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苑幽魂
方天按照地圖的標注來到樓梯口處,朝著黑漆漆一片的樓梯道望去,方天頓時咽了一口唾沫,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過跟死亡相比起來,身上的傷以及面對未知的恐懼,便都不算什么,不管前方有什么,他都別無選擇,因為,不進則死。
現實中的宅男一直是一個怕死的人,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哪怕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性,方天是不會放棄的,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心中打定主意,方天強忍著由于身體激烈運動拉扯后所造成的疼痛,一步一步的朝著樓梯上走去。
借著白珠散發(fā)出來的光,方天已經摸到了二樓樓梯拐角處。
“黑兄未免也太坑了吧!地圖只賣一層的卻沒有第二層的布局,還要六元錢,折合壽命值6個小時!血虧。”方天狠狠的喃喃道??嘀凶鳂芬环?,也是宅男方天在現實生活中磨煉出來的優(yōu)秀品質,正如哭或笑,都是一天,不如笑著過一天。
對于現在這種情況,方天便只有自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摸過去。而現在在方天面前有三條過道,方天決定先從右邊探索。
從樓梯口向右轉去,大約3m左右,方天看到了第一扇門,方天還是如同之前那般將它小心翼翼的推開。
門發(fā)出來“吱呀”的聲音,方天卻并沒有進去,只是借著白珠散發(fā)出來的光芒,觀察了前方2m內的事物,眼前所見類似于書房之類的家具,這并不是小姐的閨房,旋即又將房門關上,又退回了樓梯口。
方天略一思索,將自己手中的油燈放在了樓梯口這里,這樣,如果有什么事物上到二樓來,勢必會經過樓梯口,有油燈所驅散的這方圓2m內的黑色混沌,讓方天可以看清來者,如此一來,方天便有了做準備的機會。
方天朝著正面的過道走去大約3m,便來到了一扇木門之前。
如果不出意外,這便是李玉的閨房,方天心中想到,只要把她干掉,就可以結束這該死的噩夢世界了。
這一次,方天旋即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定睛一看,只見一頭戴鳳冠霞帔的紅袍女子端坐于梳妝鏡臺之前,右手上正握著一把帶有紅色花紋的梳子,仔細的梳理如黑瀑布一般的柔發(fā),方天甚至能聞到其上醉人的香韻之味。而這名女子身周,卻是漆黑一片的混沌。
不知為何,方天集中精力想努力看清梳子上的紅色花紋,可越是這樣,方天卻越看不清,直覺告訴他,這與滅殺或是渡魂李玉有很大的關系!
“咚,咚,咚。”
“咚,咚,咚?!?p> 方天心臟猛的一抽,雙眼不自然的迷茫起來。
不知為何,方天的心臟開始大幅度的跳動起來,而其雙眼之中也因為充血而顯得通紅,額頭之上青筋暴起,方天就這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向李玉。
反觀李玉,她卻在不知何時的將臉朝向了方天,其雙眸之中正閃耀著氤氳的紅光。
見方天行至自己面前,李玉將自己雙手攤開環(huán)抱著方天,又將臉正對于方天的臉,開始吮吸著方天的嘴唇,旋即幾絲青灰色的氣體便從方天口中被吸向了李玉的口中,而方天壽命值正在迅速的往下刷刷的掉著。
方天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令人舒服又安逸的草原之上,他就那樣懶洋洋的躺在那里,傾聽者身后樹叢之中發(fā)出的蟲鳴鳥叫。
身前卻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正緩緩流淌著,淅淅瀝瀝的聲音使得方天似乎也覺得時間也應該和小溪一般緩慢而又舒坦。
噶地,眼前的景象又開始隨之崩塌,取而代之的卻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入冬的天空正撒落著片片白雪,蕭瑟秋風撲打著老樹上僅有的幾片葉子。
寒風蕭瑟,這不由得讓方天打了一個冷顫。
在燈火通明的宅院中庭之中,只見一體態(tài)輕盈身著白色華袍的女子正于雪花翩翩起舞,只聽她口中輕念:
年年雪里,為君翩翩舞。撫盡雪花無好意,贏得滿衣清淚。
又是海角天涯,蕭蕭倆鬢生華。春風晚來風勢,何時與君賞花。
一曲念畢,方天雙眼迷離。
“我,我不是在噩夢世界里嗎?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這些,我真的在做夢嗎?這只是夢吧??墒茄矍暗囊磺杏质侨绱苏鎸?。壽命值,壽命值!這是什么東西?”方天心中想到,“不對,不對,我已經受傷了,我已經受傷了,我就是在幻境之中,就是那個李玉的鬼物!”想到這里,左邊整個身體便開始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
方天比常人強一點的精神力發(fā)揮了作用。方天心念至此,心中便已經知曉,這又是在李玉的幻境之中。
與此同時,白袍女人好似看到了方天,她伸出了潔白如玉的雙手朝方天揮起手來,似是要招呼方天過去。
方天心道:不管怎么樣,現在的處境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女人,是騾子是馬,都要拉出來溜溜才行,必須去會會眼前的這個白衣老太婆。
很顯然方天眼前的女子面相并非是老太婆,只是方天認為她內心早就是了,因為方天已經清楚了這就是幻境之中,眼前這個鬼物不知已經活了多久了。
想迷住老子,此等鬼物還差點火候,方天在內心惡狠狠的罵道。
精神強大的好處可能就在于此了吧,旋即又看了一下壽命值,發(fā)現壽命值如同倒計時一般的飛速下降著!必須得快點行動了!
不過在想著這些的同時,方天假裝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了過去。
靠近之后這才發(fā)現,女子的面容竟然是一片空白,連之前閃著紅光的雙眼也不見了蹤影。
方天渾身頓生寒意,不由得心中一怔,如果真的陷入混沌之中還好說,興許覺得眼前這個東西是個大美女,而對于現在清醒的方天來說,這就是個滲人的怪物!
原來,怪物跟美女,也只是一線之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