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院里的鳥鳴擾醒了花婼雪,她睜開眼,正躺在家中的床上,衣物未解,但蓋著被子。
她大腦一片空白,還有些微痛,依稀記得自己遇見了什么人,來到了什么地方,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
她記得自己喝了酒,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所經(jīng)過的掙扎自然是刻骨銘心的。
走到院里,她看見四個大漢整齊地站在那里,手里似乎都拿著什么,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他們正端著銅盆,拿著手帕和肥皂。
這是伺候我洗臉梳妝的?
難免和以前的丫鬟相差太大了吧......
“你們是來給我做......做丫鬟的嗎......”花婼雪洗著臉,試探地問道。
“丫鬟?什么環(huán)?將軍愿意,那便是?!?p> 還是個懂漢語的,花婼雪叫他們等在原地,自己回到屋中,一刻后,她已編發(fā)梳妝,又提著一個袋子走了出來。
“這些是賞賜你們四個的!”袋子里是滿滿的銀元,那四個大漢看得雙眼發(fā)光。
“你們四個叫什么呀?”
本來是四個懂漢語的人,但一說起名字,又變成了鳥語,嘰嘰喳喳的把花婼雪頭都說打大了。
“行了行了,快別說了,通通改名,就叫,招財(cái),進(jìn)寶,恭喜,高升,還挺好聽?!?p> “將軍說什么,那就是什么!”這大漢也是很好說話,名字說改便改了。
“你們少當(dāng)家的在哪?給我叫來?!被▼S雪坐在池邊,戲弄著水中的錦鯉。
“是誰找我???”關(guān)允推門而入,手中除了他的竹簫,還拿著一紙包:“我給你帶了早飯,趁熱吃吧?!?p> 看到花婼雪如此照顧的關(guān)允,身旁的四人不禁低聲發(fā)笑。
“笑什么笑?不想活了?”
再回頭看花婼雪,她正以非常兇狠的眼神看著關(guān)允:“怎么和我的丫鬟們說話呢?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吧?”
“你的......丫鬟?”關(guān)允知道丫鬟應(yīng)該有的形象,但身后這四人實(shí)在讓他無法把他們和丫鬟搭邊兒。
“怎么?我還給他們起了名字:‘招財(cái),進(jìn)寶,恭喜,高升’!”
“在!”四人一齊應(yīng)答道,聲音很大,嚇了關(guān)允一跳:“行了行了,你們先別跟著湊熱鬧了,出去出去。”
此時的院內(nèi),只剩下花婼雪和關(guān)允,一人繼續(xù)摸著錦鯉,一人在旁吹起了竹簫。
簫聲在水面蕩起了波紋,錦鯉也靜靜聽在那里,不知是不是在聆聽。
“怎么不見首領(lǐng)?”
“哦,你說我爹啊?!标P(guān)允放下了竹簫:“他昨日凌晨便離開了益州城,據(jù)說是去弄些火器,用來御敵。”
花婼雪取下魂怨,細(xì)細(xì)摸著刀背:“那也就是說這益州城里,我是老大咯?”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不過你要快點(diǎn)享受,我爹他可能近些日子就要回來了?!?p> 花婼雪喚出饅頭,騎著它來到官府,走進(jìn)大門,偌大的官府仿佛成為了她的囊中之物,議事殿里只有一人一虎,花婼雪把凳子搬到桌子上,面向門外坐了上去。
“眾卿平身?!?p> “朕日理萬機(jī),甚至辛勞,來人啊,給朕送來幾個美人,朕在寢宮里等!”
花婼雪自娛自樂,很是興致,趴在地上的饅頭都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走出門外,換了個清凈地方休息。
玩著玩著,花婼雪也有些厭倦了,把凳子一腳踢下,自己慵懶地躺在了桌子上,她打了個哈欠,想睡個回籠覺,但這里又太涼,所以又叫來了剛剛睡著的饅頭,想在城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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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帳中。
“這血霧久久不散,益州城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樣?!?p> “朝廷還沒有什么明確指示,張大人派出的暗察司也進(jìn)不去,到底何日是個頭?。 ?p> 五位長老正在你一句他一句地討論著,宗主坐在主位,始終低頭不語,花月暗坐在宗主身旁,讀著一本無名之書。
“報(bào)!二少爺和元陵的林公子已回到營中,現(xiàn)正在帳外?!?p> “快,快讓他們進(jìn)來!”宗主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期盼。
花云海和林裕隆走進(jìn)帳中,滿臉沉悶,行過禮后嘆了口氣。
“說,快說啊,城內(nèi)情況如何,還有雪雪,她是否在城內(nèi)???”宗主搖晃著花云海的肩膀,但花云海眼圈卻紅了起來。
“父親,三妹她,她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愿同我們回來......”
這個壞消息對于宗主來說正是個好消息,因?yàn)樗R上就要相信花婼雪已經(jīng)死了,在坐的六位長老也揚(yáng)眉吐氣。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們一定能把她救出來!城中情況如何,你們繞過了那血霧?”
“花宗主,城中賊寇具體人數(shù)不明,但少說上千?!绷衷B√鹗郑钢ㄔ掳到o他的戒指:“他們應(yīng)該是把花公子的這種法器給大批量制造了?!?p> 花月暗聽了這話,臉上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疑惑:“這法器且不說制作極為困難,材料的尋找更是難以登天,如果要拿金子來衡量,那一枚應(yīng)該價(jià)值黃金十萬兩,敢問大唐尚無此等財(cái)力,一屆賊人會擁有上千?”
一旁的唐長老撫著長胡:“難不成他們真的富可敵國?”
“對,對了,三妹并未佩戴那戒指,她也在血霧中毫發(fā)未損,呼吸也沒受到影響?!被ㄔ坪M蝗灰庾R到了這個嚴(yán)重的問題。
“你說什么?難道......”宗主若有所思,拿起筆來起草文書。
“來人啊,”他將文書綁好,喚來得力弟子,這弟子正是宇文桓。
“你把它去送給暗察司使,切不可落入任何人手,告訴他,直接呈給張大人,十萬火急!”
說完,宗主也走出帳外,找到了張將軍,二人交談一番,張將軍也大為震驚,立刻命令副將召集全軍將士,全副武裝,隨時應(yīng)戰(zhàn)。
林裕隆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元陵宗財(cái)力再雄厚,也未曾見過價(jià)值十萬兩黃金的戒指,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變得格外沉重。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區(qū)區(qū)黃金就壓得你不敢呼吸了?”花云海在一旁嘲諷道
“呦,回了窩里就開始仗著人勢了?被你咬上一口不知道要折壽多少!”
“黃口小兒,我定要把你打得哭爹喊娘?!?p> “花云海,你對救命恩人就這態(tài)度啊,我就該先把你殺了,再跑回營地,還少了負(fù)擔(dān)。”
眼看兩人就要扭打在一起,花月暗及時把二人拉開:“你們兩個,成熟一點(diǎn),我們就要去救三妹了。”
“哦?難不成花公子,要為全軍將士制作這價(jià)值黃金三十萬兩的法器?”
“華宇兄說笑了,只是這血霧是時候退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