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沒見過這般冷靜處理親情關(guān)系,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沒想到這丫頭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振宇的話說的漂亮,可此時心中除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和老娘一起在邊上觸頭喪氣的低著頭,南宮瑾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啟南,讓心里不好受的母子二人先告退了。
得了皇帝的同意,連振宇帶著連老夫人,飛快的離開了上書房,朝著府里回去。
“皇上,老臣還有個不情之請,就是這孫女之前跟安王世子定下親事,還望皇上成全?!?p> “這是自然,不過這剛剛回來,老將軍家又有白事,是不是這日子在往后挪挪。”
狡猾的皇帝沒有當(dāng)著忠勇候的面給答復(fù),晚上的時候,他的書桌前靜靜的躺著一塊虎符,那是他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摸著虎符冰涼的觸感,他緩緩對著身邊的劉公公說道:“傳朕口諭,安王世子原未婚妻連家小姐突然暴斃,特改為李將軍家千金,適逢李家白事,白事過后選定吉日,立即成婚!”
連靜瑜變成李靜瑜的事,只有當(dāng)事人還有皇上知道,畢竟對于連家來說,這是十分丟人的事,皇帝明白,這事也不能當(dāng)眾宣之,李家找了個名目,給李靜瑜按了一個妥帖的名分,外人都只當(dāng)李老夫人喜愛女子,自己沒有,從李家旁系中過繼了一個孫女,養(yǎng)在身邊滿足自己內(nèi)心。
李家出了這檔子事,對老太太的做法,也沒人反對,于是,府里上下都知道了,這認(rèn)養(yǎng)的孫女那待遇跟嫡出的可沒兩樣,就連之前與安王世子有了婚約的連家親事都給了她,一時間殊榮無限。
安王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好端端的連家嫡女改成了李家這莫名其妙得來的孫女。
宮中其實沒有什么秘密,只要你能有屬于你的渠道,想知道什么都是易如反掌的。這不,安王府在接到旨意的當(dāng)晚,就把前因后果給弄清楚了,娶的還是一個人,安王妃端坐在桌子前,笑著道:“璃兒這世子妃可真是一波三折,只是不知這姑娘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居然這么得老將軍兩口子喜愛?!?p> 南宮璃坐在輪椅上陷入沉思,腦子中最近頻頻閃現(xiàn)出一個姑娘的身影,好熟悉又好陌生,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
“既然是圣旨,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辦吧。”
“璃兒,父王打算把虎符交還給皇上,換取你的解藥,當(dāng)初父王也是沒想明白,現(xiàn)如今,本王只求你平安順?biāo)?,國運(yùn)與本王沒啥關(guān)系。后半生本王想多陪你母妃走走看看,成親時答應(yīng)的事,一直沒時間,現(xiàn)在你也大了,這安王府就交給你了?!?p> 安王妃被自家老公的幾句甜言蜜語感動死了,這榆木疙瘩終于想通了,也不枉費她等了這么多年,還讓自己兒子跟著吃苦受罪的。
“你早該這樣了,這天下本就不是我們的責(zé)任,該放手了?!?p> “父王,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蹦蠈m璃對于虎符沒什么所謂,他有自己的東西,別人的他可不稀罕。
當(dāng)晚,安王進(jìn)了一趟宮,南宮瑾的書案上,就多了一塊兒虎符,他拿起兩塊兒虎符合在一起,就是一只立體的正在咆哮的老虎。
也是在當(dāng)天晚上,安王得了他想要的,南宮璃當(dāng)著安王夫婦服下了纏繞身體多年困擾的解藥。
服下解藥的后果就是陷入無邊的昏迷,嚇的安王當(dāng)即就去找了皇帝南宮瑾算賬,只見南宮瑾呵呵一笑,原來這只不過是解藥的程序。
根據(jù)體質(zhì)的不同,有的人需要三天,有的人需要五天。
第三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南宮璃臉上再也沒有了那嚇人的丑陋凸起,可他還是帶上了面具。
因為解藥的緣故,他腦子中的淤血居然奇跡般的好了,也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些事。
當(dāng)安王和王妃大清早去見兒子的時候,就被一陣風(fēng)的兒子差點撞到。
“臭小子,你醒了這是干什么去?”安王妃哭著在后面喊道。
“父王母妃,兒臣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們不要管我了?!?p> 最后的背影消失在墻角。
他去了當(dāng)初遇到她的地方,可惜早就物是人非,當(dāng)初來找的人,也是沒有找到別的,難道她從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嗎?
懷著遺憾,他的婚期也臨近了。
紅紅的嫁衣,連靜瑜第一次穿這樣的嫁衣,紅的那樣耀眼,紅的那樣純粹,上面的刺繡讓人愛不釋手,漂亮極了。
臉上被幾個丫頭弄成啥樣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粉是撲了一層又一層,她想著今天可別把新郎官兒嚇?biāo)谰秃昧恕?p> 忙碌了一整天,也餓了一整天,連靜瑜終于在大家的祝福聲中嫁給那個大家認(rèn)為是她良人的那個人。
坐在婚床上,她心里想的卻是消失不見的柴胡。
外面的嘈雜聲打破了她的寧靜,原來是鬧新房來了,雖然安王世子的新房無人真的敢放肆,但為了烘托氣氛,而且多半年輕人得了皇帝的首肯,今日怎么能放過平日里冷酷無比的安王世子呢。
鬧著要看新娘的年輕人們,簇?fù)碇辛藥追肿硪獾男吕晒?,一起來到了紅彤彤的新人房。
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帶來的陪嫁丫頭立在兩旁,倒是有了幾分氣勢。
喜婆婆托著托盤,讓新郎官用秤桿挑開了紅蓋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南宮璃一下子把人都轟了出去。
眾人還以為他是被美色所迷惑,其實不然,他一把抱住了連靜瑜,帶了哭腔,“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你為何要找我?”連靜瑜不知道這家伙鬧的是哪出,真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你可還記得丑陋的柴胡?”
這是身情況?他怎么會知道柴胡?
“柴胡在哪兒?你快告訴我?”聽到柴胡的時候,連靜瑜有些激動了。
“傻娘子,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你是.......”連靜瑜還沒說完的話淹沒在了無邊的口水中,一晚的甜蜜過后,連靜瑜直到天亮后,都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那人就在自己身邊。
兩人開啟了甜蜜的造人生活,安王看著兒子如此幸福,想到之前答應(yīng)娘子的話,然后把安王這位置丟給了兒子后,帶著自己媳婦兒逍遙快活去了。
李啟南也沒想到安王是個疼媳婦兒的,雖然連靜瑜已經(jīng)成了安王妃,安王也沒納妾,即便有人送了美人過來,都說媳婦善妒,直接推了。
從此帝都盛傳,安王是個怕老婆的美男子,讓帝都的一干少女不知道心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