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還沒有散去。
突然間一股沖擊從里面爆開。
那騰起的水浪猛然間四射開去,湖畔的人們慌忙中運(yùn)起靈氣護(hù)體。
只有周莊像是沒事一樣,手都沒有抬。
可是那些水浪還沒有靠近他們四五米的時候,就突然間被一股力量震的粉碎,然后四處彈開。
注意到這個事情的人并不多。
但是撒瑟克不是。
他看了一眼周莊的位置,神色復(fù)雜。
周莊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有些特殊。
這種特殊的位置能呆著的,自然也是特殊的人。
就如同紫衣少年一樣,那個亭子,只有他和他的人站在里面,秦于修都不行。
看著看著,他眼中的驚駭開始冒了出來。
一境?
可笑。
撒瑟克心中突然間冒出來一股難以言明的怒氣,是對自己的怒。
來到這個地方,他自認(rèn)為所有的高手都已經(jīng)盡收心底,可是是看過一眼之后,他盡然忽略了這個少年。
自己當(dāng)真該死。
這個少年當(dāng)真可怕。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身體突然間消失。
旁邊一直注意著他的慕容鐵瞪大了眼睛。
那種速度,讓慕容鐵心中一片冰涼。
周莊的旁邊多了一個人,這讓沈婧等人瞪大了眼睛。
這個金發(fā)的高大男人,讓沈婧感覺到一股恐怖到絕望的壓迫,他的身影出現(xiàn)了,那股靈氣才有微微的波動。
她沒有動。
周莊微微偏過頭來,看了一下撒瑟克,然后露出來一個微笑,他懶懶的坐在地上,人卻沒有動。
“我竟然眼拙了?!比錾讼袷窃诤椭芮f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周莊笑了笑,他偏過臉去,看著大湖。
這個時候,那剛剛快要散去的湖浪,又一次被沖起來,浪聲交織著沉悶的力量沖擊聲,讓人心潮澎湃。
兩個人的身影在湖浪中,若隱若現(xiàn)。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這么年輕的高手,我知道的并不多?!比錾苏J(rèn)真的說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周莊笑道。
撒瑟克愣了一下,能這般和他說話的人,他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是他并沒有多少憤怒。
“閣下說的沒有錯,所以我才不遠(yuǎn)萬里來到大夏,長長見識?!比錾诵α艘幌隆?p> “若你真的是單純來長長見識的,那其實(shí)我還可以請你喝一杯,交個朋友什么的并不過分?!敝芮f慢慢說道,話音之間,神色自若。
撒瑟克眼神微微變了一下,一瞬間便恢復(fù)了正常,他說道:“閣下這是話中有話?!?p> “是嗎?”周莊笑道:“我說的這么直接,你都覺得話中有話,那可能你的理解能力有些差了?!?p> 撒瑟克感覺到自己的憤怒開始有些冒出來,金發(fā)微微飄蕩中,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雕像。
他沒有動。
但是后面的沈婧后背已經(jīng)濕透。
那股壓力恐怖的讓她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周身的靈氣瘋狂的游走,讓他稍稍舒緩了一些。
楚夜咬著牙,握緊拳頭的手因?yàn)樘^用力而指間蒼白。
鄭懷秋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將楚夜姜明等人擋在了身后,勁氣游走,身體不動如山,眼中的鄭重之色,前所未有。
就在這時候,浮靈突然間出現(xiàn)在了撒瑟克身邊。
那恐怖的壓力,也一瞬間消失過去。
“阿彌陀額?!备§`對著周莊,聲音鄭重。
這讓旁邊的撒瑟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打量了一眼浮靈。
“你們認(rèn)識?”撒瑟克問浮靈。
“認(rèn)識……也不認(rèn)識?!备§`說道。
撒瑟克一愣,浮靈的這種話,讓他根本聽不懂。
“老和尚,這才多久沒見,修為又漲了?!敝芮f轉(zhuǎn)過臉來對著浮靈笑了笑。
浮靈擠出來一個微笑,說道:“施主見笑了?!?p> “你要謙虛一輩子嗎?”周莊癟癟嘴。
浮靈有些尷尬。
周莊突然間將目光放在撒瑟克身上,他饒有興趣的問:“聽說你們那里出現(xiàn)了一種力量,叫做魔法?”
撒瑟克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時候,他并沒有多少意外。
“你會不會?”周莊又問。
撒瑟克笑了一下,搖搖頭。
“那真遺憾。”周莊說道:“我想見識一下所謂的魔法?!?p> 話音落后,他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大湖。
這時候,一聲金屬的的撞擊聲音震開,蕩起的湖浪被恐怖的力量徹底撕裂。
一片刀光沖天斬上,似乎帶起一片血絲。
然后一聲爆吼過后,轟的一聲,一個人影被砸了出來。
岸邊的一塊巨石被砸的粉碎。
巨石旁邊的人瘋狂的散開。
眾人定眼看去,只見原本巨石的地方被砸出來一個坑,坑的正中間,寧圭臉色蒼白,嘴角一絲血跡異常醒目。
他還沒有站起來,或許他沒有力氣站起來。
湖中一個人影炮彈一般射了過來。
古樸的棍子此刻散著濃烈的肅殺,狂暴的靈氣扭曲著空氣。
寧圭手中還有他的大刀,但是這個時候,他那散亂的靈氣已經(jīng)無法吃撐他在做一次防御。
只是眨眼之間,流古恩的棍已經(jīng)到了跟前。
寧圭并沒有恐懼,眼中只有一些不甘。
經(jīng)驗(yàn)和心境上的強(qiáng)勢還是無法彌補(bǔ)境界上的差距。
有些遺憾,卻也不后悔。
流古恩的棍化作一柄奪命的長槍,直指寧圭胸膛。
他的左肩上一條恐怖的刀傷一直拉到胸膛,有鮮血溢出來。
觸目驚心,卻并不致命,甚至只是影響了流古恩左手的力量。
此時,寧圭已經(jīng)無還手之力。
可是突然間,就在他狂暴的靈氣沖到寧圭胸膛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強(qiáng)大無比的靈氣橫插了進(jìn)來。
這力量無比渾厚,猛然間截下了流古恩的力量。
只聽到嗡的一聲。
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在了流古恩的棍上。
一瞬間,仿佛整個棍子都在顫抖。
流古恩的沖擊就在這個時候被徹底截斷,他的身體斜沖到一邊。
秦于修站在寧圭身邊,認(rèn)真的看著流古恩。
他沉聲說道:“他已經(jīng)敗了?!?p> 流古恩肩上的刀傷正在流血,可是他絲毫沒有在意,他死死的看著秦于修。
“你壞了規(guī)矩?!绷鞴哦饕е勒f道,胸口的怒火快要燃燒起來。
“我知道。”秦于修說道:“但是規(guī)矩是人定的?!?p> “誰來定?”流古恩怒吼一聲。
“寧老是大夏的英雄,不應(yīng)該以這種方式向大夏告別?!鼻赜谛拚J(rèn)真的說道,眼中有些慚愧。
“既然接下了挑戰(zhàn),那就要接受挑戰(zhàn)的后果,這點(diǎn)擔(dān)當(dāng)都沒有嗎?”流古恩吼道。
秦于修沒有說話,眼中的慚愧更加濃了一些,但是他沒有離開。
遠(yuǎn)處的寧楠瘋狂的想要過去,被身邊的老人死死的拉住。
“你定不了規(guī)矩?!绷鞴哦髅秃鹨宦暎淼撵`氣突然間爆裂開來,人沖天而起,一棍向著秦于修砸下。
這一棍帶著一股瘋狂的憤怒,強(qiáng)大無比。
秦于修雙腳一分,身體微微一弓,一拳砸上去。
又是轟的一聲,原本被砸裂開的地上再次凹陷下去,寧圭卻被秦于修分出來的一股力量保護(hù)著響一旁滑開。
流古恩感覺一股強(qiáng)大的反沖力沖上手臂,一陣麻痛中,棍子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身體也在沖擊中退了出去。
他驚駭?shù)牡纱罅搜劬Α?p> 同樣是靈虛境,他感覺到了自己和秦于修的差距。
縱然是全盛時期,自己也絕不是對手。
可是他不甘心。
他大吼一聲,手中的棍子再起。
一棍橫掃。
秦于修目光不變,身體后退兩步,然后在進(jìn)兩步,虛幻之間,只有一個人影閃過,像是他根本沒有動過。
可是流古恩卻空了這一棍。
流古恩心中一片冰冷。
他掃勢不減,身體狂暴的一扭,人也進(jìn)了兩步。
這兩步中,靈氣似乎更加狂暴。
這兩步進(jìn)了以后,寧圭再次陷入沖擊中。
這一次,秦于修不可能在分出力量去保護(hù)寧圭。
已經(jīng)沒有選擇,秦于修眼中閃過一絲堅(jiān)決。
周身靈起沖進(jìn)拳頭,前沖一步,一拳轟去。
這股渾厚的力量,仿佛大山一般。
流古恩原本下滑的狀態(tài)下,加上肩上的傷,此時,能發(fā)揮的力量不足百分之七十。
他硬接著一拳的話,必然受傷。
但是他同樣沒有選擇。
他咬著牙,準(zhǔn)備硬接。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于修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一股相對柔和的力量卷來,將流古恩的身體往后帶了一下,也帶散了他的這一拳。
這是何種力量?
沒有那種狂暴,沒有那種肅殺。
可是它就是那么一帶,就化解了秦于修的這一拳。
秦于修猛的退了一步,他的眼前突然間多出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
青衣飄飄,身體如風(fēng),她仿佛從風(fēng)中過來,帶著一股濃濃的溫柔。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她能讓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產(chǎn)生一股自卑。
嬌軀如蓮花般綻開,漆黑的秀發(fā)隨而舞,仿佛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歡快。