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敵襲
為了防止污水灌入城堡,漢尼拔城堡的地形比其他位置都要高,整個城堡居高臨下,能夠俯視整個血池。
魚薄帶領(lǐng)著他的水軍,駐扎在岸邊,隨時準備迎接戰(zhàn)斗。
這些士兵都又高又瘦,手腳很長,能夠在湍急的水中自由行動,發(fā)起攻擊。
“這些家伙很快就要來了!下水!”
“是!”
禍人們像魚一樣快速跳進了水中,很快,岸上就空無一人。
水中潛伏著的禍人們,就像一處處兇險的暗礁,隨時準備給到來的敵人致命一擊。
而此時此刻,【火風(fēng)地水】還冒著大雨在街道中穿梭。
血池中的有些人因為沒有及時撤離而被洪水暴雨劇烈沖擊,在水中痛苦地大叫著。
他們都是為了趁著剛剛雨還不大想多撈一些食物屯著的,畢竟禍人們往水里潑食物也是按著心情來的,一個星期都沒有食物補給也是有可能的。
“老炎,幫他們一把吧?”岑獷同情地看著在洪水中掙扎的人們,拍了拍耿炎的肩。
耿炎皺了皺眉,左手伸出,五道火鞭揮向水中,將五個落難的人從水中撈起,往兩邊的岸上拋去。
但其中一個人剛離開水面就更加劇烈地掙扎著重新跳了回去。
“你干什么?”耿炎嚇了一跳,對他大喝道。
“食物!食物!”那個男子在水中不停地翻騰著,雙眼猩紅。
逸帆嘆了口氣,操控周圍呼嘯的狂風(fēng)將那個男子再度撈起,并掏出一塊干糧,扔給那個男子。
男子立刻把食物塞進衣服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此情此景,令人心驚。
“快點走吧!”耿炎閉上雙眼,腳下火力加強,全速往城堡方向趕去。
隨著四人行進速度加快,城堡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快到了!這附近可能有埋伏!加強警惕!”耿炎說著從背后拔出炎陽天照劍,機警地觀察著四周。
突然,下方寒光一閃!
“什么!”耿炎大喊一聲,長劍朝著那點寒芒揮去!
一支鋼箭被一揮為二!
“水下有埋伏!小心!”耿炎話音未落,就有大片箭雨從水下向上狂射而來!
“風(fēng)之屏障!”
“紅炎壁壘!”
逸帆急忙舉起右手的盾牌擋在胸前,狂風(fēng)卷起旋渦形成大型的疾風(fēng)盾,將箭矢全部卷飛!
耿炎也用火焰在身下搭建起防御壁壘,將箭矢全部燒盡!
“居然是躲在水里攻擊!”耿炎長劍一揮,一道灼熱斬擊揮向水面,將一部分的水燒至沸騰,波濤被一劍斬開!
水下傳來了幾聲慘叫,幾個禍人浮出了水面。
“終于現(xiàn)身了!”耿炎冷笑一聲,拔出烈焰曦雀槍,數(shù)枚火彈飛射而出,將那幾名人禍的胸口紛紛射穿!
“攻擊水面!”
岑獷從耿炎的身上跳下來,落在了旁邊一處露出的礁石上,揮拳準備攻擊。
海原泠也從逸帆的身上下來,通過海嘯核心的力量站在水面上。站在一旁,舉起蝴蝶刀,嚴陣以待。
逸帆的旋風(fēng)和岑獷的震擊同時揮出,攪動著水流,躲在水中的禍人們紛紛被攪出消滅。
上面的眾人并無法看清水中的敵人的具體位置,只能對著水面進行無差別攻擊,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精英禍人在水中快速調(diào)整著位置,躲避攻擊,使逸帆、岑獷、耿炎的攻擊無法奏效。
“該死,這天色太黑,水又太渾濁,水流還湍急,根本沒法捕捉那些家伙的具體位置!”耿炎焦急地說道,隨著他們攻擊次數(shù)增多,能夠被擊中的禍人已經(jīng)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同樣的攻擊能夠激出的禍人越來越少。
“癸王牌!海嘯核心的力量在這里能用的吧!”耿炎轉(zhuǎn)過頭對在一旁猶豫不定,一味防御著的海原泠大喊道。
海原泠聽到海嘯核心這個詞,身體似乎嚇得抖了一下。
對她來說,海嘯核心是一個陰影。
海嘯核心的力量很特殊。
能夠與江河湖海產(chǎn)生共鳴,通過海神的契約來引起漩渦、海龍卷和巨浪,越是浩瀚的海洋就能產(chǎn)生越大的共鳴,也因此對于小型水源沒有用處。
這是操縱海上災(zāi)害的力量,并無法精確地操縱水流,只能通過大海巨大的威勢來攻擊。
實際上這和海原泠本身的戰(zhàn)斗方式極其不符,再加上平時這種災(zāi)害能力也沒有用武之地,所以海原泠使用這種能力很生疏。
海原泠之所以不去使用和訓(xùn)練海嘯核心的力量是因為,她對此很恐懼。
當初她是在進行海戰(zhàn)訓(xùn)練的時候覺醒的海嘯之力。
恐怖的海神之力掀起了滔天巨浪,差點將旁邊的降災(zāi)者們?nèi)珳?,如果不是海軍總司令鋼心王牌就在旁邊,用摻雜著安納杰礦石力量的巨劍劈開了巨浪,那么造成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件事引起了極大恐慌。
這場無妄之災(zāi)之后,她就陷入了降災(zāi)組織的輿論中心。
雖然有十誡王牌的力保,但她還是遭到了眾多降災(zāi)者的質(zhì)疑和攻擊。
好不容易才從失去哥哥的傷痛中走出來的海原泠再一次陷入了絕望。
激進派的王牌和降災(zāi)者一度想把災(zāi)害能力者全部趕盡殺絕,最終在以十誡王牌、鋼心王牌、撒旦王牌為首的一匹降災(zāi)者精英的支持下,她才幸免于難。
但這也導(dǎo)致了她一直無法直面自己。
她害怕照鏡子,因為害怕看到自己那一頭染不黑的藍色頭發(fā)。
頭發(fā)和瞳孔的顏色變化,代表著她是一名災(zāi)害核心能力者。
她害怕水,害怕大海,進入這個血池,她都花了很大功夫克服自己。
“別猶豫了!降災(zāi)者必須動用自己掌握的一切手段來抵抗天災(zāi),這不是規(guī)定嗎?”耿炎見海原泠還在躊躇,再次喊道。
水下來得攻擊越來越猛烈,但他們的攻擊已經(jīng)不能奏效了。
他們又不可能憑借目前的災(zāi)害能力水平把這么湍急的洪流全部弄沒。
“海原小姐!你能行的!連我這么咸魚的家伙都能面對災(zāi)害力量,你有什么不行的!你可是王牌誒!”逸帆飛上前拍了拍海原泠的肩膀說道。
海原泠慌張地看了逸帆一眼,抿緊了嘴唇。
此時,一個禍人突然從水下鉆出,抓住了站在礁石上的岑獷,把他拉了下去。
岑獷猝不及防,腳下一滑,就掉進了水里!
岑獷在湍急的水流中掙扎著,連吞了好幾口污水,那糟糕的味道弄得他直倒胃口。
水下的魚薄看得分明,冷笑著像一條泥鰍一樣朝岑獷鉆了過去!
三叉戟朝岑獷猛刺過去!
“??!”岑獷慘叫一聲,右肩被一根尖刺捅穿,血流如注!
“土撥鼠!”耿炎著急地大喊著,拼命劈砍身邊的利箭,朝岑獷飛過去,“該死!那家伙為什么不是河貍!”
污濁的水往傷口里灌,疼得岑獷五官扭曲,雖然他也很擅長游泳,但終究是武斗獵人不是海嘯漁夫,無法在這么湍急的洪水中自由行動,只能用雙腿劃水勉強使自己不沉下去,并揮舞左拳抵擋著魚薄的攻擊。
“海原小姐!土撥鼠他撐不住了!快點開大吧!”逸帆在海原泠身邊努力開導(dǎo)著,“不要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了,你看我,任誰說都還是我行我素地當咸魚,不是很好嗎?”
“你那是懶癌,跟她不一樣的好嗎?”耿炎在一旁吐槽著,左手匯聚成一只火焰手掌,向水中的魚薄抓去。
魚薄見情況不妙,瞬間鉆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真是個難纏的東西!縮頭烏龜!”耿炎咬牙切齒,急忙把岑獷拉了上來,用一道火焰推進著扔回了原處的陸地上。
岑獷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處理傷口。
魚薄本身的實力并不強,但是在這樣湍急的臭水溝里卻能如魚得水地行動,也算是個奇才。
但他雖然不強,但是非常難纏。
“這樣下去早晚我們都會被那家伙陰了!”耿炎有些焦急。
“火神·架海紫金梁!”
耿炎劍刃上的火焰燃燒成紫色,鋒利的劍氣裹挾著火焰,形成一條火柱,沖入水中,將大量水流蒸發(fā)!
“該死的烈焰之子!真是個瘋子!”魚薄氣急敗壞地滑溜到了沒有被波及到的水域,氣得直瞪眼珠子。
剛剛那一擊太強,他的許多精英部下也沒能躲開,被直接打死了。
“呼!”耿炎長呼一口氣,再次握緊了長劍。
砍到了三個禍人,但那肯定遠不是全部。
按照這里鬧出的動靜來看,水里至少還有二十個左右的禍人
剛剛那招很消耗體力,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用。
海原泠心中也很著急,痛苦地捂住了頭。
“海原小姐!你沒事吧?”逸帆急忙說道,“不能再糾結(jié)了!你不是說不讓我們死的嗎?”
“你說了要保護我們的!”
對啊,我說過要保護他們的。
你想讓之前的慘劇再次發(fā)生嗎?
海原泠做了幾個深呼吸,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上出現(xiàn)了藍色的光芒。
她開始嘗試與這片水域產(chǎn)生共鳴,締結(jié)海神契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和水域進行交流。
這其實不是河,也不是湖,更不是大海,按理來說應(yīng)該無法操縱。
但在這里受苦受難的無數(shù)百姓似乎賦予了這片洪水以靈魂。
渾濁的水面上泛起藍光。
海神契約達成。
現(xiàn)在這里,是海原泠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