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你果然是妖僧!
季昭一直以為自己將情緒掩飾的很好,卻不知沈曜早就看出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擔憂。
“如果……”季昭輕垂眼眸,低聲問道,“沈曜,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不能!”
令她意外的是,沈曜的態(tài)度竟然如此的強硬。
她不由得苦笑道,“我還沒說是什么事情呢~”
“阿桃,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和爹商量,”沈曜松開了她的手,笑容溫和的說道,“不如你先好好休息吧……”
不等季昭回答,沈曜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他倉促的背影,季昭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沈曜,竟然會選擇避而不談。
可想起悟智大師說過的話,季昭總覺得心里亂糟糟的;
另一邊。
沈曜并沒有去前院,而是轉(zhuǎn)身朝著土地廟的方向走去。
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后沈家大院的喧囂聲,也漸漸地遠了些。
五月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灼熱了。
沈曜邁著步子走進正殿的時候,一位身著灰色袈裟的胖和尚正盤膝坐在軟蒲團上,敲著木魚念著經(jīng)。
“悟智大師?”沈曜微微蹙眉,沉聲質(zhì)問道,“您究竟同我娘子說了些什么?”
“施主心中怒氣翻涌,實屬不妥?!?p> 悟智大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很是慈和,“施主不妨靜下心來,聆聽佛音,如此才能戒驕戒躁,心平氣和。”
不知為何,沈曜的情緒在這一刻更加的不平靜了。
他忍不住沖上前去,徑自的朝著大和尚出掌!
只見悟智大師輕抬袈裟,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他的攻擊!
“慈悲為懷的大師?”怒氣更甚的沈曜,心中氣血翻涌,甚至就連那雙桃花眼都充斥著猩紅的血絲!“我看你根本就是妖言惑眾的妖僧!”
“阿彌陀佛!”悟智大師無奈的嘆了一聲氣,隨后迅速的出擊,點中了沈曜身上的穴位。
無法再動彈的沈曜警惕的瞇起了眼睛,眸光深處一片凌冽。
“你果然是妖僧!”
悟智大師朝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曜拼命地運氣想要沖破體內(nèi)的穴位,卻陡然感覺眼前一黑,隨后便沒了知覺——
臨近黃昏,喧囂的沈家大院才逐漸的恢復了寧靜。
睡了近兩個時辰的季昭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飽滿。
只是她尋遍了整個院子,都不曾發(fā)現(xiàn)沈曜的身影。
“娘?”季昭壓下了心頭的不安,急匆匆的跑去了廚房,“娘,您有沒有見到沈曜???”
“沒有啊~怎么了?”正在收拾碗筷的趙蘭花連忙抬頭應(yīng)道,“興許是陪你爹出去了吧?”
“可爹不是還在睡覺么?”季昭遙指著堂屋的方向,微微蹙眉。
再次將整個沈家大院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看到沈曜的身影。
季昭的心情也越來越焦灼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后又想到了另一個地方!
土地廟!
夜幕悄然降臨,被修繕一新的土地廟,燈火通明。
季昭拔步?jīng)_進正殿的那一刻,便瞧見了跪在土地公神像前的沈曜。
直到這一刻,她才安了心。
“沈曜?”
“嗯。”背對著她的沈曜,緩緩轉(zhuǎn)身。
只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少了溫柔的寵溺。
“你沒事吧?”
“阿桃,”沈曜忽然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目光犀利的問道,“你不是阿桃,對嗎?”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太過凌厲。
季昭的心底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恐懼,“沈曜,你沒事吧?”
沈曜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后繞開了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知為何,季昭感覺自己的心,陡然一痛。
季昭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走進了土地廟的后殿。
彼時,悟智大師正坐在梧桐樹下喝著茶,聽到腳步聲的他,臉上并無半分意外之色。
“敢問大師同沈曜說了些什么?”季昭攥緊了拳頭,語氣凌冽的質(zhì)問道。
“阿彌陀佛,”悟智大師緩緩抬眸,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慈和,“施主且安心,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從不說妄言?!?p> “既然大師不肯據(jù)實以告,那我也無話可說?!奔菊焉钗豢跉猓S后忍不住冷笑道,“只是大師恐怕有所不知,當初這土地廟很是殘破簡陋,若非我出錢出力號召大家重新修繕了此處,大師也不可能找到這樣完美的住所!”
“不過我覺得這廟還是小了些,容不下像大師您這樣的得道高僧?!奔菊殉鲅宰I諷道,“所以大師,請你早點收拾行李,早點離開這里吧!”
“施主要趕貧僧走?”悟智大師雖然有些訝異,可面上的表情卻依舊淡然。
“大師可別誤會了,”季昭不禁雙手環(huán)胸,目光清冷的說道,“我可沒有要趕走大師的意思,只是這土地廟么,不適合大師逗留!”
“再說了,土地公公可是信道之人;可大師卻是佛教的信眾!難道大師不覺得您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也很不妥當嗎?”
令季昭意外的是,不管她怎么諷刺,悟智大師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似乎不曾動怒半分。
最后她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句,“總之這土地廟不歡迎大師,大師還是早些離開吧!”
“季施主,”就在季昭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悟智忽然開了口,“貧僧還有一言相勸。”
“這世間的緣,看似是緣,實則不然?!?p> “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貧僧希望施主能夠早點領(lǐng)悟,南無阿彌陀佛!”
悟智大師留下了這番話之后,就離開了。
偌大的土地廟,寂靜無聲。
季昭只覺得疲憊不堪,她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虔誠的跪在了土地公神像前,滿腹疑問。
“土地公公,信女季昭又要叨擾您了,信女心中有很多的疑問,還望土地公公能夠早點給予指示?!?p> 一刻鐘后,季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一剎那,卻感覺眼前一陣眩暈,不一會兒,就倒在了地上——
沈家,一家人圍坐在堂屋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趙蘭花,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老三,你剛剛說你要與阿桃和離?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這段時間讀書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