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和那九公子被困在了那包廂里,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江湖客,根本就無處離去,馮紫英急了,剛要出去解釋就被磚頭砸了回來,那青磚剛好擦著他頭皮飛過去,驚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賊子,有本事再露個頭,你耶耶我方才手滑了沒中!”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嚱泻奥?,顯然是那扔磚頭的江湖客因為自己沒扔中不高興了。
“現(xiàn)如今該怎么辦?”柳元生瞥了一眼酒已經(jīng)醒了、出了一身冷汗的薛蟠,有些驚慌的問馮紫英。
劉彥道:“還能怎么辦?等著罷!云鷹揚若是肯抬抬手,我等還能出去,他若不肯放我們走,我們也沒甚么辦法,我們九家連在一起,都碰不上人家一個手指肚!”
胡德起道:“現(xiàn)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等云鷹揚上門好好解釋一番,看在我們面子上,應該不會太過刁難。”
“呸,你想得美罷,云鷹揚會給我等面子?縱然是我等先祖復生,怕都不能讓人家給面子?!鄙癜矊④娭禹n金道:“反正和我是沒甚么干系,怎么找尋也都找尋不到我頭上來。”
馮紫英聽了只冷笑道:“你倒是出去問問外面那群人認不認,我們幾個說了不算,需得外面江湖客說了才算,若是在旁的地方,給幾兩銀子興許也就過去了,可這是北城決斗場,是人家的地盤!你若是有能耐,自可走出去,方才那人扔磚沒扔到我臉上,現(xiàn)如今換了你可就不一定了?!?p> 韓金只好坐回去,現(xiàn)如今雖說形式大險,可他們到底是沒有埋怨薛蟠一句,反正埋怨也沒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這番做派卻是讓薛蟠大為感動,直個好話說了一籮筐,還說以后再去甚么青樓楚館之類的場合都他請客。
這時,門開了,云青山和賈琮走進來,后面跟著七八個來湊人頭的江湖客,云青山淡淡道:“說四十三號擂臺那兩位都是忘八龜孫子的是何人?本將給你找好對手了,今日你若是贏了,本將頂著烏龜殼上街溜達三圈,今日你若是輸了,本將可就得對你做些處置?!敝劣谔幹檬鞘裁矗磕蔷筒恢懒?。
薛蟠縱然是再怎么想躲也都躲不開了,這包廂里一共就十個人,那小廝長隨什么的都早早的被他們放在外面候著了,就算按個認,也遲早能認出來他是何人。
“我又如何能和他說軟和話?再怎么求怕是也都放不過我,低了門楣不說,還在這九個冤大頭跟前丟了面子,罷罷罷,認了就認了,左右一頓打的事,誰動的手我以后再報復誰,反正區(qū)區(qū)一個游俠,不愁我報復不了?!毖匆灰а?,心頭一橫出來道:
“是我說的,要打甚么悉聽尊便!”
“好!我敬你還有些血性、還要點面子?!痹魄嗌嚼浜咭宦暎疽赓Z琮先去外面等著,然后就往前走。
“走,去擂臺上!你今日非得帶走點甚么紀念才能走,畢竟這大趙立國以來,還沒有人在北城決斗場這般猖狂過!”
北城決斗場外圍。
韓尋秋看了一眼事皆休,努嘴道:“這么多人,該怎么辦?”
事皆休想了想道:“這——我也沒什么好辦法了,這一片最多能擠下來七八千人,現(xiàn)如今怕是都快滿了,那八個門都無法進出……有了,我認得那駐場鷹揚衛(wèi)的頭兒,我去問問能不能讓我二人站在圍墻上看罷?!?p> 韓尋秋嘆道:“也只能這般了,這處其實合該把這圍墻拆了,再不濟也該拆些擂臺之類,如今這么多擂臺,怕是能用上半數(shù)就已是盛況,何苦弄那么多?”
“無非圖個吉利數(shù)罷了,這圍墻也是為了防人太多弄的。”事皆休拽著韓尋秋向圍墻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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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面色微沉,手中鑌鐵刀也都有些陰冷之氣,這倒不是說他對此事有甚么意見,畢竟云青山承諾會給他五百兩銀子,一切后事都由他承擔。而是賈琮剛剛突破后天七品,身上有些收不住罷了。
這得虧是后天七品,他越修這《落雪刀》越是心驚,他擴了幾年的脈,本來謝黃泉在閑聊的時候曾估計,他到了現(xiàn)在所能爆發(fā)的寒氣是極多的數(shù)量,差不多相當于后天三四品的寒氣,但這《落雪刀》竟然讓他所爆發(fā)寒氣到了后天一品的地步,雖說只是數(shù)量而非質(zhì)量,但也極為可怕。
賈琮一躍上了四十三號擂臺,薛蟠卻還得尋梯子爬上來,除了有數(shù)的那幾個,北城擂臺從來就不設(shè)臺階,等他氣喘吁吁的爬上來之后,賈琮已經(jīng)蓄好了氣,只需得通名,就能一刀敗敵了。
“這等對手不是武人,云鷹揚此舉到底意在何為,非要我去,隨便找一個武人,都能一招制勝罷……”賈琮想著,手上卻不慢,拱手道:“北城決斗場,封刀人?!?p> 薛蟠未曾通報過名姓,見賈琮是報假名,他也隨口杜撰了個名字,話說的甚是粗俗,反正不是甚么好名字。
賈琮出刀。
鑌鐵刀的刀刃上肉眼可見的凝結(jié)出了一層寒霜,只一刀之間,風聲相伴,只是未斬在薛蟠身上,而是恰好在他身前一寸停住,那寒霜驟然碎裂開來,一道冰箭劃破了薛蟠的面皮,賈琮一個變招,用刀柄“錘”在了薛蟠胸口上。
“彭?!毖粗苯颖贿@一股大力砸飛出去,直直飛了兩三人長短才停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嚇人的很。
“他對寒氣的掌握越來越熟了……奇怪,這等水準,如何能對他造成甚威脅?就算是給他當對手都不配罷?”韓尋秋皺眉道:“連他一合之敵尚且不是?!?p> 事皆休也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老道算錯了?他可是沒看賈琮的命盤,不過也是,那命盤我縱然不通曉算命,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乙木’‘甲木’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任誰都沒有這等命盤,只一柱的藏干里面就是七八個,一張命盤若是算上副星,怕是都夠四五百字了。”
韓尋秋見那人沒能起來,松了一口氣道:“走罷,他等會就該去我家了,那時候讓老道再占一卦給他?!?p> “老道不是不會算運勢?你讓他算姻緣,那絕對是一等一的準,像給我算,就認準了我是孤命,絕對沒人陪著?!?p>
殘更暮鼓.
這塊節(jié)奏快了點,馬上就是大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