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冷冰冰的視線終于從自己身上挪開舒墨齊才松了口氣,“太子那只老狐貍自是除了正常上下朝之外哪里都沒去,不過我的人發(fā)現(xiàn)太子府中昨天夜里有人悄悄出去過,見的人是孟曲!”
“禁軍侍衛(wèi)長!”舒墨寒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眸底深沉。
“沒錯!四哥認識?”
舒墨寒,“當年與此人的父親孟山有過一些交際,便對他也多留意了幾分,他與太子并無交際?!?p> “那他為何要幫太子?”舒墨齊不解。
“不知,且先看看再說!”舒墨寒眸底加深,似黑洞般讓人捉摸不透,“你先回去吧!”
“哦!”舒墨齊焉巴巴的,他知道舒墨寒肯定猜到了什么,只是不肯跟他說,“那四哥我先回去了,明日你小心些!我總覺得他們會在宴會上發(fā)難!”
“知道了,放心。”舒墨寒頷首,直到舒墨齊的身影消失于眼前,才冷聲吩咐了句,“去查一下?!?p> “是!”杜厲抱拳躬身,兩人主仆多年不問他也知道舒墨寒讓他查的是云若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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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前,云若卿又在街上買了不少東西,畢竟她出府的借口是買東西托人帶回琉璃國,總不能回府時兩手空空吧!
東西買完又找了個地方將女裝換回來才回府。
入夜,燭火均滅,只有西苑還有絲絲燭火在燃燒。
案前,云若卿手握毛筆正在涂涂改改寫著什么,身影印在窗玖上看起來很是忙碌。
良久她才停下筆,滿意的將寫好的東西收好,上床睡覺。
清晨,天還灰蒙蒙亮半夏和白芷就敲門將她喚醒。
趁著半夏打水無人的縫隙,白芷邊給云若卿綁著腰間的蝴蝶結邊道:“使臣大人讓奴婢多嘴提醒您一句,宴會上您要見機行事。”
云若卿輕呵了聲,“既是多嘴,你便不該說出口!”
“是奴婢多嘴,相信您自有分寸!”白芷福身,不再多言。
彼時,半夏正好打著水進來,“方才有人來說王爺那邊已經好了,正在府門前等著王妃。”
一番打扮后,由七月領路朝府門而去。
府門前停著輛馬車,見著云若卿來杜厲忙行禮并為其打簾。
馬車內,身著淺紫色衣衫的舒墨寒薄唇微抿,手上正翻著那本有些破舊的書籍,許是云若卿帶來一絲涼意,他手半握成拳放至唇邊咳嗽了兩聲。
云若卿見桌上放著壺茶,忙拿起杯盞為其倒水,一縷清香隨即撲鼻而來,“王爺喝杯水緩緩吧!”
“嗯,咳咳,多謝。”舒墨寒劍眉微皺,唇角泛白,光是聲音聽起來都很是虛弱,可那雙眼睛卻如黑洞一般,讓人不敢直視,生怕一不小心便陷了進去。
“能伺候王爺,是臣妾的福分!”云若卿福身,微微一笑。
“呵呵!是嗎?”舒墨寒把玩兒著茶盞,看著眼前這個循規(guī)蹈矩的女人有些意味深長。
他怎么也將這個女人和大婚當天那個自稱老娘還踹了他一腳的人聯(lián)系不在一起。
還有昨日死皮賴臉在街上追著要人替她醫(yī)治的性子與眼前這般模樣更是恍若兩人。
舒墨寒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女人究竟有幾幅面孔?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正的她?
馬車一路向北行駛,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剛下馬車云若卿就看見宮門前候著兩個太監(jiān),似是在那里專門等著他們。
“奴才給四王爺四王妃請安!”
“咳咳咳,免禮。”舒墨寒咳嗽得厲害,云若卿見狀忙上前將人扶著些。
不過幾日不見,這人怎的咳嗽得愈發(fā)厲害了?
“陛下吩咐奴才帶四王爺去御書房,太子殿下六王爺還有八王爺十二王爺都已經在那里了?!?p> 一個太監(jiān)說完,另一個太監(jiān)接著道:“奴才得皇后娘娘諭旨,領四王妃去御花園。”
“嗯,咳咳,走吧!”
舒墨寒離開,云若卿隨后也跟著另一個太監(jiān)走了。
正值春季,御花園內百花盛開。
云若卿剛到便是一陣花香撲鼻,接著便是嬉笑之聲。
她循聲看去,竟有不少豆蔻年華的少女在那里嬉笑玩耍,追逐跑鬧,撲風捉蝶。
想來這些都是來參加使臣踐行宴的官家少女吧!
她跟著太監(jiān)的步子,遠遠便看到皇后和一群宮妃或是還有些誥命夫人之類的正坐在不遠處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什么。
數十個宮女候在一側添茶倒水。
隨著她的到來都停下了話題,目光齊齊聚在她身上。
其中一道視線還隱藏著殺意,更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沒死!’
“若卿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云若卿行至中央,福身行禮,“見過母妃,見過各位娘娘!”
“平身,賜座?!被屎竺鎺σ?,輕柔拂手。
“謝母后。”
云若卿的位子被安在淑妃身后,剛坐下便聽見淑妃問,“怎的這么晚才來?”
“回母妃,在路上耽擱了?!痹迫羟洳恢朗裁磿r候算早,她只知道天才灰蒙蒙亮她就出門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宮中就已經這么多人了,這些人也不知道得多早就出了門。
“嗯,那你............”
“想來四王妃在這里聽我們這些長輩說話也是無趣,不然就和然兒一起去園中玩耍,也好多交些朋友才是?!笔珏捨凑f完便被皇后打斷。
一位粉衣女子也順著皇后的話從邊上站了起來,朝著云若卿福了下身,“臣女谷悠然,四王妃可愿一同到園中游玩兒?”
云若卿與淑妃對視一眼,后者低聲,“去吧!”
云若卿這才起身,“自是愿意的,那母后若卿就告退了!”
皇后點頭云若卿便跟著谷悠然離開。
“四王妃初到云城又嫁入四王府可還習慣?”女子聲音宛如黃鸝般清脆,似是閑談一般。
可不知為何,云若卿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是嫉妒!
這人喜歡舒墨寒!
云若卿了然挑眉,輕輕一笑,“自是習慣的,王爺待我很好!”
“呵呵,是嗎!那就好!”谷悠然也跟著輕笑,“臣女近日在街上游玩兒倒是聽了些閑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