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對線獲勝
言歌說完,頭也不回地招呼了小白一聲,大步走出了《業(yè)火》劇組,小青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F(xiàn)場只留下了被掃了臉面的曲流光,咬著牙在現(xiàn)場跳腳。
言歌知道,這次對線——是她贏了。
曲流光挑起戰(zhàn)爭,卻兵敗一城,氣得他頭皮都發(fā)麻。但是他深知,唐宋所在的“華瑞世代”,在業(yè)界是老牌經(jīng)紀公司了。唐宋又是人氣頂流。這件事若真鬧開了,他自己并不好收場。
只可惜,那么多年,他明里暗里花了多少心思,都沒有修理到言歌。
今天的原計劃,本來是要讓言歌的開機儀式開天窗的,現(xiàn)在又泡湯了。他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助理楊崢站在一邊,手上端著水,也不敢遞過去??伤麤]想到,自己的安靜如雞地待著,火還是燒到了他的頭上。
“愣著干什么!等著吃晚飯??!換下一場!”
隨著曲流光的斥罵聲,現(xiàn)場又再次忙碌起來,沒有人再提起剛才的事情。不過圈內(nèi)人都默認,言歌和曲流光的關(guān)系,變得越來越差了……
小青背著唐宋,從小路一路跑回了《探長》劇組。唐宋趴在小青背上,瞇著眼睛??匆娮约簞傔M到新劇組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就立馬不安分了,拍著小青的肩膀催促道:“你快放我下來,快點兒!”
唐宋現(xiàn)生龍活虎的樣子,和剛才那個面如菜色的狀態(tài),真是讓人一點也聯(lián)系不起來。
小青剛把他放下來,他就立馬撒丫子往自己的化妝間跑,一邊跑一遍還喊:“快點兒!快把我的頭發(fā)拆了,重做——重做!還有服裝,都快點兒!”
這時,言歌也跟了進來,化妝間里的發(fā)型師和化妝師早已stand by,言歌一掃之前的陰沉冷漠,笑著對唐宋道:“你跑那么快干嘛,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先去洗頭!一頭的發(fā)膠!”
唐宋躺在那里洗頭發(fā),嘴里還不閑著,調(diào)侃言歌道:“你說你的招也忒損,二話不說就要我裝暈,這玩意兒要是沒點兒演員的信仰,一時間誰能給你整出來。”
唐宋是個東北人,只要不在戲里,平時說話就是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和他精致的娃娃臉完全不匹配。
不過面對唐宋的“控訴”,言歌的表情倒是坦然:“這辦法損不損我不知道,但是對付這種人渣,就要速戰(zhàn)速決。我這也是相信你作為演員的實力不是么?”
“行吧。那謝謝言老師了?!碧扑螣o奈地笑著回應。
但是化妝間的里的氛圍才剛剛放松下來,唐宋的神情突然間又嚴肅起來:“你說,這次的戲……你是民國題材,曲流光也是民國題材,你們兩這樣算不算撞戲啦?他還特意趕在你前面拍,他八成是想趕在你前面上……”
言歌靠在化妝鏡前,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地剝了一下指甲上的碎鉆,不屑地舔了下后槽牙,沉聲道:“這年頭撞戲是常有的事情,撞戲不可怕,誰菜誰尷尬。”唐宋眼見她那么有自信,原本就不多擔心,瞬間便煙消云散。
言歌想了想隨即又道:“他的劇本是根據(jù)大IP《滬上業(yè)火》改編的,原著是個諜戰(zhàn)懸疑本子。而我這次寫的是民國探案喜劇,雖然有懸疑的成分,但并不是一個賽道上的作品,應該沒有什么可比性?!?p> 言歌知道唐宋是在擔心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笑著道:“你放心好了,他那些偷雞摸狗、暗度陳倉的把戲,我倒還沒放在心上。況且我還有你和蘇岑遠兩大頂流男神的加持,我已經(jīng)能想象霸屏的數(shù)據(jù)了?!?p> 一面說著,言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打開了化妝間的門,對著唐宋囑咐道:“你安心在這兒化妝,我去找蘇岑遠一趟。今天光顧著你的事情了,人影帝那兒我還沒去打招呼呢?!?p> 唐宋點點頭:“嗯,你去吧?!?p> 言歌這邊安排好了唐宋,就往蘇岑遠的化妝間跑。蘇岑遠雖然年紀輕輕就當了影帝,但是一點也不驕傲自滿,為人謙遜有禮。這可能和他早年赴H國做練習生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他在H國出道之后,就被安排到中國小分隊,拓展國內(nèi)的市場。合約到期后,轉(zhuǎn)型成了演員。言歌至今都記得蘇岑遠的第一部戲——《西樓故人》。
那也是一部民國劇,不過的講的多是兒女情長的故事,那個時候蘇岑遠才20出頭。
這部戲的每一個標點符號,言歌都能倒背如流……而這部戲的署名編劇,更是言歌的“老熟人”——曲流光。
蘇岑遠在那部戲里戲份并不多,是一個男二的角色。但是言歌卻對他印象深刻,蘇岑遠就像是把男二活生生地,從劇本里摳出來了一樣,那樣的呈現(xiàn)給了言歌極大的震撼。
兩個主演的化妝間離得并不遠,言歌一下就拐到了蘇岑遠化妝間的門口,正欲敲門,門卻被唰地一下打開。
一個帶著漁夫帽的清秀男孩子,拿著水杯打開了門。他一開門就看見了言歌站在他的眼前,不由得嚇得后退了一步。那正是剛才悄悄跟在言歌背后,一起往《滬上業(yè)火》劇組去的男孩兒。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頂流影帝蘇岑遠的助理——小許。不過,他剛才始終沒有現(xiàn)身,言歌也沒有察覺到他。
“言老師——”
男孩兒這一聲不知道是在驚訝,還是在向誰傳遞什么信息。
蘇岑遠聽見來人是言歌之后,拿起桌上《探長與二世祖警探》的劇本,輕輕地壓住了另一本劇本。壓在下面的那本劇本,紙張有些泛黃,一看就是早些年的了。而且從書頁翻折的程度來看,像是仔細翻看了很多遍。
書脊上印著四個大字——《西樓故人》。
“小許?你沒事吧?”言歌以為是自己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小朋友。
小許年紀不大,面容清秀,整天帶著個漁夫帽。每天為蘇岑遠鞍前馬后,任勞任怨,算得上是二十四孝好助理了。“我沒事兒?!毙≡S像是掩飾什么地咳嗽了一聲,對著里面喊道。
“哥,言老師來了”說著,對言歌鞠了一躬,然后就的從言歌的身側(cè)溜了出去,順道還給他們把門帶上了。
言歌雖然覺得小許剛才的行為有點怪異,但是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蘇岑遠見言歌走了進來來了,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玩笑道:“言老師,您回來啦。我們的唐宋被拯救回來了?”
言歌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
蘇岑遠眼里噙著笑意,紳士地為言歌拉開一張,離他最近的椅子。蘇岑遠站著,側(cè)靠著化妝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光影折射出一個好看的陰影。
蘇岑遠薄削的嘴唇透著溫和的笑意,就連狹長好看的丹鳳眼,也透露著溫柔和煦的氣息。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若有似無地撐著桌面。兩人之間的距離,既規(guī)矩又不會顯得過于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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