?。
聽到頭頂的男人鼻息重重一呼,使勁蹭蹭她的顱頂,打開床頭燈,語氣懶散低?。骸叭グ??!?p> 江陌鳶回頭,承千言微瞇著雙眸,睡眼惺忪,完全不像是能說出那樣清醒話語的樣子。
她下了床,懷著滿心疑惑解決了生理問題,走出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承千言睡著了。
怕吵醒剛剛睡著的人,江陌鳶輕手輕腳地蓋好被子,關了燈。
“過來?!背星а蕴鹗直郏雎暤?。
江陌鳶猶豫了幾秒,聽話地鉆到他懷里,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懷抱,借著月光看他親親自己的臉頰,滿意地睡過去。
她晚上有點動作他就會醒來,是怕她走了嗎?
應該不是吧。
一定不是。
只是太在乎了吧。
她問的問題他全部能說上來,解釋得滴水不漏,絲毫不見破綻,如果夢是真的,他怎么會把這么大的謊言圓得這么好。
江陌鳶擁住承千言寬厚的脊背,閉上眼。
“所以我猜的是真的?!背腥距??;亓藢W校,承染就迫不及待地問他,葉安欽吞吞吐吐地坦白了,承染生無可戀。
她的男朋友竟然幫別人搶自己的嫂子。
葉安欽忙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哥,早知道就不摻和了?!?p> 承染拽著他的衣領,苦著臉大吼:“要是被我哥知道咱倆就完了?!?p> 葉安欽拍著她的背自欺欺人:“沒事沒事,還好不知道,以后我不會瞎幫忙了?!?p> 承染推開他:“嘁,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當我的面一套背后有一套怎么辦?”
葉安欽立馬發(fā)誓:“我發(fā)誓我不會,不然就......”就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保證。
承染翻個白眼,轉身走人。
“我真的不會啊,小染相信我啊......”葉安欽不能跟著進女生宿舍,這個節(jié)骨眼上又不敢拉她,只得站在原地苦喊。
自己作的,現(xiàn)在收手彌補還來得及。
第二天,江陌鳶回想起晚上發(fā)生的事,帶著心中的疑慮,在別墅中好一頓走,繞了大半天。
“你怎么了,走了一上午了?!背星а哉业剿?,跟在她身后。
江陌鳶搖搖頭:“沒有啊,隨便看看?!币姵星а赃€是困惑的樣子,她心虛地往反方向推開他,“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要總是跟著我,沒聽說過距離產生美嗎?”
“你......”承千言直覺她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你什么你?”江陌鳶先發(fā)制人,“你這么閑,干脆去我們學校應聘當老師算了,正好我們學院缺人呢?!闭f罷,越過他走出別墅跑到院子里。
承千言看著她的背影,蹙起英挺的劍眉。
她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