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事務(wù)局做筆錄時,江寒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腦子都是完事走人,可這一次...其實也差不多...畢竟他仍是一個沒登記的魂契者罪犯。
不過有韓一諾帶著,他好歹不用在大廳咨詢拿號核酸檢測,看門的大爺看到他也少翻了幾個白眼。
穿過辦事大廳,走上二樓,江寒和韓一諾來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會議室里。
會議室里的人看到韓一諾后,微微吃了一驚,看到江寒后,更是瞪大了眼睛。
韓一諾沒有理會他們,先指示江寒坐到角落里,又來到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耳邊,向他低語了一番,似乎是在介紹江寒是她聘請的民間顧問。
果然,那中年男子立刻望向江寒,還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
之后韓一諾來到江寒旁邊,趁人還沒有到齊,她便一一向江寒介紹會議室里的人。
原來這些大都是局里的中層干部,每個人有自己負責(zé)的職能,登記、普查、財務(wù)、安保、對外聯(lián)絡(luò)。
而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局長大人。
他確實生的一副一把手的樣子,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看到江寒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
事務(wù)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就是普正魂副,也就是說,不管是地方事務(wù)局、離夏總部、亞洲分區(qū)還是同樣位于離夏國的魂契者協(xié)會總部,一把手都是普通人,二把手都是魂契者,從這一點看,這位局長大人應(yīng)該也是個普通人而已。
此刻,局長正不停地看表,表情越來越焦急,
“都幾點了,怎么還沒來???”
“誰還沒來?”江寒低聲問道。
韓一諾沒有回答。
又過了好一會后,局長無奈道:“算了,先開會吧。”
所有人立刻坐直身子,打開筆記本準備記錄。
“這次召集大家來,主要是商量一下青蛇幫的問題。”
韓一諾心中冷笑。
距離青蛇幫杜長青被魂契者襲擊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十天。
這就是職權(quán)部門的弊端,出了事先做的就是踢皮球,事務(wù)局說這是黑幫仇殺,讓警察局反黑部門來管,警察局說是魂契者殺的人,讓事務(wù)局來管,兩邊踢來踢去,誰也不想背著鍋。
最后肯定是市長拍板說由事務(wù)局管,事務(wù)局才不得不把事情接過來。
于是,這遲到了十天的所謂緊急會議,終于召開了。
呵呵,要不是韓一諾提前讓莉莉絲跟青蛇幫接洽,現(xiàn)在青蛇幫還存在與否可真不好說。
局長清了清嗓門后,沉聲說道:“之前我已安排人到青蛇幫杜家取證,據(jù)他們卓師爺?shù)恼f法,青蛇幫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死了147人,外加一個重傷的杜長青,不過這個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停在147人了,也就是說,兇手暫停了對青蛇幫的襲擊?!?p> 韓一諾當然知道兇手暫停了,因為他被莉莉絲打成了重傷,不過這是她私下布的局,當然不會說出來。
江寒本來知道的更多,同一天晚上,他還偶遇了那個忍者和他的上司,只是后來中了上司的亡魂咒,將這事徹底忘了。
一知道這會議是關(guān)于青蛇幫的事后,他立刻來了精神,畢竟杜家父子都是他敬重的人。
介紹完事件過程后,局長接著說道:“剛才市長已經(jīng)下令,這事由我們事務(wù)局負責(zé),那...大家認為,這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
一片沉默。
江寒心中暗暗吃驚,這時候大家不是應(yīng)該群情洶涌爭著表現(xiàn),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維護社會治安的同時豐富自己的履歷嗎?
這一張張嫌麻煩怕招事的臉是怎么回事?
韓一諾卻習(xí)慣了這情況。
一小會后,負責(zé)財務(wù)的中層干部居然說道:“我建議冷處理,多觀察,少動作,畢竟...市里撥給我們的經(jīng)費,都用在天啟族事件上了?!?p> 這話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沒錯,這次不同于天啟族事件,死的都是在警局有檔案的黑幫分子,對社會治安沒有影響,市里還有不少市民拍手稱快,我覺得吧...然后看他們狗咬狗就是了?!?p> 局長聽完大家的意見后,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市長雖然將這事甩給我們,但布置任務(wù)的時候我看的出他并不非常上心?!?p> 數(shù)據(jù)科的干部也點頭道:“我們?nèi)請笤聢笞龊茫羧钗褰o市長發(fā)個進度信息,顯示我們一直在跟進這事就好了?!?p> 韓一諾靜靜聽著沒發(fā)一言。
她多少也同意這樣做,倒不是嫌麻煩,而是事務(wù)局如果插手,她收編青蛇幫的計劃說不定會出變數(shù)。
不過心里這么想,她卻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留意到,身邊的江寒臉越來越臭了。
這一屋子的人如果知道江寒跟青蛇幫關(guān)系不淺,怕是不會把這些話擺在臺面上說了。
江寒在猶豫,是不是因為為青蛇幫說幾句話,說不定這些人不知道青蛇幫和杜潮生年輕時為國家做了多少貢獻,所以才采取這種消極策略。
正掙扎不定時,大門突然被撞開了。
一個邋遢的絡(luò)腮胡撞進會議室里,嘴里不停罵罵咧咧著什么交通啊,堵車啊,拔不出來啊。
“這是誰?”
韓一諾朝江寒露出一個迷之微笑:“你猜?”
“額...環(huán)衛(wèi)科的?”
絡(luò)腮胡看到江寒后,居然也作出了一樣的判斷:“掃廁所的換人了嗎?怎么越換越傻逼?”
江寒對這人的第一印象極差!
“小江,這位是我們履新的副局長,司馬承,副局長,這位是我新聘請來的民間顧問,叫江寒,你應(yīng)該多少知道他吧?!表n一諾介紹道,每一個字都透著挑釁。
司馬承抓腦袋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江寒是個什么東西。
“我靠,你不就是被那個天啟族人拘禁了三四個月的大傻逼嗎?”
江寒脾氣再好,也受不了被人在這么大庭廣眾下羞辱啊,但他本來就心虛,對方又是堂堂事務(wù)局副局長,只好硬壓著火氣不說話。
想不到司馬承知道他是韓一諾請來的人后,居然不依不饒,插著腰繼續(xù)笑道:“哎呦,不過也真他媽牛逼,跟個西方大美女共處一室,還是被綁著共處一室,要是放在夜總會,你這種是要給錢的你知道嗎?”
韓一諾看著司馬承不停羞辱自己招來的江寒,心里...
甭提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