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釘子
真武廟。
老者打著燈籠走在前面,陳沖、建寧、阿珂三人緊隨其后。
建寧拽著男人衣袖,眼中盡是興奮。
她機警的看了老者一眼,隨后壓低嗓音問道:“沖哥,你剛才和那老頭,是不是在對暗號???”
“不錯!”
陳沖并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刮了刮少女的鼻梁,嘿嘿一笑:“不才正是天地會的反賊,專門干反清復明的勾當?!?p> 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頓,湊到少女耳邊道:“我的阿吉格,你不會介意吧?”
“哼!”
建寧傲嬌道:“我又不是皇帝,關我什么事!”
二人對話并未刻意小聲,阿珂就走在他們旁邊,自然也能聽到。
“陳大哥,你是天地會的人呀!”
她打量著周遭景致,忽然反應過來:“莫非這里是天地會的分舵?”
老頭接過話頭:“姑娘可猜錯了,這兒不是分舵,而是天地會北方總舵?!?p> “總舵?”
阿珂驚訝道:“我?guī)煾得棵空f起天地會、說起陳總舵主,都說天地會會眾眾多,是天下最大的抗清義社,怎么北方總舵就老伯您一個人了?!”
老頭笑而不語,不愿意繼續(xù)多說,雖然陳沖對上了暗號,但這兩個姑娘可沒有。
誰知道是什么來頭?
陳沖見老頭沉默,這才解釋道:“鰲拜死了,小皇帝也死了,現(xiàn)在正是起義的好機會,陳總舵主應該在南方,準備興兵起事吧!”
說到陳近南,阿珂面露欽佩之色:“陳總舵主武功高強,一手‘凝血神爪’獨步江湖。師傅每每談論起,都說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p> 建寧撇撇嘴,不服氣道:“那又怎樣?他再怎么厲害,還不是殺不死鰲拜,如果不是沖哥出手,他連起義都不敢。”
陳沖啞然失笑,摟住少女的手,輕輕捏了捏她腰間軟肉:“一個人是不是英雄,可不是靠武力來看的。陳總舵主一生矢志抗清,自然是大英雄?!?p> “那我不管?!?p> 建寧拍開男人的手,不忿的說道:“他是大英雄的話,沖哥你就是大大英雄,反正我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厲害的人!”
陳沖微微一笑,握了握少女的手:“別的可能差點,武功成為天下第一,倒還有幾分把握——”
說到這里,他忽然說道:“這次咱們南下,我請陳總舵主教你們武功怎么樣?”
“好哇好哇!”
建寧頓時喜上眉梢,忽然懷疑的看向陳沖:“沖哥,你武功這么好,為什么不自己教我?”
陳沖干咳一聲,看了眼自己的功法。
他現(xiàn)在也就三門內(nèi)功,除了崆峒派的《陰陽磨》、玉蟾派的《玉蟾功》,就是鰲拜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
其中“玉蟾功”沒有圓滿,自然沒有辦法教給建寧,“陰陽磨”倒是圓滿了,就是弱了些,只有鰲拜的......
看著“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陳沖心中閃過一絲靈光。
按照《鹿鼎記》原著設定,建寧這小妮子有受虐傾向,雖然這不是原著時空,但有些東西說不準還藏在骨子里呢?
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和許多橫練外功差不多,都要輔以擊打身體這種自虐手段。
都是受虐,應該差不多吧?
這么一算,橫練外功配上受虐狂,簡直就是絕配。
想到這里,陳沖看向建寧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有些邪惡。
比起建寧公主的爽利,阿珂就糾結(jié)了許多。
“這樣,不太好吧?”
思前想后考慮半天,她囁嚅道:“畢竟我、我是有師傅的人......”
“阿珂,你和九難之間的師徒關系,你在你師傅把你人給我的時候就斷了?!?p> 陳沖蠱惑道:“再說了,只是學一門武功而已,又不用拜陳總舵主為師,有什么好顧慮的?”
“陳大哥,你又亂說!”
阿珂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忐忑:“能得到陳總舵主傳授,我自然很開心,不過他現(xiàn)在可忙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畢竟非親非故的......”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p> 陳沖一臉篤定,自信滿滿的說道:“之前我還沒加入天地會,只是幫了他一點小忙,陳總舵主就教了我一門高明武功,你看我現(xiàn)在多厲害?
現(xiàn)在我殺了鰲拜,陳總舵主若不傳我十門八門武功,怎么對得起我一番辛苦?
陳總舵主可大方了,他和你師傅一點兒也不同,他若同意教你,絕對不會打馬虎眼,你放一百個心好啦!”
阿珂點點頭:“那阿珂就沾陳大哥的光啦!”
看著大包大攬的陳沖,建寧偏著腦袋回憶片刻,忽然說道:“你撒謊!”
???
陳沖一頭霧水,“我怎么撒謊了?”
少女哼了一聲,無情的揭開男人的傷疤:“你就是撒謊,你剛進宮那會兒,連我的偷襲都沒躲過,還好意思說自己武功高明,騙誰呢?”
“啊這——當時是我一時大意、沒有閃,這才被你偷襲成功。”
陳沖老臉一紅,心說真是黑歷史,隨即強行找了個借口:“這不能怪我啊,如果你長得丑一點,我絕不會放松警惕?!?p> 聽到這個解釋,建寧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這還差不多?!?p> 啊這......
看著捂著嘴傻樂的少女,陳沖心中吃了一驚,這么好騙的嗎?
見陳沖臉色不對,建寧發(fā)呢墊起腳,拍了拍男人肩膀:“唉,用不著羞愧,你現(xiàn)在的武功已經(jīng)很好了?!?p> 陳沖沒好氣扒開少女的手,正要教訓一番,就聽老頭說道:“三位客人,客房到了?!?p> 他悻悻收回手,給了建寧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向老頭道謝:“多謝老伯,叨擾了。”
老頭笑著搖搖頭:“客官好生休息,老頭子不打擾三位了?!?p> 三人走進房間,建寧拉著阿珂去看床鋪,陳沖則查探屋內(nèi)有無問題。
粗粗看了一遍,他越看越覺這房間熟悉。
粗粗仔細打量屋內(nèi)布局,赫然發(fā)現(xiàn)這房間,就是是自己入會那晚住屋子。
巧合?
正思考其中深意,忽聽建寧一聲嬌呼:“唉喲,這椅子怎么有釘子呀?”
釘子?
陳沖心中一動,連忙來到建寧身邊:“哪里有釘子?”
建寧揉了揉屁股,一手捏著一枚釘子,一手指著椅子憤憤不平:“什么破天地會嘛,還在椅子上放釘子......”
陳沖心中一動,忙將椅子反過來。
只見椅子底處漆面上,隱約有幾道用指甲刻出的痕跡。
他取過燭臺一看,那幾道痕跡正好拼成一個歪歪扭扭的“韋”字。
韋?
韋小寶?
是暗示麗春院嗎?
莫非是韋小寶和陳近南,在麗春院或者韋春花,悄悄給自己留了什么東西?
陳沖腦中閃過種種記憶:初見陳近南的房間、韋小寶帶幾人躲藏的房間、韋小寶住的房間......
看來,離開前還得去麗春院看看。
癡狷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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