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我同飲酒
不同的地點,和昨天同樣豐盛的飯菜,放在桌子上。
左辭選擇在營地外的五百米處會見方高池一行人。
黃沙、焦土、不時從遠方飛來的暖風(fēng),與飯菜香味融為一體。
空中到是沒有多少浮塵,早上的幾次爆炸,已經(jīng)讓它們都消失在了遠方。
飯菜剛剛擺好,得到應(yīng)允后的方高池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視野邊緣。
這次來的人不多,就五個,臉上還有掩蓋不住的疲憊。
他們身著全身鎧,明顯是剛經(jīng)歷了一次戰(zhàn)斗,額頭還有血水沒擦拭干凈的痕跡。
沒有攜帶任何兵器,只有一人抗著一桿大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上面寫著‘三十五軍七團’,像是一群凱旋而歸的戰(zhàn)士。
一見面,方高池就大笑道:
“左老弟,你們居然擊殺了一位冥界看守者,可真是讓老哥我漲了見識啊!
哈哈哈哈!我炎國有你這樣的青年俊杰,乃是大幸!
你都不知道,聯(lián)邦的那些老家伙,就因為你,被咱們穩(wěn)穩(wěn)的壓了一頭!可憋屈了,哈哈哈哈!”
方高池笑得很開心,毫不掩飾對左辭的欣賞之意。
左辭上前,伸出手,兩人用力的握著搖了搖:
“方老哥言重了,左辭不過有些機緣,算不得什么。
這次斬殺了冥界看守者,純屬就是一場意外。
要是知道冥界祭壇如此重要,我也不會出這么個風(fēng)頭。
現(xiàn)在,我可是心疼得很吶!”
“誒!左老弟莫要謙虛,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在百國論壇內(nèi),你可是給咱們炎國掙足了面子!
有啥損失,炎國今后不會虧待你的。
而且左老弟也無須懊惱,若是不嫌棄,完全可以使用我那邊的祭壇嘛。
我這兒理了一份清單,想要什么,我?guī)湍銚Q來!”
松開手,接過方高池遞來的一張清單,左辭笑得真誠很多: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方老哥快請坐。
營地里傷員太多,需要靜養(yǎng),咱們只好在這兒談了,招待不周,還望海涵?!?p> “哈哈哈!無妨,無妨,天地之寬廣,方能顯炎黃之雄心嘛!
而且都是自家人,莫要見怪,對了,”方高池入座后低聲道:“左老弟喝酒不?”
“酒?”
這東西在地球就是人際交往的潤滑劑,三杯下肚,有啥想說的話,借著酒氣就說出來了。
能成,那就成,不能成,當(dāng)做酒后的胡言亂語,做不得數(shù)。
小到兄弟伙間說兩句掏心窩的話,大到國家戰(zhàn)略層面的高級會談。
能喝酒,可是一項必備的技能。
不少訂單、物資、乃至于科技援助,都是喝酒喝出來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酒這種東西在貿(mào)易市場內(nèi),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方高池現(xiàn)在拿出來,明顯是他下屬中誰的初始物品。
想到這兒,左辭明白了。
也不推諉,笑道;
“酒是好東西啊,我這兒盯了幾天,也沒見誰掛在市場上賣過,方老哥可有?”
方高池一拍大腿:
“哈哈哈哈!正巧了,我手下有個兵,前世是個釀酒的,這不,就帶了瓶百花釀來!”
手上的戒指一閃,方高池手里多了個古色古香的酒壇。
“左老弟,喝一杯?”
“方老哥請我喝酒,哪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待會兒還有正事要忙,小酌一杯即可?!?p> “好!今天咱們就嘗個鮮,等到平了那僵尸老巢,再喝個痛快!”
開封,一百種花的香氣混合著,彌漫開來。
但每一種花香都特色鮮明,并沒有因為混雜在一起,而產(chǎn)生怪味。
‘茉莉、桂花、玫瑰、雛菊……怎么做到的?’
就連左辭這種愛酒之人,竟然也只能分辨出其中花香的成分,聞不出是以哪種手法釀造。
地球上的釀酒技術(shù)好像沒有一個能與之相匹配。
戒指再閃,出現(xiàn)兩個小酒杯,樣式很精美,上面雕刻著各種兇獸。
方高池微微傾斜酒壇,一條細如銀發(fā)的透明絲線垂落下來。
“左老弟莫要嫌我倒得慢,這百花釀與十兇杯是配套的,倒得越慢,味道可是越好??!”
“無妨,美酒值得等待,我也再聞聞酒香,這些花,好久沒聞到了。”
不愧是常年端槍的,方高池維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半點搖晃,如同一座雕塑,靜靜的佇立在此。
吼!吼!
隨著酒液的不斷增加,左辭隱隱約約間聽到了龍呤獅吼,那個杯子上雕刻的兇獸漸漸有了神韻,正無比兇戾的看著自己。
齜牙咧嘴、低聲咆哮、滿滿的敵意,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此等變故,甚是有趣,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這異界之酒充滿了好奇。
到最后,十兇杯上有八頭兇獸活了過來,方高池還是沒能控制好力度,讓銀絲斷裂了。
“呼!”
長出一口氣,活動活動手腕,開始倒第二杯。
同樣用了將近一分鐘,喚醒了酒杯上的八頭兇獸。
“上了年紀(jì),手有點抖,讓左老弟見笑了。”
“方老哥不老,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jì)。
因為才剛重生沒幾日,不適應(yīng)也正常。
況且,我還擔(dān)心把這十頭兇獸都喚醒了,握不住啊!”
“哈哈哈哈!左老弟不愧是能點燃三階文明之火的奇人,真是謙虛,請!”
“請!”
兩人同時伸手,握住酒杯。
方高池明顯有準(zhǔn)備,手臂上的青筋一條條暴起,有些許顫抖,不過酒液始終沒有灑出杯沿。
左辭這邊也是一樣,握住酒杯的一剎那,就能感受到那些兇獸在拼命攻擊自己的手,在那兒掙扎、推攘、啃咬。
掌心就像被一群小人穿著滿是尖刺的鎧甲不停沖撞一般。
若是手勁小點,可能連握都握不穩(wěn)。
酒液也不停的晃動,眼看就要揮灑出去。
‘呵!’再多用出三分力,把這幫不安分的家伙狠狠鎮(zhèn)壓。
左辭燦爛的笑著,與方高池一起,把酒放在了嘴邊。
昂頭,喝了下去。
吼!
哞!
……
酒液入口,還沒品嘗出味道,就看到一頭兇獸朝著自己飛撲過來。
而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成了一片荒野,手里的酒杯變成了一桿長槍。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