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長恭真想一腳踢過去。
“要去哪個相好的家?”唐七愣頭愣腦問。
“我家的水月軒,你等我好了,我收拾你,你想些什么?”
高長恭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自家別院,唐七這才想起,高長恭也有一棟房在附近。
“長恭,你好好躺著,我去替你找解藥?!?p> 進(jìn)了水月軒,唐七說著,就慌著要離開。
“沒有解藥,水,冷水。”高長恭忙說。
唐七嘿嘿一笑,得意得:“有,我知道有解藥?!?p> 唐七說著,馬上就消失在水月軒。
沒有多長時間,唐七就帶著他的小妾芬兒,神神秘秘的出了門。
“七郎,要帶妾去哪里?”芬兒小心翼翼的問。
“去一個地方,需要你待一夜?!?p> 唐七說著,把芬兒披風(fēng)的兜帽拉得遮住了臉,乘著馬車快速離開。
……………………
從采蓮節(jié)回來后,鄭楚兒好像著涼了,吃進(jìn)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翠柳,你說他會不會也被冷著?”
翠柳撇撇嘴,“他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人,女郎你擔(dān)心些啥?”
“你………我只是問問,不擔(dān)心?!?p> 翠柳噗嗤笑了一下,望著鄭楚兒嬌弱的小身體,眼露擔(dān)憂。
“女郎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吧?!?p> 翠柳的話音剛落,守在外面的奴婢對里面?zhèn)髟挘?p> “鄭女郎,有朋友來看你了。”
鄭楚兒一聽,慌忙爬起床來,整理衣裙迎了出去。
出門一看,原來是唐七和一個小娘子來了。
鄭楚兒把唐七和小娘子迎了進(jìn)來。
沒有多長時間,廣陽郡公府的人,便見唐七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芬兒頭上的兜帽一拿開,一張憂心忡忡的臉,便露了出來,那是鄭楚兒焦急的臉。
“唐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臨終前,想見見你?!?p> “啊,這么嚴(yán)重?”鄭楚兒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誰傷的他?這輩子我死都要為他報仇。”
“鄭女郎別太著急,或許長恭見了你,病情就好了,那個叫什么,哦,回光返照?!?p> 鄭楚兒一聽,更急了。
“我又不是藥引子,怎就見了我就好了?回光返照,一般都不是好事啊?!?p> 唐七望著焦急的鄭楚兒,低著頭,嘿嘿的笑。鄭楚兒越著急,他越高興。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鄭楚兒一掀開車簾,夜光中,水月軒三個字映入眼簾。
這院子不僅和長安明湖邊上那棟房屋相像,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但鄭楚兒沒有多余的時間想這些,拎著羅裙急忙忙的跑了進(jìn)去,連身上的披風(fēng)掉落在地,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后面?zhèn)鱽砹颂破叩拇笊らT:“長恭,解藥來了?!?p> 鄭楚兒咣當(dāng)一聲推開門,看到高長恭像一頭狂躁的獅子,在撕扯自己的衣衫,滿身都是大汗。
“四郎,你怎么了?”
渾身難受的高長恭,突然見鄭楚兒一臉淚痕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望著毒發(fā)難受的高長恭,鄭楚兒一下子撲到愛人的懷中,心疼的低低啜泣。
“你不要擔(dān)心,我沒事………”
高長恭說著,摟緊了懷中的人,渾身滾燙,焦渴的嘴唇微微顫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你不要害怕,我們馬上就會舉行婚禮的?!?p> 低沉又熾熱的聲音中,鄭楚兒櫻桃般的小嘴,被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陣驚悸過后,懷中的人兒便不再掙扎。
扒著門縫偷看的唐七,見此情景,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輕輕的拉嚴(yán)了門,把一室春光,鎖在了里面。
房間里面,馬上傳來了撞翻東西的聲音,如暴風(fēng)驟雨,席卷一室。
在門外偷聽的唐七,最后紅著臉走開。
夜空中,星星羞得躲在了夜幕后面。
一陣夜風(fēng)吹來,唐七冷得抱著雙肩。
推開旁邊的一扇門,唐七摸黑躺在了地上。
當(dāng)一夜的巫山云雨消散,嶄新的一日來臨時,一夜沒有睡好的唐七醒來,從外面射進(jìn)的陽光,照亮了房間。
唐七一看,氣得一腳踹到旁邊的軟榻上。
昨夜白白的在地上睡了一夜,原來這個房里,有一張足夠人睡的軟榻,昨夜暗黑,唐七竟沒有發(fā)現(xiàn)。
被又冷又硬的地,睡疼了身體的唐七,來到了旁邊的門前。
唐七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唐七才敲響了門。
“咳咳,天亮了?!?p> 見里面仍然沒有動靜,唐七只好又轉(zhuǎn)身回去。
躺在軟榻上,不想,一夜沒有睡好的唐七,一躺下去,馬上就呼嚕呼嚕的打起了鼾。
當(dāng)唐七再次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幾近午時。
“咳咳,長恭,午時了。”
見沒有人回應(yīng),唐七又喊道:
“長恭,我的芬兒還在廣陽郡公府呢?!?p> 唐七擔(dān)心他的芬兒,如果被發(fā)現(xiàn)不是鄭楚兒,被人逼問,會嚇著她的,他的芬兒膽小。
“長恭,長………”
“進(jìn)來?!?p> 一向清冷的聲音,今日有點(diǎn)溫柔。
唐七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推開了門。
“起來了,長恭?”
唐七得到了一個莫名的眼神,只好閉上了嘴,定定的站著。
高長恭雖然起來了,但衣衫還散披著,正低頭替鄭楚兒整理穿好的衣裙。
鄭楚兒一直低著頭,紅著小臉,任高長恭在她面前笨手笨腳的弄著。
最后,鄭楚兒又伺候著高長恭,穿上了她親自繡的那件錦袍,這是她昨夜帶來的。
“披著披風(fēng),外面涼。”
高長恭把那件帶兜帽的披風(fēng),輕輕的披在鄭楚兒的身上。
看著倆人膩歪的樣子,唐七竟有點(diǎn)羨慕,他和芬兒都有兒子了,都沒有這么粘糊過。
唐七決定,明日早上,也替他的芬兒穿穿衣裳。
“該走了,長恭?!?p> 高長恭看了唐七一眼,紅色消退的雙眸,難掩滿眼的春色,人雖看著有些許疲憊,卻神色悅愉。
坐上馬車,高長恭一路都輕輕的握著鄭楚兒的小手。
高長恭看了一眼唐七,唐七馬上領(lǐng)會,鉆出了車廂,和馬車夫擠在了一塊。
見唐七自覺的出去,高長恭把鄭楚兒拉進(jìn)了懷中,附在耳邊低聲安慰。
“不怕啊,我會請二叔,盡快安排我們的婚禮的?!?p> 這句話,昨夜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真會哄人。
鄭楚兒把羞紅的小臉,深深的埋進(jìn)高長恭溫暖的懷中,都不好意思看一眼那雙溫情無限的眼睛了。
重活二世,鄭楚兒愿意拋開一切,不再為世俗的眼光束縛。
以后,鄭楚兒只想緊緊拉著自己夫君的手,和他并肩屹立,面對那些暗藏的殺機(jī)。
當(dāng)然,也要討還前世那些欠他們的債。
鄭楚兒在高長恭的懷中溫順的閉上了眼睛,任那雙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她。
而此時,廣陽郡公府內(nèi),翠柳急得不停在心里抱怨高長恭。
“都午時了,還不把人送來?”
“翠柳姊姊,兩位鄭公子來看女郎了。”小娟突然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