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光線微暗,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套桌椅和一間衣柜。
墨蕓妱姐妹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單手撐頭坐在八仙桌旁,都靜靜看著床上靠躺著的傾城女子。
那女子臉色蒼白如紙,不停的咳著,每咳一下,嘴角都會溢出一抹鮮血,竟令墨蕓妱心下也跟著微微泛疼。
暗自嘆了口氣,她沒有一絲嫌棄的掏出帕子,替女子擦了擦。
“咳..咳,謝謝姑娘咳咳,我,咳我自己來就咳好?!毖╈`嫣費力的避開,伸手接過,擦了擦嘴角。
又抬頭看了下一臉心疼的鳳宸,啞聲道:“相公,你先出去好嗎?咳咳,我和這位咳咳這位姑娘有話說。”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如今的樣子。
鳳宸:“.....”為什么總趕他走?
衣袖中地拳頭捏的死死的,他終是不忍拒絕,點了點頭,咬牙離開。
打從嫣兒病重開始,除了端藥送飯時能看見她,便只剩下了在她睡著的時候,自己才能偷偷進去守著她。
他懂她的心意,無非是怕他擔(dān)心難過,可她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自己越痛苦。
一旁的墨蕓妱紅唇微張,想說什么,皺了皺眉,又咽了回去。
她默默從腰間拿出一枚丹藥,在鳳宸走后遞到了雪靈嫣的面前:“這枚丹藥雖治不了你的病,卻也能緩解你的癥狀,先服下吧,等稍微好一點了,我們帶你去看大夫。”
雪靈嫣詫異的看了眼那丹藥,順勢伸手接過,沒有絲毫猶豫的放進嘴里,那藥入口即化,讓她覺得胸口舒坦了不少,也沒有了想咳的感覺,方才道:“今日多謝姑娘出手救下我相公,還麻煩了你們多跑一趟,不過我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到盡頭了,即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
墨蕓妱二人一聽,稍作思考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若非他們恰巧路過,想來這夫妻兩會慘死在那。
那邊墨蕓初忍不住打斷,“你怎么就知道神仙也救不了你呢?”
她真的好看不起輕言放棄生命的人!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墨蕓妱睨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這話也正是她想問的。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一年來,相公為我散盡家財,名醫(yī)看了個遍,都沒有絲毫起色,反而越來越重....我不能再拖累他了……”如若真能治好,她又怎么會甘心去死?
墨蕓初:“…….”
墨蕓妱默了瞬,開口道:“也許是他們醫(yī)術(shù)不精湛...”
雪靈嫣落寞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并非是他們醫(yī)術(shù)不精,而是我們雪氏家族的女子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據(jù)她娘親說,是一種詛咒,雪家祖祖輩輩的女眷皆是如此,逃不過的宿命。
聽對方如此說,墨蕓妱想了想,含蓄道:“莫不是,詛咒?”婆婆曾說過,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會身懷詛咒,且不贖清罪孽不會消。這是天道為了懲罰十惡不赦之人而下的,但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
“姑娘你知道?”雪靈嫣驚喜的問,那是不是證明她會解?
“實不相瞞,我確實知道些,不過,恕我冒昧的問,夫人家族之中可曾有什么特殊的人?又做過多少特殊的事……我并無冒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