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放假了,葛新財還沒有給葛公子找到合適的學校,馬上就要迎中考了。葛新財上躥下跳,葛公子卻突然淡定了。
“不用再換學校了,反正馬上中考了,我肯定能考到更好的學校。”
“可是,這幾個月的沖刺更關鍵,高衙內(nèi)那個小兔崽子……”
“他已經(jīng)顧不得盯我了,一天到晚在找那個豪哥?!?p> 葛新財長出一口氣,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至少擺脫了那個高衙內(nèi)的糾纏了。只要自家公子脫了身,高衙內(nèi)對上豪哥,兩個狠角色爭斗起來,作為看客,老葛還是很期待的。
柳英豪的調(diào)查卻和高衙內(nèi)一樣,毫無進展。
他手下的伙計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是這次卻理不出頭緒,那個假冒的口罩“豪哥”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柳英豪不想放過這次和高攀峰結(jié)盟的機會,不得不親自出馬,
“老廖,兄弟們還是沒有進展么?”
“確實挺奇怪,我?guī)е麄円黄鹫业哪莻€女孩子,她周圍確實也沒有一個叫豪哥的人。而且也找她的朋友都核實過了。”
“那看來高攀峰的懷疑是對的,的確是他的對手偷偷找人挑的事兒?”
“這個也很奇怪。四個副局里,真正有實力去接班的只有高攀峰和另一個副局,可是我們也查過了,那個副局其實并不想留在金城,他已經(jīng)開始活動,想要回老家去養(yǎng)老了?!?p> “這就奇怪了?!绷⒑赖膬傻罎饷紨Q了起來。
老廖也陷入了迷茫,忍不住嘟囔一句“難不成還真能冒出來一個梁山好漢,想要替天行道的?”
這句牢騷卻仿佛突然給柳英豪帶來了一絲靈光。他重新把幾個人的名字排在了紙上。
口罩豪哥、高義、媛媛、高攀峰、副局長……
對了,還有那天高義攔著的那個小孩,叫葛什么來著。柳英豪就在當事人后面又加上一個名字,葛X。
柳英豪思考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斷他。老廖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他的身后,看著柳英豪把這幾個人的名字圈來圈去,然后又用線條連接起來。頗有幾分神探探案的味道。
最后,筆尖落在了葛X上,“這個小子也在現(xiàn)場,他有沒有仔細調(diào)查過?”
老廖解釋,“查過了,他是個倒霉蛋。那天口罩挑事的時候,剛好碰上這個倒霉蛋被高義堵上。結(jié)果也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
“哦。”柳英豪用筆在代表葛少爺?shù)母鸩嫔宵c了幾下,又琢磨了一陣。
不對,口罩和他的人既然帶了口罩,那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才對。
要是不想泄露身份,自然應該選擇人少的時候動手。他已經(jīng)布置的天衣無縫,為什么會趁一個外人在的時候下手。
不對,不對!柳英豪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
“老廖,你說,那條胡同里沒什么人,他們卻要帶著口罩來掩蓋身份,說明了什么?”
柳英豪一向沉穩(wěn),喜怒無形。他這么一激動,把老廖也嚇了一跳,一時語塞,“說明,說明……”
柳英豪大筆一揮,再次把高義和葛少爺圈在了一起,力道很大,幾乎把紙給劃破,“說明,他們怕被現(xiàn)場的人認出來!”
老廖一攥拳頭,“沒錯!時機把握的這么好,地點選的這么偏僻,現(xiàn)場一定會有他們的線人!”
有了這個思路,老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他帶著一幫人把那天現(xiàn)場的人挨個又摸排了一遍,高義,高義那兩個死黨還有葛少爺,可是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下柳英豪有點坐不住了。高攀峰那邊天天催他破案,現(xiàn)在他覺得距離真相似乎只差那么一層窗戶紙。看來,要自己親自去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神探柳英豪的腦海里突然閃過柯南甩手比個手槍的姿勢,“真相只有一個?!?p> 他指揮老廖,“你去,去那條小巷附近的藥店查查,看看那幾天有沒有買口罩的人。最好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而他自己,帶了兩個人,去找葛叉同學,直覺和分析都讓柳英豪覺得,這個小子和這件事一定脫不了干系。
果然,他很快捕捉到一條重要的消息——本來老葛是天天接送小葛的,偏偏出事的時候,是小葛自己一個人走的。
順著這條線索,柳英豪又順藤摸瓜的找上了老葛。老葛一臉懵逼,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竟然驚動了柳英豪。
這可是一跺腳能震動半個金城的主兒啊。葛新財經(jīng)手的上市公司,有好幾家都是豪萱集團做大股東的。
他還沒從高攀峰帶來的驚嚇中完全恢復出來,又碰上了這么個背景更加復雜的老大,頓時嚇得兩股顫顫,幾欲先走。
柳英豪的問題,葛新財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義欺負你家公子,你不想報復他么?”
“不敢,不敢,我知道高公子也是性子耿直,我準備給兒子換個學校來著?!?p> “換好了么?”
“沒有,沒有。誤會已經(jīng)消除了,我家那小子和高義公子的矛盾已經(jīng)過去了?!?p> “哦?你突然不去接送公子,是因為已經(jīng)知道他們會和好的?”
這個問題來的有些莫名其妙,葛新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嗯?”了一聲。
柳英豪看出來,這葛新財沒有在自己面前?;?。就特地點醒他,本來他天天接送葛少爺?shù)模鍪履翘炀蜎]有。而兩個小少爺?shù)拿?,卻是在出事以后才消除的。
葛新財這才弄明白柳英豪那個問題的意思,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本來我同事答應替我接送的,結(jié)果他疏忽大意了。這才導致兩個孩子被那個口罩男給欺負了。我還好一頓數(shù)落他呢?!?p> “哦?你同事?”柳英豪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同事好奇起來。
“對,對。一個小伙子,叫辛安。年底我有點忙不過來,他答應幫我接送的,結(jié)果還給疏忽了。唉,也怪我,一下就相信了。那小伙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p> 辛安?這下柳英豪突然身體一怔。他對人名非常敏感,幾乎過目不忘。辛安這小子,不是那個他一直惦記的女人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