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升入高空,機艙內(nèi)的燈熄了,原本還有些說話嘈雜的聲音也小了下來。沈樺側(cè)臉看見身邊的葉期安安靜的倚坐在座位上,心里暖意洋洋而又十分安寧,白日的各種盔甲似乎都可以在這一刻摘下。
“晚安,安安?!彼穆曇魳O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不知道什么時候,沈樺也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嘶——”從夢鄉(xiāng)中醒來的葉期安只覺得一個肩膀酸脹的不行,好像被沉沉的壓住了,抬不起來。她垂眼向自己的肩膀方向看去,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頭,沈樺的頭。
“居然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葉期安在心里無語極了,想抽開胳膊,剛伸手準備搬動他的腦袋,然后那只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沈樺平緩勻速的呼吸似乎是在宣誓著現(xiàn)在的睡眠有多么的香甜,葉期安收回了手,“多虧了他送我過來,現(xiàn)在估計是很累了吧……算了反正已經(jīng)麻了,再多一會兒也不礙事。”
葉期安僵硬的保持著原來的坐姿,因為怕吵醒沈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由于怕吵醒沈樺,葉期安只是將手機亮度調(diào)到了最低,看了一眼時間后,就關(guān)上了手機,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忽然本來平穩(wěn)的機身遇到了氣流,開始顛簸了起來。熟睡的乘客們都被飛機這一晃悠給驚醒了,本來安靜的機艙里出現(xiàn)了小小的細密的談話討論聲。
沈樺也醒了,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靠在了葉期安的肩膀上。因為身高的差距,要保持這樣的姿勢需要將脖子擰成將近九十度的傾斜,而長時間保持這一姿勢使得現(xiàn)在努力回去的脖子僵疼不已。
正當悄摸摸扳正自己坐姿的沈樺,忽然聽見了熟悉的清冷女聲:“睡得好嗎?”
沈樺訕笑著看向葉期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她把壓低的帽子抬了起來,現(xiàn)在剛好和她那波瀾不驚的眼神撞了個滿懷:“挺好的,對不起……”語氣里滿是心虛。
“你的腦袋可真重,明明也不大啊……”葉期安鼓著腮幫子,饒有所思。肩膀的酸痛讓她從上次醒來后就再也沒有入睡過,要不是這波氣流顛簸讓沈樺醒來,她還不知道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等到沈樺端坐后,葉期安伸了伸胳膊,開始活動起了筋骨。
“被我靠酸了?下飛機之后,我請你做SPA吧?!鄙驑蹇粗~期安活動筋骨時眉頭緊蹙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經(jīng)壓了很久了,心里便愈發(fā)內(nèi)疚。
葉期安倒是被這有趣的賠禮方式給逗笑了,一時沒忍住挖苦起了沈樺:“噗,果然是直男?!比缓筮€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眼神里滿是彪悍的贊賞。
面對葉期安的吐槽,沈樺還是跟平時一樣,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很合時宜的閉上了嘴巴。然后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坐起身來,幫葉期安身上滑落的毯子網(wǎng)上拉了拉,最后還貼心的幫她掖了掖,防止掉落。
葉期安整個人木在了座位上,看著沈樺那雙漂亮的手在自己的面前做如此貼心的舉動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覺得心跳的飛快。
飛機落地。
B市的夜晚明顯要冷于A市,微涼的風(fēng)吹在身上,讓本來就穿的單薄的葉期安有些瑟瑟發(fā)抖,不由的抱緊了胳膊。
“蕊蕊,到家了嗎?定位發(fā)我看看?!笨紤]到半個小時前管蕊就應(yīng)該到達回去了,葉期安向她討要了地址準備自己過去。
“好的~剛好到家,放心啦?!庇谑枪苋镆矝]有多想,只當是葉期安關(guān)心,便發(fā)了她定位。
掛了電話,看見微信發(fā)來了定位,葉期安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抬頭卻剛好直面對上了沈樺。他正站在上風(fēng)口,高大寬闊的體型剛好為葉期安擋住了涼風(fēng),難怪剛剛還感覺到?jīng)鲆怙`颼,現(xiàn)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你怎么還跟著我?”本來心里是感動極了的,可是一說出口又是冷冰冰的話。
“太晚了,不安全?!鄙驑宓故呛軐嵲?。
葉期安看了看周圍,不由自主的往沈樺身邊湊了湊,嘴里卻說著:“沒事?!?p> 沈樺也不去揭穿她這口是心非的舉動,而是直切正題:“地址要到了,快叫車吧?!?p> “好吧……”葉期安順從的開始叫車。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沈樺有意無意的說道。
“嗯?”忙著打車的葉期安也沒有在意,“說?!?p> “你為什么躲著我?”這句話說得極快又極輕,沈樺問的小心翼翼。
而葉期安的視線也從手機屏幕移到了地面,心臟跳的砰砰作響,腦中迅速思考著該如何回答的。
“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