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夸父看著漸漸蘇醒的余辰,眉頭緊促。
亂哄哄的頭發(fā)頭發(fā)下面是一張滿是疲憊的臉,十分頹喪的坐在地上不斷用枯木枝攪拌這火堆。
“你是夸父,是你救了我?”余辰想站起來,可惜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就像被打了麻藥一樣,十分難受。
夸父看了余辰,有點煩躁說道:“哎,為了救你我又回來了,被困在這無盡的永夜里?!?p> “對不起!”余辰真誠的道歉。
“我不怪你,說這個也不是想讓你對我五體投地,感恩戴德,只是想告訴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莊周哪老頭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夸父憤憤的說道。
“莊周?”余辰疑惑,如不排出重名的情況,大底上就在之前那個莊周了。
夸父點點頭說道:“我在尋找太陽,我已經(jīng)找了很久了,可惜還是找不到。我從蓬萊一直走到終南山,又走到北海,也就是這里,可惜還是沒有找到!”
“北海,你說這里是北海?”
余辰興奮的神情嚇了夸父一跳。
“你至于這么高興嗎,我沒能在永夜之前找到太陽,怕是這世界都要被黑夜吞噬了。”
夸父此時看著很沮喪,莫名的,余辰問道:“你說的永夜,到底是是什么?”
“很難理解嗎?就是永遠(yuǎn)的黑夜,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這里都會被黑暗吞噬?!?p> 火焰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跳躍著,時而還會發(fā)出輕微爆裂的聲響,在這無數(shù)次的絕境面前,這團火真的來的很治愈。
余辰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找莊周干什么?”
夸父欣喜道:“你知道莊周?那你一定認(rèn)識他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余辰點點頭,摸了摸那塊濕布條,卻哪還有半點水的跡象,已經(jīng)被身邊的火堆烤干了,至于鬣狗的尸骨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我從蓬萊一直追到這里,與其說沒有追上,倒不如說我壓根沒有找到,我只是從太陽升起的地方來到太陽落下的地方,順著太陽以往的軌跡在找,因為以前都是這樣,該死的,我睡了一覺以后醒來就發(fā)現(xiàn)太陽消失了。”
夸父似乎情緒很激動,答非所問,語無論次的說著。
余辰看著夸父臉上懊惱的神情道:“可是你依然沒有告訴我你找莊周要干什么啊?”
思索了片刻,夸父道:“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遇到過他,曾聽他講過一些啰里啰嗦的話,說著北海有一只什么魚變的鳥,‘扶搖直上九萬里’,就是可以飛的很高的意思,我想問問他,這只鳥能不能飛到天上去看看,太陽到底去了哪里!”
余辰苦笑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救的我啊,是聽了那個叫鯤的魚?”
夸父泰然的看著余辰道:“也不完全是,只是我走后,不久就被擋住了去路,所以不得不回來,后來就發(fā)現(xiàn)了你,就順便帶著你了?!?p> 夸父從身后的破布包里面拿出黑乎乎的東西晃了晃,看了余辰一眼便扔給了他。
“這是什么?”余辰看到地上黑乎乎的一團問道。
夸父砸吧著嘴,不耐煩的說道:“愛吃不吃,我也只剩下這一點了,趕緊吃吧,吃完我們就要逃命了?!?p> 說完夸父便拄著身子躺在地上,將眼睛合了起來。
“逃命?”余辰不解。
夸父道:“對啊,永夜來臨,那些可怖的家伙又要出來了,記得明天叫我,不然我又睡過頭了?!?p> 一絲輕微的涼意略過余辰的身體,余辰不住的大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往火堆靠了靠。
“你?”余辰大驚失色。
“噓........”莊周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地上的夸父:“我們又見面了?!?p> 莊周的聲音很小,看樣子是怕吵醒正在睡覺的夸父。
“他不是一直在找你嗎?”余辰小聲的問道。
莊周道:“我不能讓他找到我,是我騙了他,也騙了你,其實我來想告訴你的是鯤早在幾年前就變成大鵬鳥飛走了,你在這里找不到它的,孩子,放棄吧!”
余辰略微思索道:“哪你為什么騙我?”
莊周略顯無奈的說道:“我何止是騙你,還有他?!?p> 說著莊周指了指地上的夸父繼續(xù)道:“其實我也騙了自己,就像一個彌留之際的人總是感覺自己是正常的,但其實垂危的生命早已經(jīng)走到了地獄的大門大門前!”
余辰道:“哪你為什么要來告訴我這些?”
“也許我不忍心,也許,我只是不想放棄希望,其實更多的是同你一樣,我想知道真相,并且也在探尋真相。
永夜就像一只巨大的手,他握住了整個世界,遮住了一切光芒,沒有太陽的恩賜,這個世界如同死亡之刃,體溫不斷降低,先是永夜,然后暴雪來臨,最后冰層覆蓋了整個世界,文明終結(jié),我們所有人都會死?!?p> 向來穩(wěn)重的莊周無力的訴說著,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絕望。
余辰只是如聽客一樣傾聽者莊周無力的訴說,但卻不是很懂他在說什么,大概意思就是這個世界就要死了吧,那么,自己也會跟著一起死嗎?或者游戲結(jié)束?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余辰目光呆滯的看著火堆直至消滅。
凌冽的寒風(fēng)夾雜著雪花,吹的余辰一激靈,呆滯的思維再次被拉回現(xiàn)實。
莊周抬起腦袋,看著余辰認(rèn)真的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一定要找到大鵬鳥不行,我們這就走吧!”
余辰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莊周,又看了看正在打著呼嚕的夸父。
余辰問道:“請問你能給我一些具體的提示嗎,雖然很不情愿參加這個游戲,但我已經(jīng)深陷其中了不是嗎,我只是一個小孩很普通的小孩。
我私自離開方舟,觸犯了律法所以理所應(yīng)該的被放逐,我沒有很高的智慧,也沒有太多的學(xué)識,方舟那樣的世界所存活下來的我和一頭野獸沒什么差別,只是有著作為人類的基本思維,我沒有辦法判斷你,和夸父任何人說的話。
我也沒有頭緒整理出線索或者方法,我不知道你們出于什么樣的目的去玩這個游戲,為了圖個樂子?滿足變態(tài)而又扭曲的心里?
那樣的話我請你們殺死我好嗎?你們可以把我扔進(jìn)臭水溝里面活活淹死。
也或者在放出一些野獸讓我絕望的掙扎,最后被撕咬分食,都可以,真的,我,不想在這樣無止境的走下去了。
我母親死了,我也嘗到過人情冷暖,被放逐,當(dāng)我在缺氧、饑餓、脫水的情況下我感受過死亡,所以不要在進(jìn)行這些無聊的小把戲了,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