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朱業(yè)一愣,顯然是不太相信,這種大規(guī)模的遷移百姓,讓其離開原住所,怎么可能會沒人鬧。
而且以我國人民這種對原住地的固執(zhí)行為,大鬧熱鬧才是正常的吧?
怎么可能會沒有呢?
朱業(yè)這邊還在疑惑著,沒等楊德回話,楊輿那里倒是率先給出了解釋:“主公讓其家中子女讀書識字,這可是惠及子孫后代的好事,百姓們感激您都來不及,區(qū)區(qū)搬遷事宜,又怎么可能會鬧呢?”
“是?。 ?p> “楊老說的對,主公所做之事,是為其子孫后代造福,百姓們大多都不是眼短手急之輩,又怎么會阻止呢?”
“他們支持都來不及呢!”
“是啊,我去那些百姓家中時,一開始人還不樂意,可聽到我是來安排其子女就學讀書的,立馬就把我迎了進去?!?p> “我也遇到一個,在西街盡頭,有一寒酸茅屋,家中主人信張名業(yè),聽到我們會安排他的子女免費就學,差一點把家中那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雞殺了,我可是勸了好久才算作罷......”
“主公此舉,真是仁德當代,福在千秋??!”
楊輿話音一落,眾人紛紛稱贊了起來,部分老者還時不時的說起了自己招生過程中遇到的一些事情來。
聽完這些解釋,朱業(yè)心中的疑惑也就消散了,微微有些感嘆。
到底還是小看了在這個時代,免費讀書識字帶給百姓們的誘惑力。
在這個紙張昂貴,竹簡書籍又運輸不易,信息傳播極為艱難的時代,世家大族們把持著知識和信息的流通,高高在上的坐在堂上。
百姓們要想讀書識字,就算是清家蕩產(chǎn)去學,也是太難太難了。
朱業(yè)這一舉措的實施,讓普通老百姓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告示上說人人平等。
可是平等......
平等?
估計這些老百姓連平等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們所支持的,就是朱業(yè)讓他們的子女讀書,給了他們一個改變未來的機會。
在士農(nóng)工商階級分明的當下,又有誰不想當士呢?
所以百姓支持朱業(yè),除非刀架在脖子上,并且確定要殺他了,不然他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下去。
有了普通百姓的支持,又有了被解除奴籍那些人為朱業(yè)拼命。
似乎......
自己的腳步或許該邁大一點了?
想到最后,朱業(yè)的腦子里突然冒起了一個想法。
現(xiàn)在自己手下可以上戰(zhàn)場的有八百多人,剩下一千二百多人稍加訓練,用以老帶新的方法,就有了二千多名士兵。
艾縣被奪的消息不管封鎖多久,早晚還是要泄露的。
與其消息泄露,引來朝廷大軍攻城,不如趁其不備,自己主動出擊?
想著想著,朱業(yè)愈加覺得自己的計劃可行,當即站了起來,來到地圖前,望著豫章郡的地圖,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底下眾人還在議論,突然發(fā)現(xiàn)朱業(yè)起身站到地圖前沉思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愣,還以為是自己等人太吵,讓朱業(yè)不開心了,于是趕緊閉上了嘴巴。
不過其中更有個別人的反應卻是不同,他們雖然面有不解,可眼神底下卻是藏著一絲驚喜之色。
這幾個人分別是朱自、朱則、周成、楊德、蔡照、何宥、吳錒、孫慊。
有原來駐地的,也有艾縣的四位長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朱業(yè)的眉頭也是深深的皺了起來。
艾縣的地理位置不算很好,位于豫章郡的西北角,接鄰江夏和長沙,現(xiàn)在又臨近冬季,氣溫底下,道路冰滑,指不定什么時候一場大雪下來,就把路給封死了。
如此一來,要想從艾縣前往豫章其他縣城,走陸路是肯定行不通的,那么朱業(yè)等人就只剩下走水路這一條路。
但走水路的話,制約就大了。
豫章郡的水路分明,以治所南昌為界,北邊的縣城有柴桑、彭澤、鄱陽、歷陵、余干、鄡陽六個縣和?;枰粋€侯國。
這其中,歷陵和?;枵枚略诹税h水路進軍的河口。
歷陵無所謂,是個小縣。
但海昏可是個侯國??!
并且兩地間隔不過一條河,正好呈夾擊之勢把控制了這條水路。
“艾縣的位置不好啊!”
朱業(yè)內(nèi)心一黯,視線落在了鄱陽,嘴里嘀咕了一聲:“要是拿下的是鄱陽就好了?!?p> 鄱陽在豫章郡的東北角,正好是接水口,周邊相隔的縣城距離不遠也不近。
如果控制住了鄱陽,朱業(yè)完全可以收拾掉它周邊的幾座縣城,上把控柴桑和彭澤,下控南昌,進而輻射整個豫章。
可惜他拿的是艾縣。
明明駐地和鄱陽的距離那么近,自己當時為什么要把人遷入艾縣呢?
如果不遷入的話,完全有機會可以騙開鄱陽城門,然后......
朱業(yè)追悔的自責了起來。
除了上訴的幾個縣城外,豫章郡內(nèi)其余的縣城皆在南部地區(qū),走水路想往南去的話,必須要經(jīng)過治所南昌。
嚯!
先不說從艾縣出兵能不能打下?;韬蜌v陵,光是上千人的軍隊路過南昌。
難道豫章太守陳修是個傻子嗎?
冬季水淺河窄,到時候只要南昌的士兵們一輪火箭直射,朱業(yè)的隊伍就會被活生生的給燒死在河上。
哪怕逃得了幾個,在水里還不是活靶子?
水路不行,陸路不通,艾縣的情況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
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呢?
朱業(yè)皺著眉頭盯著地圖,在心底分析著可能的辦法。
突然!
朱業(yè)好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直勾勾的看向了楊德,神情嚴肅的問道:“楊德,你是怎么把大家從駐地遷入過來的?”
楊德一愣,不解道:“就這么遷過來的啊,我回去一說,大家就......”
“我不是問這個。”
朱業(yè)擺了擺手,打斷道:“我問的是怎么讓這些人從駐地一路到達艾縣的?”
末了,怕楊德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這一路過來,路過的那些縣城難道就沒有人盤問嗎?”
“盤問?”
楊德想了想,回答道:“那些縣城的官兵一見我等拖家?guī)Э诘拇蟀“糁线h就把城門關了,并未上前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