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縣伯得了顧十九的提醒便直接去了馬場,且一去便是四五日,以致小徐氏一直想找顧縣伯說明原委卻一直都找不到人。
“正好,大姑娘也在,若是姐姐不信,那便親自同大姑娘求證吧!”
這日,顧十九原打算到錦苑陪徐氏說話,誰知到了才發(fā)現(xiàn)小徐氏也在,且小徐氏的腳邊上還跪著本該在莊子里守著的李婆子。
“娘?!鳖櫴虐櫭迹話吡搜郾銖街钡搅诵焓细?,“出什么事了。”
“沒事?!毙焓厦嫔行╇y看,說話拉著顧十九示意她先坐下。
“夫人!”小徐氏聞言瞬時沉眼,“你這是打算直接將這事給壓下去么!”
“姨娘也知我母親才是這府邸里的正經(jīng)夫人?”
顧十九冷眼,且看向小徐氏的眼神也是極為的不客氣:“這般聒噪,嬤嬤,你究竟是怎么當差的!”
后一句,卻是對著邊上的孫嬤嬤講的。
此前顧十九便曾講過,不許隨便放人進徐氏的院子。
“大姑娘少拿這話激我!”
小徐氏冷笑,仿似根本就不在意一般,道:“大姑娘若真這般循規(guī)守矩,又怎會干出私會外男這等不顧臉面的齷齪事!”
“你說什么?”顧十九暗自驚詫,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小徐氏卻不再言語,只是冷笑著踢了踢腳邊上的李婆子。
“對,大姑娘私下里跟個男人幽會,我親眼瞧見的,就在城外頭的靈巖寺……”
“幽會?”
顧十九聞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也總算明白過來小徐氏此舉究竟為何。
“那你有沒有看見孫嬤嬤也在?”
“對了,我記著好像顧意蓉也在。”
說著,顧十九似笑非笑地朝小徐氏量了眼,意有所指道:“姨娘,當天顧意蓉可是獨自一個人出的門,你說,她是私會誰去了?”
“阿魚!”徐氏聞言輕聲呵斥了一聲。
同時,徐氏也已明白過來小徐氏的用意來。
“原就是與你沒什么干系的事,不過你既問到了,那便告訴你也無妨?!?p> 說著,徐氏直接將她托許夫人替顧十九說媒一事講了出來。
“心思齷齪之人看什么都是齷齪的,我不過是找了個機會叫阿魚提前相看一番,可到你這等齷齪之人口中竟成了……成了私會!簡直豈有此理!”
徐氏氣憤不已,當即便叫人直接將李婆子趕了出去。
“若當真只是相看,那怎的后來又半點消息都沒有?”小徐氏譏笑,似對這樣的結(jié)果早有準備。
“事情未成自然沒什么消息?!毙焓闲南聼┰?,連帶著言辭間也跟著不客氣起來,“難不成你相看失敗了還要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是相看失敗,還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你究竟想說什么!”
徐氏煩躁更盛,跟著話音尚未落地就見小徐氏忽然動了一下。
“大姑娘,聽說你去半山寺進香那天,半山寺起了火災(zāi),還燒死了人,你知道么?”
小徐氏當然不信顧十九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了的鬼話,可這卻并不妨礙她有了別的猜想。
而現(xiàn)在,小徐氏便要當著所有人的坐實這個猜想。
“大姑娘去半山寺進香那天,周家那位大姑娘也在,沒錯,就是姐姐方才提到過的那個周家。”
說著,小徐氏朝底下的婆子使了個眼色,跟著才又轉(zhuǎn)向徐氏,接著道:“外頭說周家那位大姑娘當天為了救咱們這位大姑娘,被困在禪房里被活活的燒死了。”
“姑娘救我……”
“啪!”
小徐氏話音落地,外頭便有人將錦和押了進來。
且錦和明顯受過刑,身上盡是血痕,面上也盡是淤青。
“眼熟么,大姑娘?”小徐氏冷沉著眸子,看向顧十九的眼神也盡是冷意,“管事說她是大姑娘新收的丫鬟,可我叫人查過,她分明就是那位周姑娘的丫鬟!”
“你究竟想說什么!”
“她根本就不是顧嘉南!她根本就是那位周家姑娘假……”
“住口!”
慕容俊得了消息便立時往錦苑趕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阿魚,她說的……是真的么……”
“自然都是真的!”
小徐氏冷笑,道:“從前大姑娘向來不喜庶務(wù),可現(xiàn)在不但拿了府里的賬本去看,甚至還誆著老爺想要插手外頭的生意,分明就是有所圖謀!”
“你說完了么?”
顧十九本不想理會,可抬眼卻見徐氏的面色明顯差了許多,不由直接站了出來。
“你分明就是假冒的,你根本就是周家那個傳聞中被燒死了的周大姑娘!”
小徐氏寸步不讓,跟著話音落地就見徐氏原本就有些不怎么好看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夠了!”
顧十九見狀瞬間寒臉,可小徐氏卻依舊緊逼:“你心虛了,你就是假冒的!”
“別聽她胡說!”
顧十九緊握著徐氏的雙手:“娘,別聽她胡說,我就是阿魚,我就在這里……”
“哼,到現(xiàn)在還想狡辯!”
小徐氏冷哼,跟著又再緊逼追問:“你說你是大姑娘,你有證據(jù)嗎!”
“我就是我,我需要什么證據(jù)!”顧十九氣極反笑。
小徐氏見狀卻是更加得意:“對,你沒證據(jù),可是我有證據(jù),我不但有證據(jù),我還有證人!”
“俊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顧意蓉忽然出聲道。
顧意蓉是跟著慕容俊一起到的錦苑,且到了之后便一直留意著在場的所有人,但見慕容俊的表情似越來越復(fù)雜,不由瞬時心下一緊。
“之前是你去邑縣接大姐姐回來的,你……俊哥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慕容俊沉默,冷沉著眉眼緊盯著顧十九瞧了半晌,而后終于開口,啞聲問了一句:“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顧十九憂心徐氏,根本沒意識到慕容俊究竟在說些什么。
見狀,慕容俊又再盯著顧十九瞧了許久,跟著終是咬了咬牙,直接上前朝著徐氏歉聲道:“對不起夫人,是我騙了您,二夫人說的都是真的,她確實不是阿魚,阿魚……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