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棟本想拉著杜薇回自己房間,文媽媽卻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東拉西扯了半天,最后終于轉到最終話題。文媽媽小心翼翼地問道,「薇薇,你們接下來有沒有什么打算呀?」
杜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了看文棟,回答道,「暫時就是和之前一樣,上班開網(wǎng)店,有時間也和文棟去他們公司?!?p> 文媽媽見杜薇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我是想說你們——」
「媽——」文棟攔住她的話題,「生孩子也在計劃內(nèi)!」
杜薇豁然醒悟,文媽媽被文棟一語道破面上有點訕訕的,忙道,「薇薇,我不是想催你們,你們有你們的安排,這個我不操心的,你們做事我放心的。我是想說——」文爸爸輕咳一聲,文媽媽及時住口,笑道「反正到時候再說吧,你們做事我放心的?!?p> 回到文棟房間,獨享的二人世界。這也是杜薇長這么大第一次獨自走進文棟房間,且要在這里享受新婚之夜。杜薇認真打量著這個房間,這里杜薇以前也來過,不止一次,但都是和高堯聲蘇倩黎笑笑他們一起,況且現(xiàn)在的心境更是不同。這里和以前相比多了些新婚氣息,但仍保留了許多舊時痕跡。
文棟拉著杜薇坐在床前書桌上,書桌還是之前文棟用過的那張,桌面有些斑駁印跡。杜薇撫摸著桌邊,仿佛看到了數(shù)年前文棟挑燈夜讀埋頭奮筆疾書的模樣。文棟打開一排抽屜,捧出幾本舊本子和相冊放在杜薇的面前。杜薇從上面拿起一本翻開,居然是中學時的筆記本,里面還夾著當初兩人傳過的字條。
杜薇拿起幾張一看就是因一件事寫的連貫性字條,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是一次數(shù)學公開課上文棟被數(shù)學老師叫到講臺前講解一道題目。饒是成績優(yōu)異面對主任校長毫不慌張失措鎮(zhèn)定如常的文棟,面對底下烏壓壓的同學和來聽課的老師,也不勉有些緊張。在點名同學互動時,有高堯聲蘇倩杜薇黎笑笑這些成績名列前茅的同學他不叫,偏偏叫了黎笑笑的同桌當時的藝術生張敏。結果張敏結結巴巴回答不出來,文棟也越來越緊張,最后在高堯聲杜薇等人戲謔的眼神中勉強撐到講解結束下了臺。
一回到座位,文棟就看到杜薇遞過來的字條,「傻不拉幾,臉紅得像猴屁股!」
「誰叫你不舉手,你就想看我出丑!」
「放屁,我明明使勁沖你使眼色,你看都不看我!哼!」
「我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瞅了,還有空看你眼睛!」
「……你活該!」透過字條上杜薇畫的鬼臉兩人似乎都看到當年那個鬼馬精靈。
杜薇邊笑,邊翻到后面,拿起里面夾著的雖過多年已很平整,但不難看出當年皺皺巴巴模樣的糖紙,失笑道,「你留著糖紙做什么?」
「這是你給我吃的糖果,好像是你舅舅從BJ帶回來的。」
杜薇心里既是異常酸楚又是感慨萬千,繼續(xù)低頭翻開著文棟的筆記本,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了規(guī)律,文棟珍藏至今的幾本筆記本上都有她當年留下的字跡。
杜薇慢慢合上筆記本,嘆道,「可惜我當年的筆記本后來搬家都弄丟了,后來想起來有一本筆記本后面有你寫給我的一段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女生的筆記本上留言。好可惜!」
文棟摟著她的肩,杜薇把頭靠在文棟胸口。文棟柔聲道,「沒關系,過去的事情不用遺憾,將來的日子,我們好好過!」杜薇不出聲地點點頭。
「你再看看相冊!高堯聲都沒看過?!?p> 杜薇邊看邊笑,最開始是文棟小時候的照片。杜薇小時候拍過的照片屈指可數(shù),后來搬家也弄得七零八落,僅有的一家全家福也不知道被塞到哪里去了。往后翻,杜薇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再翻,杜薇大笑,拿起一張正是那次文棟拼命拉起掉進湖里的濕漉漉的杜薇的照片。
「這是誰拍的?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怎么也沒跟我說起過?」
「我也忘記了。」文棟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是當年負責拍照的同學在眾人驚慌失措下緊急抓拍的鏡頭,后來照片洗出正巧文棟去老師辦公室看到,趁老師不注意偷偷藏起帶回家。
杜薇信以為真,繼續(xù)翻看,看到了更多她過去不曾知道的事情。照片有杜薇高中時期的,有在運動會上奔跑、在鏡湖公園里背書、在教室外被老師耳提面命的,也有大學時期做各種兼職的,無一不是在杜薇不知情時拍下的。
「你也太陰險了吧?你在我身邊安插多少間諜啊?」
「有的是我輾轉認識的你的同學拍下的,有的是我去看你的時候偷偷拍的,這能怪誰?還不是因為你老躲著我!」文棟說得理直氣壯。
「萬一我要是跟人家男生在一起被你看到了,那你不是侵犯我的隱私權了?」
「嗯,幸好我諜報工作做得不錯!」
「我高中時這么丑,又胖,你還留著我的黑歷史,你什么意思?」杜薇的火力很容易被轉移。
文棟貓著身子,合上相冊,在杜薇耳邊呵道,「證明我眼光是多么毒辣,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潛力股!」這句話讓杜薇心里很是受用,正得意間被他的氣息呵得心里酥酥癢癢的,身體很誠實地任由著文棟帶著走向到處散發(fā)著文棟氣息的床。
正當文棟的嘴唇在杜薇的脖頸處四處游走時,杜薇不知為何噗嗤笑出聲來。文棟停下動作,繼而加大力度,杜薇卻越發(fā)樂不可支。文棟撐起上身,皺著眉頭俯視著她。杜薇笑得花枝亂顫,文棟不悅,「你開什么小差?」
「對不起,我想到一件事情,哈哈哈——」杜薇好不容易止住笑聲。
「說來聽聽!」文棟又低下頭去。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初二時夏天有天中午大家剛午覺睡醒,教室里面靜悄悄的。我看你一個人起身往教室外走,我以為你是去老師辦公室。我想著正好我的數(shù)學作業(yè)漏交了,眼看著你就要走到門口了,我趕緊喊住你,文棟你去哪?我正要把作業(yè)本遞給你,你抬手一指辦公室的反方向,聲音超大,來一句——我去廁所!然后教室里哄堂大笑,后面男生說怎么滴杜薇,你要跟文棟一起去嗎?」杜薇回憶完還是忍俊不禁。
文棟也想起來了稀疏片段,眼珠一轉,壞笑道,「我不介意跟你一起去廁所?!?p> 杜薇臉紅道,「流氓!」
文棟狠狠咬住她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說道,「等會,等會一起去!」
新婚第一年,恰逢正月,免不了四處走親訪友。眼看著假期沒剩幾天了,各種聚會忙得分不開身,中午在這家吃,晚上那家吃,饒是如此,還有許多親友顧不上。幾人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晚上時間聚在一家新開的KTV里。
燈光昏暗,三個女人閑聊,男人們坐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