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全軍出擊！
最后。
醬爆。
說出《撕裂地平線》五個字的同時。
安西不自覺地沉了下臉。
“醬爆，我能感覺到你在文中，插入了一些說明和解釋?！?p> “但鋪墊和節(jié)奏……似乎沒什么變化?！?p> “觀感提升有限啊……”
其余三人也頻頻點頭。
李言膽子比較大，就先開口了。
“醬爆，我也實話實說。”
“我感覺，不如不改。”
“你此前的，再怎么看不懂，還可以叫行為藝術，意識流什么的?！?p> “現(xiàn)在反而經(jīng)常中斷節(jié)奏，硬做一些補充。”
“如果說原來看的時候，感覺腦子莫名就被刀子狂插。”
“那現(xiàn)在，這刀子最后的刃口被磨平了?！?p> “說真的……我覺得可能是我們的錯……”
“不該按照通俗的標準來提建議。”
電光跟著抬手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這樣。”
“醬爆的作品前期，充滿了嘆號和省略號，讓人摸不清頭腦。”
“于是開始產(chǎn)生問號?！?p> “但只要有耐心，帶著問號讀下去，體驗會越來越妙?！?p> “最后在撕裂地表的時候，不用醬爆說?！?p> “讀者自己就會打出成噸的嘆號?！?p> “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小糕點了點頭，卻又低下了頭。
“可……很難看到撕裂地表的那一天哦……”
“前面醬爆老師并沒有說這是真空文明，我們都是看設定才知道的?！?p> “所以看起來，就是一幫子地底下的人，一定要往上鉆?！?p> “就跟無腦熱血文一樣，有點像動畫片《天元突破》的感覺?！?p> “卻又不可能做出《天元突破》那樣的感染力?！?p> “因為這是小說啊，醬爆老師！”
“小說啊！”
“沒有聲音沒有畫面，怎么可能只靠燃就燃起來……”
“而且就算是《天元突破》……在吧里吧里也只有700萬的播放量，隨便哪個新番都是他的十倍……”
“我能想像到，醬爆老師希望在故事中后期，一點一點的讓‘真空泡’設定浮出水面，最后再撕裂地平線的那一刻爆炸?！?p> “這一刻給人的閱讀體驗，一定會畢生難忘?！?p> “但這真的好難……”
“讀者看到前期那些‘膜’啊，‘泡’啊設定，只會像我一樣，一頭霧水。”
“大家都很累了，實在不可能去深思‘會不會是這個世界有問題’?！?p> “只會覺得故事里的人都好傻……好神經(jīng)……這故事好虐……”
“或許，我是說或許……”
“這個題材……”
“本就不應作為網(wǎng)文而存在吧。”
小糕說到最后，才敢抬起頭，望向屏幕上不知老實了多久的醬爆。
這一刻，她分明看到了……
那個就要哭的自己。
小糕慌得要死，連忙擺手。
“不不不……不是說醬爆老師不行……”
“是太行了，醬爆老師太行了，怕讀者跟不上?！?p> “呀呀呀……都怪我，我太笨了讀不懂……”
“別這樣醬爆老師……你這樣……我也要這樣了……”
卻見醬爆嘴角一咧。
“說什么呢。”
“神經(jīng)病?。俊?p> “你們的批評我會鳥？”
“讀不懂是你們辣雞！”
“不過還是《碎躍星空》最辣雞?！?p> “我寧可吃屎也不讀那個。”
“這個就是最終版?！?p> “前面已經(jīng)磨礪到極致了?！?p> “看吧，百萬字起飛?！?p> “到時候記得給個封推，帶中華科幻一起起飛！”
醬爆說這些的時候，全程沒有看鏡頭。
就像是一個明明拼盡全力，考試還是沒有及格，卻又硬要說自己沒復習的小學生。
即便是安西，也不愿再說什么了。
他只抬了抬眼鏡。
“我懂了，醬爆。”
“按照自己的意志寫下去，寫出你認為最精彩的東西。”
“倘若真的能到百萬字，真的能撕裂地平線，真的能讓我都感覺到震撼?！?p> “我會用命給你搏一個大封推?！?p> 醬爆突然伸手歪過了手機，讓鏡頭對向了咖啡館的白墻。
“嘁，小意思?！彼中χ鸬?。
……
接下來，一番熱情而又詭異的討論后，安西的表情愈發(fā)不安起來。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
“你們私下也多交流，不要閉門造車，醬爆除外?！?p> “這個……我老婆開始打電話了……”
“剎車片怎么也不該換這么久?！?p> “最后還有一件事?！?p> “野犬和電光就不說了，小糕和醬爆的書我會安排重新發(fā)表?！?p> “然后呢……我其實不建議你們都在1月1日發(fā)表。”
“同期的書，是要搶推薦位的?！?p> “就像PK一樣，成績更好的書晉級下一輪推薦?！?p> “這一點起航是一視同仁的，我們再熟，推薦位上也不可能給你們特殊照顧?！?p> “醬爆那種‘極慢熱’，需要人工推薦的特殊情況單說?！?p> “總之，每個月只有70本書能走滿推薦?！?p> “你們幾個不如分一分……至少互相錯開一周……”
“我不行?！崩钛蕴值?，“你懂的?！?p> “是……泰山都等著呢……”
醬爆擼袖管：“這我得幫組長叫陣啊，是不是？”
“你開心就好……”
電光也為難起來：“嗯……我這邊，挺急著出成績的其實……已經(jīng)壓了一個月了?！?p> “那就發(fā)……”
最后的小糕也哭腔道：“安西老師，我都攢15萬了……”
“發(fā)發(fā)發(fā)，都可以發(fā)?！?p> 安西最后唯有肉拳一揮。
“管他娘的！”
“全軍出擊！”
醬爆：“野犬組燃起來！”
電光：“燃，都可以燃。”
小糕：“小糕也要一書封神！”
李言：“知道了?！?p> ……
城北的咖啡館中。
李格非與以往一樣，聽到“知道了”三字，立刻有了一種塵埃落定，可以休息了的感覺。
關了視頻，舒了口氣，給老婆回了個消息，便準備起身回家。
但站都快站起來了，卻又想到了什么事，身子又被一股力量壓了回去。
“唉……”
他嘆了口氣，又抬手續(xù)了杯咖啡。
野犬好說，這次脈象是對的，只要別整花活，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電光和小糕有些劍走偏鋒，路更難走一些，太監(jiān)的風險還是存在的。
但他們各自的賣點終究掌握的很好，只要才華足夠支撐，未來可期。
唯獨醬爆。
現(xiàn)在這樣……
撐不下去的。
不可能撐下去的。
寫到上架能有幾百訂閱就燒高香了。
他又是辭職寫作，沒多少底子……
即便他真的省吃儉用撐到了百萬字。
真的撕裂了地平線……
又有幾個人能看到。
李格非使勁悶頭想著，想幫幫他，卻又無從下手。
事實已經(jīng)證明，醬爆注定看不上常規(guī)的網(wǎng)文，不可能去學那些，再掰只會讓他越來越怪。
又或者說，這個人根本沒有毅力沉下心，去學自己不喜歡的內(nèi)容。
無論是哪種……
李格非都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
他本指望野犬、小糕他們，能從作者的視角給出一些改進意見。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的想像力也不足以支撐《撕裂地平線》……
對不住了醬爆。
我只是個編輯，實力就到這里了……
噔噔噔——
微信響了。
李格非忙補了口咖啡拿起手機，以為是老婆又在催。
然而竟是……
【白馬嘯西風：我似乎得痔瘡了?！?p> 艸。
關我毛事?。?？？
安西怒而回話。
【安西：去醫(yī)院??！】
【白馬嘯西風：幫我掛號?！?p> 【安西：？？？】
【白馬嘯西風：合同有約在先，起航會提供全方位的支持?！?p> 【安西：你可夠了……唉……有多嚴重？】
【白馬嘯西風：時而癢，時而痛?！?p> 【白馬嘯西風：雖坐立難安，但倘若去觸，卻又會掀起一絲激爽?！?p> 【安西：……】
【白馬嘯西風：不錯，像極了愛情。】
【安西：什么他媽都像愛情！】
【安西：你怎么生個痔瘡都這么騷？】
【安西：你有這功夫多更兩章??！】
【白馬嘯西風：不好，現(xiàn)在寫出的字，都是焦灼的?！?p> 【白馬嘯西風：掛號。】
【安西：好吧，就當是為了協(xié)助白金更新吧……】
【安西：你這還激爽呢，應該不嚴重，弄點藥就好了?！?p> 【白馬嘯西風：送過來?！?p> 【安西：……受不了你，等我叫個外賣啊?！?p> 【白馬嘯西風：這個病，你得過么？】
【安西：得過吧?！?p> 【白馬嘯西風：內(nèi)，外，還是雙？】
【安西：這誰知道！你怎么這么閑??？！】
【白馬嘯西風：罷了，你不懂痔瘡?！?p> 【白馬嘯西風：本以為沒人比你更懂的?！?p> 【白馬嘯西風：我還是去問夏娜吧，再不然問泰山，再不然問馬……】
【安西：打?。?！我這就過去指導你用藥?！?p> 【白馬嘯西風：叫專車，我給你報路費?！?p> 【安西：我堂堂起航差這點錢？】
【白馬嘯西風：我只是太有錢了，想裝個逼。】
【白馬嘯西風：滿足我?！?p> 【安西：MD……那我可叫最貴的車了??？】
【白馬嘯西風：直升機最好。】
放下電話。
安西還真就來勁了。
舔著嘴唇點開了叫車軟件。
干他媽的白馬，老子叫輛法拉利宰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