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劉備的烏龍事件后,漢軍兩萬大軍已經將張角趕入了廣宗城,現(xiàn)在廣宗城內集結了將近六萬的黃巾賊軍。
當然這六萬黃巾,不可能都是青壯,真要全是六萬的青壯,盧植這兩萬多人的漢軍還真不一定敢圍廣宗城。
黃巾賊喜歡裹挾沿途的百姓,拆家毀村的逼迫百姓加入他們黃巾造反隊伍,自然不可避免的就會將一些老弱婦孺給夾帶進來,而這些婦孺被黃巾賊毀了家園之后,也只能是跟緊黃巾賊的步伐。
不跟的話,就只能是等死,因為,手里的糧食全都被黃巾給搶了,沒吃的,怎么活,各個縣城又堅壁清野的拒絕流民入城,害怕黃巾賊混在流民中入了城搞破壞。
而且官軍自己糧食也不是很足,指望盧植將軍糧分發(fā)給他們,無異于癡人說夢話,說到底,還是為了活命。
盧植帶著丁衡張邈幾個校尉在廣宗城外巡視,觀看黃巾守軍的薄弱,見城頭的黃巾賊守衛(wèi)士氣很低,特別是東門這里,似乎被毀壞過,黃巾賊還沒來得及修整。
“孟卓,定平,你等看東門這為首攻之處如何,”盧植指著殘破的東門城頭問張邈丁衡二人。
丁衡望了望四周的環(huán)境,城門口的護城河里堆滿了還未清理的沙袋,應該是上次攻城時,黃巾賊自己填的,城頭和城墻確實有點毀壞,但并不是很嚴重,城頭上還有來來回回的黃巾賊在運送滾石檑木。
城門有被燒過的痕跡,看著并無大礙,與其他三門相比較來說,這東門確實是個不錯的攻擊點,丁衡便點頭回應盧植道:“中郎眼光確實獨到,吾認為東門可攻?!?p> “嗯,孟卓,汝怎看?”
張邈也是覺得東門的確是值得試一試,至少護城河這,能少點人去碓填,節(jié)省了人力,便可以投入更多的兵力去攻占城頭。
就在他們幾人在城下商議之時,看守西門的司馬管洪來報,說城內黃巾派人出來當說客。
“呵呵,”盧植笑著對眾人道,“我等皆官軍,彼輩皆叛賊,倒是先我等一步派來說客,莫不是張角小兒見我漢軍強盛,遣人出城投降來了?!?p> “哈哈哈!”
圍在盧植周圍的眾人聽了哈哈大笑,丁衡也莞爾一笑,盧植老頭,你想多了,就丁衡所知的那點淺薄三國歷史來說,張角自從起義到死,還真就沒有派人投降這一說的。
就是他的弟弟張寶被圍在下曲陽,也是死戰(zhàn)不降,怎么可能漢軍才第一天圍了廣宗城,就派人出來投降,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等到丁衡隨盧植回到中軍大帳,才見黃巾賊的說客被管洪推搡著入內,這人也是膽大,見了這么多漢軍校尉在場,也不向盧植見禮,而是仰著頭,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大膽叛賊,見了北中郎將盧中郎,還不跪下,”張邈怒喝出聲。
“哼!吾上跪黃天,下跪厚土,人間跪天公將軍,為何要跪爾等殘害生靈,助紂為虐之輩,”那說客側仰著頭,不屑的回應張邈的呵斥,“可笑之徒!”
“呵呵,孟卓且先退下,”盧植揮退張邈,對著這個自視甚高的黃巾說客道:“既如此,爾出城為何,莫不是來吾大營傳教不成?”
“哼!盧子干,汝死期至矣,由不自知乎?哈哈哈!”
盧植被他逗笑了,“吾大軍四萬人馬圍住廣宗城,只需吾號令一下,城內黃巾大小皆死無葬身之地,爾可知?”
“哈哈哈,盧植,爾等若敢攻城,甘陵王劉忠,安平王劉續(xù)二王即刻人頭落地!”那說客猖狂的哈哈大笑。
“什么!”
“逆賊敢爾!”
營帳內一眾校尉聽了這黃巾說客的話,驚得拔劍在手,怒目瞪著那說客,丁衡一聽心里一突,壞了,這回投鼠忌器了。
盧植聽了也是面露驚色,怎么兩個宗室王被黃巾賊給劫持了,自己如果真的攻城,黃巾賊咔嚓一下給砍了,他盧植就是屠光了這廣宗城,倒時回京也是難逃一死的。
見盧植和其他校尉這般模樣,那人囂張的接著道:“不如中郎明日佯攻廣宗,我等先砍一王,為中郎助威,如何,哈哈哈!”
“賊子!”
張邈提劍就往那人胸膛刺去,盧植大呼,“不可,孟卓不可!”
丁衡手快,抓住張邈手腕,其他校尉上前將張邈死死抱住,被眾人架住的張邈嘴里仍然不住的大罵,“逆賊,爾等無君無父之輩,某誓殺汝!”
盧植將張邈被拉住,這才松了口氣,“孟卓且勿動氣,定平,先下了孟卓的佩劍。”
丁衡將張邈的佩劍拿過手,張邈仍然死死的瞪著那黃巾說客,眼神能殺人,怕是要被張邈千刀萬剮。
丁衡覺得張邈平時為人挺平和的,沒想到突然這么大火氣,想來是這黃巾賊的話刺激到了張邈等人,其他的校尉也是將眼神化作利劍,刺向黃巾賊。
那說客倒是個有膽色的,生死一瞬間,倒也面色不變,依然仰著頭。
“爾等劫持甘陵安平二王,意欲何為?”
盧植憋著怒氣低聲詢問道,“莫不是要某退兵?”
說客哼笑道:“若中郎肯,自然無不可也!”
“癡心妄想,”丁衡冷笑道,“爾等已如甕中之鱉,真的以為用二王要挾我等,便萬事大吉?”
“如此,吾便告退,爾等明日盡管攻城便是,告辭!”
“且慢!”
盧植忙喊住那人,“便說說爾等之要求?!?p> 那人囂張的笑著回頭,環(huán)視帳內的校尉,慢慢的開口道:“其一,一王贖金百萬錢,其二,需送糧千石入城,其三,漢軍退兵,其四,朝廷需封天公將軍為……”
“住口,”丁衡大喝打斷那人接下來的話,“志略才缺,口氣不小!”
“盧中郎,如此這般打斷吾言,可是誠心洽談之意,”那人極為不屑的對丁衡哼道。
丁衡卻不想他在繼續(xù)裝牛叉下去,在我面前裝,“爾等莫不是以為劫了皇子不成,我大漢天下郡王何止百十,若賊子皆如爾等這般要挾,大漢永無寧日矣!”
“天子好德,雖不忍宗王就戮,然為我漢家之太平,王死,亦乃死國耶,爾等亂賊,若早早送王出城,投械跪降,尚且可保得全尸,否則,城破之日,必將爾等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