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找爺爺撐腰
上午,時家。時父跟黃漪正在苦惱地思考,要怎么樣才能讓時歡乖乖交出股份時,就接到了管家老許的電話,說是時老爺子請他們過去一趟。
時父怔楞了許久,這些年來,他父親越發(fā)不待見他,就連上次進了醫(yī)院,也單單只見了那逆女。距離上次他們父子倆在一起吃飯,還是幾個月前了。
“老公,”黃漪出聲,“爸爸有沒有說是什么事啊?”
“沒什么事,說是讓我們過去坐坐?!睍r父自己都不太相信這話,總覺得是有什么事。
黃漪聽了很高興,時老爺子手里握著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公司很有話語權(quán)。她連忙道:“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準備禮物過去吧,我去樓上喊時暖……”
這么個討好老爺子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不用,”時父把她拉住,“沈家那邊叫了她過去,今天我們兩人去就行了。”
黃漪稍作思考后,點了頭。隨后她上樓,換上了一件端莊大方的寶藍色連衣裙,嘴上紅艷艷的口紅也換成了淡紅色,這才高高興興地跟著時父一起出了門。
時老爺子住的乃是一棟獨棟別墅,帶著一個種了幾大棵樹的大院子,平時沒事兒就在草坪上打打高爾夫、喝茶曬太陽,或是在書房里做學(xué)問,房子很大,除了老爺子之外,還有五十多歲的管家老許跟五個傭人,負責(zé)打理老爺子的飲食起居。
夫妻倆開車過來,高興地進了大門,在管家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后院。
溫暖的陽光之下,時老爺子正在高興地揮桿,一旁的時歡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歡快地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奔跑,給老爺子撿球,看著青春有活力,不時拍手叫好,喊著“爺爺真棒!”
夫妻倆一看見時歡就傻眼了,明白今天過來沒好事了,恨不得馬上打道回府,卻終究沒那個膽子。
時老爺子又是一桿進洞后,哈哈地朝時歡笑,不經(jīng)意一扭頭,就看見站在身后的兒子跟兒媳,笑頓時容一收,面色嚴肅道:
“站在那里干什么?還要我請你們過來嗎?”
二人趕忙往前走,時父擦了擦腦門兒上冒出的汗,黃漪討好地笑:“不是的爸,是您打球打得太好,我們怕突然出聲會掃了你的雅興。”
時老沒接她的話,把球桿遞給時歡,看著走到面前的兒子,興師問罪道:“我聽說,你讓時歡把她媽留給她的股份拿出來,可有這回事?”
時父腦袋上的汗冒得更兇了,唯唯諾諾地點頭,“是有這回事,不過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現(xiàn)在時歡把沈家給得罪了,只能把時暖嫁過去,但就這么嫁過去的話,不是要受欺負嘛,所以我就想……”
“你想?你想什么?”時老眼睛一瞪,氣呼呼地看著不爭氣的兒子,“你既然想把公司發(fā)展得更好,為什么不把精力往正事兒上花,整天凈想著走捷徑!再說了,我們時家已經(jīng)淪落到靠小輩才能站穩(wěn)腳跟的地步了嗎?”
時父嘟囔道:“爸,這話也不能這么說,商業(yè)聯(lián)姻又不是我想出來的,這叫強強聯(lián)合……”
“胡扯!別給自己找理由,自己親生女兒的股份都要打主意,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一聲聲罵下來,時父耷拉著眉眼,不敢還嘴,一旁的黃漪聽得卻心里不舒服,不滿道:“爸,您這話說的,時暖也是您孫女啊,這次委曲求全嫁過去,卻什么都沒有……”
時老爺子犀利地眼神落在她臉上,嚴厲道:“我說過了,嫁不嫁完全是她的自由,她要是不愿意,我馬上出面跟沈家談,我倒要看看沈家能拿我怎么樣,至于你……哼!既然嫁進了我們時家,就好好學(xué)做一個賢妻良母,別整天滿腦子歪主意……”
黃漪被他罵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手指緊緊攥著掌心的帕子。
時歡看得心里舒服極了,見爺爺臉都紅了兩分,怕他真的氣到了,連忙給他遞水:“爺爺,您別生氣了,別氣壞了身體?!?p> 端著水,時老爺子臉色馬上就緩和了下去,喝了兩口,見兒子兒媳還站在一旁,甚覺礙眼,揮手道:“沒事就回去吧,以后再讓我知道你敢打時歡的主意,我就把你名下的股份收走!”
這話,是對自己兒子說的。黃漪跟時暖都沒有時氏的股份。
時父臉色一白,連忙應(yīng)聲:“兒子知錯,以后不會了……”
做完了保證,夫妻二人便灰溜溜地離開了別墅,竟是連一口水都沒喝到,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一上車,黃漪就拿著手帕擦拭著眼角,委屈道:“爸爸也太偏心了,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家時暖……”
時父嘆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車子上了路,黃漪一邊哭,一邊繼續(xù)說:“他已經(jīng)在家里待了好幾年了,哪里知曉外面的局勢,如今我們不靠著沈家,要怎么立足……既然他那么自信,我看這婚不結(jié)也罷,我絕不讓我女兒過去受委屈!”
時父急了,“你別說氣話,不結(jié)怎么行?”
“我可沒說氣話,要是沒有股份,這門婚事我絕不同意,要嫁你去嫁!”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沈父又嘆了口氣,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頭,愁眉不展。
……
時歡在別墅里陪了爺爺一整天,吃了晚飯后,這才依依不舍地在老人家的相送下,開車離開。
如何可以的話,她倒是想直接就在爺爺這里睡覺,不過她十分了解黃漪那對母女的性格,今天被罵走了之后,一定還有后招在等著她,所以她必須回去看看情況。
回了家后,沒看見父親等人,只有傭人來過問她有沒有吃飯。
時歡點頭說吃過了,便往樓上走,剛走兩步,就看見穿著白色短袖連衣裙的時暖從樓上下來,沖著她似笑非笑,眼神很是得意。
時歡暗自皺眉,面上卻不顯,淡淡問道:“笑什么?”
“呵!”時暖譏諷地勾起唇角,不緊不慢地走下來,在距離時歡兩個臺階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以為,你不把股份拿給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時歡皺眉,心里有絲不妙,“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