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妹知道不可能只有這一招,引她進男子如廁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是單單往她身上潑馬尿呢。
窗外,朱士行猖狂的笑著,蘇喜妹抿著唇還了一個大大的笑,朱士行愣住,還沒有搞清怎么回事,只見窗戶狠狠的從里面甩上。
正是蘇喜妹這個動作,讓剛走到屏風(fēng)處的眾人停下來。
有人問,“什么聲音?”
“進去看看吧?!?p> 能聽到里面稀碎的聲音,眾人交換一個眼神,一時沒有人敢動。
蘇喜妹已經(jīng)為自己爭取了時間,她隨手將身上扯下來的外衫,順著屏風(fēng)的方向扔去,等底裙扔過去時,倒吸氣聲傳來一片,腳步聲也響起。
“怎么有女子的衣衫?”
“先出去。”宋翔抿著唇,第一個往外走。
跟在宋翔身邊的皆是官家或者世家子弟,身邊也時常能見到一些攀高枝的女子,在男子如廁的地方有女子脫衣衫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今日他們?nèi)羰亲哌M去,縱然是一群人,可傳出去之后,名聲也要壞了。
聽到門被摔上,逃過一劫,蘇喜妹深呼出一口氣,窗外有腳步聲,她快速走到挨著窗的北墻,窗外的人似也在聽里面的動靜,隔著一道墻,雙方都沒有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如廁外面?zhèn)鱽硪黄_步聲,蘇喜妹知道是聽雨閣的管事知道消息帶人過來了。
聽雨閣專門針對世家開放,像女子在男子如廁的地方出現(xiàn),也壞了聽雨閣的名聲。
“算她走運,走。”窗外,朱士行不甘心的帶人走了。
同時,房門那也傳來了叩門聲,“在下是聽雨閣管事?!?p> 蘇喜妹三步并兩走,一把扯開門,外面站著一個中年管事和幾個小二,蘇喜妹一身中衣,管事眾人立時低下頭。
“這位姑娘...”
“你們聽雨閣我看是不想開了。”蘇喜妹厲聲大喝,“引路的小丫頭收了別人多少銀子,將我騙到男子如廁的地方來?”
管事一聽就明白了,“姑娘稍安勿躁,聽雨閣出了問題,定會給姑娘一個交代。想來姑娘的朋友久不見姑娘出去定會擔(dān)心,不如姑娘先去客房梳洗一番,小的派人去與姑娘的朋友說一聲。”
“叫人去前院告知安樂侯一聲?!?p> 安樂侯府?
管事認(rèn)出了蘇喜妹的身份,越發(fā)恭敬,“蘇姑娘請隨小的往這邊走?!?p> 蘇喜妹讓人換了兩次洗澡水,才勉強穿上拿過來的干凈衣服,頭發(fā)還在滴水,蘇喜妹只讓小丫頭梳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一切弄好,走出來時看到大哥正焦急的在花廳里來回的跺著步子,一看到人就大步走過來,“妹妹,你沒事吧?”
蘇傲已經(jīng)從掌事那里聽說了原因,想到剛剛在前面遇到朱士行時對方的挑釁目光,蘇傲就知有事。
正好有管事過來請他到后院,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出事了。
“大哥,你今天都帶了什么藥?”蘇喜妹坐下來,抿了口茶,才將胸口里那口污氣吐出來。
蘇傲都沒有問干什么,二話不說將塞在腰間和衣袖里的瓶瓶罐罐,都掏出來放到八角桌上,“這些都是我從老二院子里順過來的,有些還沒有用過,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蘇喜妹拿起來一個個看著,一個藍色小瓷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春丸’。
蘇傲探頭看了一眼,“這個是在你二哥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架上拿的,我看名字還挺有趣,就順了出來?!?p> “大哥,你進后院時看到那栓著一匹馬吧?”
蘇傲立馬懂了,“我現(xiàn)在就去試試?!?p> 出去不到一息的功夫,院子里就傳來馬匹狂躁的叫聲,蘇傲后一刻跑回來。
他眉飛色舞道,“妹妹,這藥厲害,我就給那匹馬喂了一粒,下一刻它見什么都想上,外面的柱子都弄斷了?!?p> 這話也就是沒有兩個弟弟在場,蘇傲才敢說,不然怕又要被塞進祠堂了。
蘇喜妹笑了,“大哥,咱們走?!?p> 后院里,四五個下人扯著馬的韁繩,可馬像著了魔一般,癲狂的根本不能讓人近身,蘇傲將妹妹護在身側(cè),兩人沒有去前面,而是去了聽雨閣的后院,各世家停放馬車的地方。
說書的先生已經(jīng)開始講夜郎先生的新書,后院只有兩三個下人在角落里睹牌,其他的人都跑到前面聽書去了,看到貴公子過來,看了一眼就繼續(xù)睹牌去了。
蘇喜妹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標(biāo)有朱府的馬車上。
“妹妹,我來。”蘇傲恨的直咬牙,這次不讓朱士行吃個大虧,他就不姓蘇。
蘇喜妹湊到他耳旁,“大哥,你找人以朱士行的名義把紅樓里的艷兒姑娘叫過來?!?p> 蘇傲眼睛一亮,“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蘇傲一刻也不耽誤,走到角門就出去了。
停下馬車的院子后面還有一處二層的小角樓,宋老太爺抿了口酒,手往后院里指,“先是給你的馬喂藥,現(xiàn)在兩人又鬼鬼祟祟,在你的地方搞事,你不管?”
宋玉語氣淡淡,“我瞎?!?p> 宋老太爺將喝進嘴里的酒噴了出來,“小二,你動春心了?”
宋玉瞥了嘴撩裙跳上馬車的小身影,動作粗魯,這種粗俗的女子怎么會是他喜歡的呢!
明明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能從角眼語氣中看出他的得意,“哎,有愛慕者確實讓人頭疼不已啊。這是聽到我來這邊追過來的,女子癡情本就是件苦事,總要溫柔一些大度一些?!?p> 宋老太爺喝進嘴里的第二口酒再一次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