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就一個痛快
見著明月桑和瑤大個一臉帶笑的樣子,迦南指著桌上的人,問:“認(rèn)識???”
兩人搖了搖頭。
穿背心的哥們的拐子又使了一把勁,“客氣啥啊,喝啊?!?p> 迦南這才隱約明白過來。
原來是一場誤會。
這個誤會說的,穿背心的小哥以為自己站在那瞅,是因為想喝酒又不好意思來喝。
那個開口閉口就“干”的意思,說的就是干酒了。
從頭到尾,猴子一直都是躲在最后面的那個。
這會可好,倒是第一個沖出來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嚇的爺以為是要干架呢!發(fā)那么大的脾氣嚇唬誰了呢!”
穿背心的哥們說:“能不發(fā)脾氣么?光站在那看著不過來,這不就見外了嘛?”
迦南滿頭黑線。
這……這這怎么能不見外呢?
咱們也不認(rèn)識啊。
這時有人朝店里吆喝:“王胖子,趕緊再拿幾張椅子過來?!?p> 隨后應(yīng)聲從店里傳來一陣怒吼:“x你媽,是沒腿沒腳嗎?自己滾過來拿!”
吆喝的那人對著店門口還擊道:“王胖子,我X你奶奶!我X你十八代祖宗!”
緊跟著,一個系著圍裙的胖子拎著菜刀一陣風(fēng)的從店里殺了出來。
吆喝的小哥也是毫不含糊,雙腳一蹬,雙膝一曲,立馬下跪求饒道:“大哥,我錯了!你是我親爹親祖宗!”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的程度把大家伙都給整樂呢。
迦南無語凝噎,抬手扶額。
身旁幾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等王胖子折回去后,沒一會兒,“撲”地一聲,從店里面飛了一個凳子出來。
不是迦南躲得快,差點都砸到了身上。
然后又“撲”地一聲,又飛了個凳子。
明月桑沖著店門口吆喝了一聲:“老哥謝了嘞,不需要凳子了。”
說著,他又對桌上的人說:“兄弟們,哥們前頭還有一局呢。等我們把那邊干完,再來干你們?!?p> 那幫人也并不強留。
走之前,猴子也意氣風(fēng)發(fā)的有樣學(xué)樣道:“等著啊,咱們干完,再來干你。”
黃毛也囂張道:“悠著點啊,別等咱們回來之前就倒了!”
小武給兩人屁股一人踹了一腳。
迦南覺得挺有意思的,問:“這里的人都這樣嗎?”
小武說:“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也不習(xí)慣這樣……本來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一挨到酒桌就好上了,比處了十幾年的兄弟還親。”
迦南問:“后來呢?”
小武說:“后來習(xí)慣了,就覺得挺好啊……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嗎?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p> 迦南笑著說:“就像在網(wǎng)吧沖澡一樣,開始還不肯脫。后來就光屁股在大廳撒腿跑,對吧?”
大家都笑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p> 明月桑看來一眼:“媽的,這事你要說幾遍……你信不信在這里喝酒的,十桌有九桌都是臨時拼上的?”
迦南說:“我信。”
瑤大個還哼起了小曲兒:“遇上你是我的緣……既然有緣相遇,那就都是兄弟。能喝上一杯,就是過命的兄弟?!?p> 迦南說:“這名還真他媽取對了……真江湖啊!”
瑤大個答道:“在金都行走啊,得靠兩樣本事,一樣是游戲好,一樣就是酒量好?!?p> 猴子說:“難道大家都活不長,又他媽打游戲,又他媽喝酒,這誰頂?shù)米“?!?p> 瑤大個眨了眨眼睛:“還有窯子呢!”
大家一下來精神了。
迦南說:“我看你是小名叫瑤子吧!”
瑤大個說:“沒毛?。 ?p> 猴子突然加大音量,對著河對岸吼道:“難怪活不長啊,又他媽打游戲,又他媽喝酒,還他媽逛窯子,這誰頂?shù)米“???p> 旁邊一桌喝酒的兄弟聽到這話,接上一句:“來金都做大神,不就是圖的一個痛快嗎?”
猴子又蹦又跳的大叫了:“這他媽也太痛快了……太香了吧!”
金都確實就是這么個地方。
不問出身,不問來路。
隨緣而聚,隨緣而散。
什么都不圖,只圖一個痛快。
估計李白穿越回來了都得作一首詩。
他媽的,什么叫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就是!
大伙都笑了。
那桌接話的兄弟又邀他們喝酒。
這一次黃毛搶著把猴子的臺詞說了出來,看起來是很想過一把癮:“兄弟們等著啊,等咱們?nèi)ツ沁吀赏辏賮砀赡銈?!?p> “好嘞,兄弟,我們等著呢!”
迦南沒力氣陪他們鬧了。
這會肚子是真餓了。
“這他媽還得走多遠(yuǎn),都走半個小時呢?!?p> “就前面了。”
果然繼續(xù)向前走了一小會,明月桑在店門口停下了步子。
迦南抬頭一看,招牌上寫著“快樂老家”。
這家店看起來比其他店面稍微要上檔次一些。
里面人滿為患,但門口并沒有桌椅擺出來,而是擺著四個巨無霸音響。
迦南向前望去,發(fā)現(xiàn)這家店有點像分水嶺一樣的意思。
從這里開始,前邊的每一家店門口都沒有桌椅,而是擺著露天KTV一樣的設(shè)備。
猴子問:“敢情這還能唱K???”
瑤大個說:“喝盡興了,當(dāng)然得吼幾嗓子才痛快。”
猴子?xùn)|張西望一陣,問:“那現(xiàn)在怎么沒人唱啊?”
瑤大個說:“這個點也太早了。”
猴子問:“還早啊?都十點半了?!?p> 瑤大個說:“兩點才是開頭。”
明月桑笑著說:“別墨跡了,趕緊進(jìn)去吧,我們的浩南兄弟肚子都打鼓了?!?p> 走進(jìn)店鋪,發(fā)現(xiàn)里面原來不止一層。
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這里寬敞的嚇人,簡直像國內(nèi)那種搞宴席的大酒店,擺個幾十桌一點沒問題沒有。
明月桑領(lǐng)著大伙一邊刷微信步數(shù),一邊東瞄瞄,西瞄瞄,突然間他朝著靠窗的那桌大叫一聲:“刀妹,老子想死你呢!”
迦南順勢望去,看見那桌里面一個長得白白凈凈,稚氣未脫的小哥聞聲站了起來。
不站還好,這一站就嚇了一跳。
身高起碼一米八往上走,和他斯斯文文的長相完全不搭。
不過有一說一,長得確實挺帥的。
特別是拿來和身邊糙漢子們一比,秀氣極了。
小白站起來后,也回敬了一嗓子:“月桑,我他媽想死你呢!”
這時他身旁的一個男的,也跟著站了起來。
本來以為小白夠高了,沒想到身旁那個比他還高出了一個頭。
這人的塊頭也大,活脫脫一副山東大漢的模樣。
迦南聽到猴子在旁小聲吱唔了一句:“我懷疑這人能一個打我們十個?!?p> 見到桌上已經(jīng)坐了十來個人,滿桌的狼藉,明月桑罵道:“老子不來,你已經(jīng)開席了!”
小白抬手一指:“早就幫你們開好一桌呢,等你們老半天了都不來,我這不得和兄弟們先喝兩壺!”
明月桑往小白身邊一湊,也是二話不說就開始上下其手來。
小白一臉?biāo)崴?,抬手按住放在自個胸前的那雙手,“媽的,沒吃飯嗎?勁這么??!”
明月桑臉色一變,開始來真的呢。
小白哀嚎連連,一口一個“雅蠛蝶”,求饒道:“哥,我錯了行不……別揉了,再揉都成A罩杯了!”
一陣哄笑。
猴子調(diào)侃道:“沒想到師傅還有這門手藝的絕活?。 ?p> 瑤大個說:“那談鬼,你知道那些妞為啥都追著月桑跑……”
說著,他往胸前一比劃:“因為變大大!”
別人也笑著說:“我他媽以為你只玩亞索,沒想到還會璐璐的R技能!”
這時大塊頭的目光落在明月桑身上,開口道:“百聞不如一見啊,想必您就是金都最快樂的男人了吧!”
明月桑一邊松開囚著小白的手,一邊說著“不敢當(dāng)”,突然冷不防的揮手?jǐn)貏Γ蠛鹆艘宦暎骸肮o!”
大塊頭反應(yīng)賊快,抬手阻擋,毫不含糊的接了一句:“痛咧呀凱痛!“
迦南硬是給整笑了。
真他媽會玩啊。
其他桌的人也應(yīng)聲看過來,開始議論起來。
“那人誰啊?”
“月桑都不認(rèn)識?第一亞索啊!”
“哇靠,狠人??!”
迦南聽到遠(yuǎn)處還有人扯著嗓子吆喝:“喂,月桑來喝兩杯??!”
這時桌上的說:“難怪刀妹你今天一擺擺兩桌,原來是有大人物駕到??!”
“之前還神神秘秘的賣關(guān)子呢!原來就是月桑啊!”
有人已經(jīng)舉著杯子到明月桑面前,“以前只聽到你的名字,這是頭一回見到月桑本尊……兄弟,來喝一杯!”
明月桑也是毫不含糊,一口干了。
小白一邊搖頭,一邊老氣橫秋的嘆氣道:“兄弟,你小了啊!”
“啥小了?”
“格局小了啊?!?p> 說著,小白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明月桑算個雞兒的大人物!”
說完他拔腿就跑。
明月桑叫囂道:“你小子今晚給老子等著,非得讓你哭著喊爸爸真大!”
桌上有人問:“難道還有比明月桑更狠的人來?”
大塊頭一下像是被點醒了,目光橫豎在明月桑一幫人身上亂掃起來,興奮的問:“來了沒?來了沒?”
這時小白又跑了回來,懟著大塊頭就是一拐子:“我X你媽,不是你好兄弟嗎?怎么見面就懵逼了,是誰都認(rèn)不出來!”
大塊頭也不爽了:“X你媽,好兄弟是真,但老子還沒面過基呢!”
小白扯著嗓子叫起來:“月桑,是哪位?。课业亩魅?,我的再造父母究竟來了沒有?!?p> 迦南感到一陣不妙,往后退了一步。
沒想到就這一步,竟被大塊頭的目光給鎖定了。
他興奮的臉紅脖子粗的大吼一聲:“是你!”
一時間,大家伙的目光全落到了迦南身上。
就連其他桌都看了過來。
這他媽的……
迦南倒退一步,笑著擺了擺手。
大塊頭又猛地朝迦南身邊的小武一戳,“是你!”
小武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扭過來對迦南說:“他們是找你的?!?p> “真不是我!”
迦南沒想到這大塊頭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就跟他娘通電了一樣,一個箭步射出來,二話不說將迦南往胸前一摟:“總算找到你呢,我的好兄弟!”
等等。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可迦南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
小白問明月桑:“是他嗎?”
明月桑說:“還不趕緊去給你的再造父母下跪報恩?!?p> 迦南扭過去望去,正好和小白對上眼了。
這小子剛才還沒臉沒皮的,沒想到四目一交接,臉蛋就紅了。
嘿,別說,還挺可愛的。
明月桑在旁添油加醋:“喲,刀妹害羞咯!”
小白說“等等”,隨后撒腿跑回桌上,原來是去拿手機了。
他拿著屏幕,對著迦南一照,大叫道:“兄弟們,你們朝思暮想的大人物來了咯!”
迦南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手機里還在直播呢,下意識有點慌,連忙抬起手臂遮臉。
這一會,不單是小白原來那桌的兄弟好奇了。
就連旁邊好多桌的都被吊起了胃口,競相探頭望過來。
就連路過的服務(wù)生小哥都說:“媽的,別賣關(guān)子了,他是誰???”
小白這小子估計是戲癮犯了,“撲通”往左邊一蹦,抬手朝迦南一指,扭過頭朝大塊頭大吼道:“告訴我!他是誰!”
大塊頭單手按著迦南的肩,一下來勁了,同樣大吼回應(yīng)道:“他就是拿發(fā)條單殺了盧仙的男人!”
小白繼續(xù)鬼吼鬼叫:“告訴我!他是誰!”
大塊頭跟著鬼吼鬼叫:“他就是讓殺神舉了又垂,垂了又舉的男人!”
“告訴我!他是誰!”
“他就是一絲血活生生把半管血盧仙給A死的男人!”
“告訴我!他是誰!”
“他就是把殺神的妖姬按著打的男人!”
“告訴我!他是誰!”
“他就是拿個劫一打五拿五殺的男人!”
迦南真就傻眼了。
敢情這兩個還擱在這唱起了相聲。
周圍的人群早就爆發(fā)了騷動。
“一打五拿五殺?臥槽,真的假的!”
“把殺神的妖姬按著捶?”
“我操,我知道是誰呢!這不就是我們剛才刷到視頻的那哥們啊……”
“你們刷到視頻才知道,我和我兄弟剛才出網(wǎng)吧時就在討論這哥們是哪里來的神人呢……”
就連一直話不多的隔壁小哥都忍不住了,跑去參與討論:“你們都是弟弟,老子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
小白吼到臉紅脖子粗還不過癮,還在吼:“告訴我,他是誰!”
猴子早就興奮的蠢蠢欲動,此刻終于按捺不住,一個箭步?jīng)_出來搶戲:“他就是我爸爸!”
黃毛一愣,不甘示弱的沖出來,跟著吆喝道:“也是我爸爸!”
大塊頭按在迦南肩上的手更用勁了:“他就是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