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p> 韓梁貪婪的吮吸著,他從未覺得,簡簡單單的空氣竟能如此清新香甜!
略微定定神,環(huán)視四周。
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進入鑄心樓前,天色已經(jīng)微微發(fā)暗。而此時此刻,日頭正盛,空氣中彌漫著焦灼之意,很明顯是剛過晌午。
難道,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蘇強就在不遠處,盤膝靜坐,雙手拄刀,正在閉目養(yǎng)神。
“蘇大哥?”韓梁試探性的問道。
“什么?!”
即使是休息,蘇強也時時刻刻保持著高度警惕,韓梁一聲輕呼,將他徹底驚醒。
看清來人是韓梁,才長舒一口氣。悄悄松開握刀的手,眼眸微垂,眼中布滿紅血絲,盡顯疲憊之態(tài)。
“是你啊,你已經(jīng)在里面呆了三天三夜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恐怕我就以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p> “三天三夜?!”
他心中一驚,在他的個人感知當中,最多只是過了幾個時辰,絕對沒有三天三夜這么夸張,是那個“3.5維”空間的原因嗎?
韓梁若有所思,突然心中一動:
“您是在這里生生等了三天三夜嗎?”
聽聞此言,蘇強苦笑著擺擺手道:
“你有所不知,在這三天當中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一夜之間,大量詭譎以一種未知的手段涌入城中,就連總旗大人也是焦頭爛額,被當作救火隊員四處奔波,鎮(zhèn)殺詭譎,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哪能不為上官分憂呢.....”
說到這里,蘇強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從懷中取出一道卷軸,將其展開:“鎮(zhèn)詭司諭令,韓梁謹從之!”
“韓梁,大離運朝幽州江清縣人氏,于天福七十四年,七月廿四啟命,身家清白。鑄心樓八層皆過,心性上佳,由鎮(zhèn)詭司指揮使顏寧特批,為江青縣鎮(zhèn)詭司小旗!此諭!天福七十四年八月初一!”
“怎么樣!”蘇強對韓梁微微一笑,略帶酸意道:“你一下子通過八層鑄心樓的事跡,可謂是名動八方啊!就連遠在京城的指揮使顏寧大人都被你給驚動了,這份諭令正是他親自給你簽發(fā)的!直接晉升小旗,我可是花了五年才做到這一步!”
韓梁心中一驚,全然沒有得到晉升的喜悅。
簽發(fā)諭令的時間是八月初一,那一天傍晚,正好是自己進入鑄心樓的那一天!
鎮(zhèn)詭司上層不可能不知道通過八層樓后,會見到清虛子!
也就是說,鎮(zhèn)詭司在知道自己見到清虛子的情況下,簽發(fā)了這份諭令!
更何況,為什么鑄心樓里會關(guān)著清虛子這樣的詭譎頭頭,這已經(jīng)無限超越鑄心樓考驗鎮(zhèn)詭司新人的本意了!
韓梁越想越心驚,刺骨的涼意如附骨之蛆揮之不散。
難道,大離運朝真的已經(jīng)被滲透到這種程度了......
“韓梁?韓梁?想什么呢!”
蘇強的呼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
“既然你從鑄心樓出來了,那從今天起,你就是鎮(zhèn)詭司的一員了!你要記住,鎮(zhèn)詭司,永遠為人族而戰(zhàn)!”
“鎮(zhèn)詭司標配的身份腰牌,還有服飾隨后會發(fā)到你手里。”
“至于武器,你的那把斬詭菜刀就不錯,暫時還用不著換?!?p> “雖然你被指揮使大人晉升了小旗,可是王總旗考慮到你的修為只有九境中期,所以先安排你在我手下做事,你有什么意見嗎?”
韓梁搖了搖頭道:“我沒什么意見,大哥我都聽您的!”
蘇強默默松了口氣,他最怕韓梁這樣的寒門子弟,一朝得權(quán),被虛名沖昏了頭腦。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既然如此,那你便安心跟著我做事?!?p> “今天早晨,有人報官,城東豆腐小筑死了四個清倌人,縣衙的差役們懷疑這是詭譎所為,便把案子移交給我們鎮(zhèn)詭司?!?p> “正好,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現(xiàn)場有沒有什么痕跡?!?p> “清倌人?”韓梁微微一愣。
“那不是指賣藝不賣身的風塵女嘛...難道豆腐小筑是....”
“咳!沒錯!”蘇強故做正經(jīng)道:
“豆腐小筑就是專門接待女子的風塵之所!”
?????
女人也能逛窯子嗎?
他整個人都震驚了,好像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報官的是豆腐小筑的一位恩客,她與一位清倌人約好了卯時一刻見面,到了卯時三刻都不見人影,所以去豆腐小筑尋人?!?p> “沒想到開門之后,看到的,居然是那個清倌人的尸體,就連心臟都被挖走了!”
“但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經(jīng)過鴇母查驗,今天總共有四個清倌人遭到毒手,還分別被挖走了肝,肺,腎?!?p> “正常人作案,絕對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將受害人不同器官挖走,更像是詭譎的某種儀軌,所以,縣衙就把案子移交給了我們。”
韓梁還想說什么,蘇強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好了,百聞不如一見,有什么事,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再說吧?!?p> 鎮(zhèn)詭司與豆腐小筑離得并不遠,遠遠就看見一圈人圍著小樓,指指點點。
“讓一讓,讓一讓!”
蘇強眉眉頭一皺,命理涌出,將人群分向兩邊。
“哎呦!差爺!~”
一道酥到骨子里的聲音響起,曼妙的身姿撲向蘇強。
啪!
蘇強退后一步,錯開身形,一把握住腰刀。
鴇母撲了個空,身子一僵,終究是不敢繼續(xù)作妖,整理衣衫,微微行了一個福禮。
“想必您二位就是來自鎮(zhèn)詭司的差爺,妾身這就帶你們?nèi)グ赴l(fā)現(xiàn)場。”
說罷,鴇母轉(zhuǎn)身向樓內(nèi)走去。
整座小樓并不高,攏共只有三層,一層是大堂,二層是供恩客“休息”的客房。三層則是各位姑娘的起居之地。
豆腐小筑內(nèi),處處點著艷紅的燈籠,映襯著莫名旖旎的氛圍。
鴇母帶他們先看的是位于二樓北面的房間。
房門一打開,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一個女人全身赤裸,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身體兩側(cè)雙腎處,被整整齊齊切開兩道切口,傷口處的血液已經(jīng)基本凝固,不再向外淌血。
最詭異的是,她的臉上,居然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的恐懼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