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浸濕了地面,行人奔跑著避雨留有拿傘的人小步行走。
撐著青竹傘的安黎小步行走,不是怕泥水將衣裙弄臟了,而是多呼吸屬于希周的空氣,靜看每一處風(fēng)景。
回來一年的光景又要離開,不舍是自然的。
“表姐,雨下大了,還是快些回家吧!”一身白衫的柳玉婷眉眼淺笑,手中抱著幾副字畫,“祖母說這些畫留著占地方,不如拿去賣些換幾個零錢用。”
安黎的離開讓柳家人再次意識到金錢的尊貴,解散了府中的下人節(jié)省開支,便是賣字畫也輪到小姐親自賣了。偌大的柳家,怕也只有柳玉婷低得下頭顱了。
取出二十兩銀子交給柳玉婷,想著做些事也是好的,“畫我買了,不必告訴他們!”接過有些濕的字畫,安黎把傘給了這位心善的表妹。
“多謝表姐!”柳玉婷也不做作手下銀子,卻沒有接傘,“表姐金貴之軀,這傘還是表姐留著吧。
且打傘回去不好交代,免不了同表姐有聯(lián)系。若是受了旁人的傘,二叔伯一家又要說是非了!”
考慮的很清楚,柳玉婷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也不想讓安黎在受旁人的干擾。
“也是!”安黎抿嘴一笑,“去前方的茶樓坐坐吧,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
外頭的雨下得齊,楚樓也是悶熱的,叫上些小菜一壺果酒,二人靠在有窗的位置上,吹吹涼風(fēng)談?wù)勑摹?p> “你的婚事可有眉目?”安黎還是比較關(guān)心的,女兒家到了成婚的年紀(jì)自然該定下婚事。
“還沒有,剛來希周不久認(rèn)識的人不多,上門提親的也沒有幾個。”柳玉婷苦笑一聲,自打安黎離開后提親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差,祖母只關(guān)心柳家的興衰,爹娘只在乎手里的生意,“如此也挺好,我能多在爹娘身邊盡孝。”
簡單的話語讓人聽了心疼,柳玉婷的性子弱,不被關(guān)注是常有的事。
“郝秀才的兒子飽讀詩書,五六年了也沒見考個秀才下來,可見用功一般?!卑怖杳髡f了,“你性子弱,嫁過去平白受了委屈,娘家定然也是靠不住的?!?p> “我知道,所以斷了聯(lián)系?!绷矜每嘈σ宦?,“原本是看他讀過書的,可相處下來都是些甜言蜜語,能辦的事沒多少。去了別家的宴會也聽了不少的說詞,若我真嫁過去當(dāng)真會一輩子凄苦。”
嫁人是嫁對的人,柳玉婷雖怕錯過了好年華,卻也不愿凄苦下去。
“希周這個地方挺大的,說不準(zhǔn)哪兒天緣分出來了!”柳玉婷打趣著,眼底卻無半分笑容,“表姐近日還是莫要出門的好,我瞧著昨天接待了一位貴客,一襲紫衣頭戴玉冠?!?p> 話一出眼底流露出羨慕,分明是喜歡的。
“近日希周確實來了位貴客,去拜見祖母也是應(yīng)該的?!毙闹幸延辛硕〝?shù),喝下一杯果酒心中一沉,安黎最后的歡喜信任也沒了,可想想家都分了,也確實沒什么可傷心的,“吃些點心,你最愛的藕粉桂花糕。”
“也只有表姐記得我的喜好!”拿起點心放入口中一行淚落下,柳玉婷也沒想到淚水會落下來立馬擦去,“瞧瞧這水珠子,總會不聽話的流下來?!?p> “將來若有事,大可來尋我!”安黎也不知會去哪里,但給個寄托也是好的,“過些日子出門走走,換換心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