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肌肉男差點沒樂死,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柯梵,笑著說道:“好玩嗎?有意思嗎?擱我這裝武林高手呢?個傻帽,老子沒工夫陪你扯淡?!?p> 轉(zhuǎn)過身,肌肉男握住金發(fā)女子的手,抱起泰迪離開現(xiàn)場。
柯梵也不加阻攔,只是不聲不響的彎腰打掃散落一地的外賣,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可過了沒多久,怪事發(fā)生。
不知道為什么,那對夫妻竟然跑了回來,并且兩個人全身上下都在流血!就像是變成了血人,每一個毛孔都往外滲血。
照這個節(jié)奏下去,沒幾分鐘他們都得死。
“你對我做了什么?”
肌肉男上來就想揪柯梵的脖領(lǐng)子,但這一次他失敗了,柯梵連看都不看一眼,隨手一推,那肌肉男就像是被大卡車給撞到了一般,飛出去四五米遠,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怎么會?
剛剛還軟弱無能的柯梵,怎么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身手強悍的不像人類!
肌肉男看看自己再看看柯梵,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席卷全身。
現(xiàn)在肌肉男才意識到,剛剛柯梵的話并不是說著玩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磕頭的話,真的會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金發(fā)女人嚇得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在死亡的威脅下,肌肉男站起身,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我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
偏偏!
柯梵看了一眼手機,冰冷的回答道:“十分鐘已過,我不接受你們的磕頭,你們,等死去吧。”
“不要!”
肌肉男兩步就走了過來,咣當就跪了下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讓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金發(fā)女人同樣跑了過來,咣當跪下。
此刻他們倆的眼睛、鼻子也在流血,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然而柯梵依舊冷漠的回答道:“過時不候?!?p> 夫妻倆痛哭流涕,不住的懇求柯梵,非要給柯梵磕頭道歉。
如此滑稽并詭異的一幕,看的路人一臉懵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會有人求著別人,非要給對方磕頭的?
可超時就是超時,柯梵理都不理他們。
肌肉男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看就要死了,臉上極具驚恐的咬牙說道:“我錯了,是我們遛狗不牽繩,是我們沖撞了您,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救救我……”
說著,他想到了什么,趕忙掏出錢包,取出一千塊錢塞進柯梵的衣兜。
“這是一千塊錢,只要您愿意救我們,我家里還有十萬都是您的?!?p> 金發(fā)女也趕緊說道:“還有那只賤狗,它冒犯了您,我這就把它宰了!”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掐住了那只泰迪的脖子。
“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奔∪饽袧M臉的哀求,腦袋猛地磕在地上。
看著他們兩個狼狽不堪的樣子,柯梵微微搖頭,“狗沒有錯,錯的是你們這些連狗都管不住的人!”
他一揮手,冷冷說道:“每人磕夠110個頭,自然無恙。”
肌肉男跟金發(fā)女人大喜過望。
“您愿意接受我們的道歉了?”
“謝謝,謝謝!”
兩個人瘋狂磕頭,最后磕的滿頭是血,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像死魚一樣躺在地上。
柯梵隨手一揮,隔空解開了他們的穴道。
“以后出門,注意素質(zhì)!”
說完,柯梵拎起包裹,轉(zhuǎn)身離去。
……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
柯梵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將近下午五點半;他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去接老婆下班。
說是接老婆下班,其實就是蹭老婆的車回家。
蘇夢嫻在附近的市博物館擔任助理館員,買了輛車,每天都是開車上下班;剛好柯梵在附近送外賣,每天都是蹭她的車回去。
他騎著小電驢來到市博物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身上濺到的血漬清理干凈,走了進去。
人還沒有完全進去,就聽到大廳里面?zhèn)鞒鰜硪粋€男人的怒吼聲。
“蘇夢嫻,你是怎么搞的?!”
“知不知道這幅《青鳥山水圖》是溫先生嘔心瀝血創(chuàng)作出來的?就這么毀在你手里,你有麻煩了,你有大麻煩了!”
蘇夢嫻?
麻煩?
一聽到自己的老婆有麻煩,柯梵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小跑著進入大廳。
一進來,就看到大廳左側(cè)的陳列柜處,一幅三米多長的山水畫被撕開一道十公分長的巨大口子。
穿著職業(yè)西裝的蘇夢嫻低著頭,忍受著上司的唾罵,眼眶中隱隱約約看到有淚花閃動。
站在蘇夢嫻對面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中分頭、小西裝,他是蘇夢嫻的上司,博物館的副研究館員——陳江。
聽他們對話的內(nèi)容,是蘇夢嫻在搬運畫作的過程中操作不當,將一幅山水畫給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種事的嚴重程度,就看那幅畫的價值如何。
畫不值錢,那就不是什么大錯;畫值錢,那這過錯可就大了去了。
從陳江暴跳如雷的樣子可以看出,這幅《青鳥山水圖》一定價值不菲,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的大動肝火了。
蘇夢嫻更是委屈的大氣都不敢喘,只能低著頭挨罵。
“你說,這事怎么辦?!”陳江叉腰質(zhì)問。
“我……賠?!碧K夢嫻說這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這兩個字也是費盡力氣才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
“賠?”陳江都快被氣笑了,“你知道這幅畫值多少錢嗎?不談其他的,就按照市場價算,它值三百萬!你拿什么賠?”
三百萬啊,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
怕是要賣房、賣車才能賠得起。
蘇夢嫻更委屈了,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隨時都要掉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他們兩個的身旁經(jīng)過,默默的站在了那幅畫的跟前端詳起來。
隨即,那人非常平靜的說了句:“只是撕破了一個小口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修好不就行了?”
什么玩意兒?修好不就行了?
誰人這么大的口氣?!
陳江跟蘇夢嫻同時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窮酸的男人站在畫作之前,不是別人,正是蘇夢嫻的老公——柯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